近距離觀察他好像更高了些,至少一八七,滿身全是奢侈品logo的衣服估摸是馮總的品味,從頭到腳充斥著人民幣的味道,要是彆人這麼穿,景娜會覺得很俗氣,可他卻穿出了一種隨性的灑脫,難得。
馮程程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像一顆星星藏在眼裡,光芒閃爍,直到他坐下,馮程程才轉頭衝大家笑笑,“想吃什麼隨便點,每個人都點啊,最少一個菜,點重了沒關係,今天就一個主題,開心!”
她沒有特意介紹新男友,但在場的人都心照不宣。
看見馮程程招手,服務員不知道從哪一下湧過來八個,分散站在每桌後麵,大家陸續翻看菜單,隻有景娜落了清閒。
“娜娜,這是孔卓野。”
馮程程對景娜說完又轉向另一側,“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得力大將,景娜。”
許是景娜離得最近,所以馮程程才特意給她單獨介紹。
“喔。”景娜的目光從馮程程移到她身後,“你好。”
“你好。”孔卓野說完馬上又轉過去,禮貌,疏離。
來回打完招呼,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景娜感覺這位和以往馮程程交往過的男朋友不太一樣,那幾個陽光開朗,不僅會討好金主,還會討好金主身邊的人,可這位叫孔卓野的過於清高了些。
估計一個月都維持不了,景娜暗暗地想。
“他不怎麼愛說話,彆介意啊。”
聽到馮程程這麼說,景娜連忙搖頭,“沒事。”
她湊近小聲問:“帥吧?”
“嗯,和你很配。”
景娜微笑附和,場麵話張嘴就來。
雖然孔卓野是個軟飯男,但不可否認他的模樣是馮程程曆任裡最帥的,而且蠻有個性。
點完菜,下屬三三兩兩湊一起聊天,餐桌之間被特意擺得很近,隻留一人側身通過,為了方便夾菜,服務員把桌上裝著單支玫瑰的花瓶都撤了,獨留一瓶在馮程程那桌靠邊擺放,花心正對孔卓野的臉,頭頂射燈照在上麵,紅如烈焰。
和馮程程坐一起的全是部門負責人,聊得也是公事,乏味,無趣,搞得景娜興致缺缺,被點到名才陪著聊幾句,當銷售部張總講到第四季度銷售目標時她終於坐不住了,起身到外麵抽煙。
......
九月,白天沒夏季那麼長,七點已經擦黑,餐廳後門外有一片小花園,裡麵布置了串燈和秋千,景娜對這些浪漫的東西過敏,匆匆瞥了一眼,走去路燈下麵。
煙盒打開,一根細煙抽出來,再往裡伸的時候沒摸到打火機,景娜低頭瞅了瞅才發現沒帶,她習慣把打火機塞煙盒裡,方便,可能之前順手拿出來忘了。
轉身要回去取,迎麵撞上一個人,他手中的打火機剛剛合上,清晰的聲音好似山間的暮鼓晨鐘。
“借個火。”景娜舉起手中煙。
打火機再次翻開,孔卓野滑了下,火苗竄出來,景娜身子前傾,將口中煙點燃。
“謝謝。”
兩人分彆走到一棵楊樹下,間隔幾米,各抽各的。
餐廳後門外是條小胡同,人不多,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安靜的氛圍讓景娜心裡隱約冒出一些有的沒的,煙沒抽完便掐掉打算回去。
經過孔卓野身後時他突然轉過來,景娜隻覺手背火辣辣的,低頭一看,原來被他手中的煙頭蹭到,慌忙中兩人向後各退一步。
“碰到你了?”孔卓野的聲音不似剛才那麼冷漠,許是理虧,所以多了份柔軟。
刺痛開始加重,景娜違心回他:“沒事。”
說完匆匆離開,踩著高跟鞋卻腳步飛快,直奔餐廳洗手間。
水龍頭打開,涼水淋到燙傷的地方,瞬間緩解不少。
她抽煙有幾年時間,一個人住也不開火,已經想不起來上次被燙傷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景娜轉頭,沒料到孔卓野會跟來,他說完抓起景娜手腕,看到一個觸目的紅點。
鏡子裡映著兩人的模樣,一個驚愕,一個平靜。
從景娜的角度看,孔卓野這張臉在燈光的映照下清晰、全麵,他的五官很精致,頭發比寸頭長一點,嘴唇緊抿,透著一股子涼薄,偏偏眼角的淚痣又將這份涼薄中和,讓人心生疼惜。
身高差帶來的壓迫感讓景娜沒來由的緊張,尤其是耳朵,通紅一片,她用力抽回手,淡淡回了句,“就當還你借火的人情了。”
關上水龍頭,景娜再次離開隻有她和孔卓野存在的寸步之地。
這個火借的代價可真大。
......
回到餐廳,景娜剛坐下就見馮程程伸過手來,摸著她戴的珍珠耳環,說:“好漂亮,在哪買的?”
“地攤貨,二十塊。”
這種價格實在入不了馮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