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地公園東門附近。
玩家們與變種人的交火還在持續。
邊緣劃水帶隊偷到了人頭之後,帶著小隊員們且戰且退,沿著VM地圖上標出的撤退路線,很快撤到了相鄰街道的撤離點。
按理來說,一般的FPS遊戲到這裡差不多也就通關了。
但對於《廢土OL》這種開放世界遊戲來說,怪物的仇恨值似乎並不取決於它距離老家有多遠,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取決於它有多想撕碎你。
追著邊緣老兄出來的變種人並不是一窩蜂地紮進了伏擊圈,而是分成了三個隊伍包抄進入。
而這也導致除了最先衝上街道的變種人,被埋伏在這裡的玩家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之外,剩下兩隊變種人幾乎是滿狀態、滿怒氣進入戰場。
十五人對陣三十。
即便玩家們占據數量上的優勢,但僅僅兩倍的優勢,顯然不足以填平等級和屬性上的差距。
戰況一時間吃緊了起來。
“淦!這特麼變種人的血得有多厚?!”
“兩槍胸都不倒,非要打到頭才死嗎?!”
“太惡心了,沒有反器材步槍根本沒法打啊!”
“反器材步槍怕是不頂用,已經不是穿不穿的問題了,是特麼穿了沒事兒一樣。我看至少也得上無後坐力炮或者陶!”
“臥槽?兄弟你也玩絲瓜,等待會兒撲街了一起開黑啊!”
“呃,我玩阿媽3比較多……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狗策劃起床乾活兒了啊!這回血速度太尼瑪不合理了!”
幾輪冷箭之後,變種人們漸漸開始發現,這些人類除了幾根小水管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手段了。
周圍似乎也沒有其他增援。
臉上漸漸露出猙獰笑容,距離近的變種人扛著汽車殘骸上拆下的引擎蓋和車門當盾牌,拔出了斧子和短刀,準備和這些瘦小的人類近身肉搏。
看著旁邊倒下的隊友,想起男人的承諾,邊緣劃水臉上露出悲憤的表情,一把撤掉了胳膊上VM,塞給了身旁的戰友。
“兄弟,這是我的VM,你替我帶回去!”
那玩家愣了下,呆呆道。
“臥槽?你這是乾啥。”
“我說過要帶所有弟兄活著回來,結果又特麼是我自己剩下。”
越說越覺得丟人,邊緣劃水心中滿腔悲涼,那把摸得快包漿的愛槍也塞到了隊友的手裡,撿起了地上的長矛。
“你們撤,老子要和這幫狗嗶拚了——”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爆響。
隻見一名離開掩體衝過來的變種人士兵,腦袋瞬間爆開了一串血霧,摔倒在了一旁。
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蹲在掩體後麵射擊的玩家們紛紛愣住了。
臥槽?
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策劃老哥起床乾活兒了?!
剛衝到一半的變種人們也傻了,懵逼地看著重重倒下的戰友,一時間陷入了混亂。
頭呢?
怎麼沒了?!
時間並沒有因兩方人馬的懵逼而停下,刺破空氣的音爆聲如撒豆子一般響起!
被電磁導軌加速到5馬赫的金屬彈丸破膛而出,如暴風雨一般驟然從街道的一側傾斜而來。
衝到街上的變種人戰士,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火力掃的人仰馬翻,殘肢斷臂飛舞。
有的變種人甚至來不及發出哀嚎,便被攢射而來的質量彈打成了篩子,倒在血泊中停止了呼吸。
彆說是血肉之軀了。
哪怕是20mm以下的均質鋼板,在這恐怖的動能麵前也都如紙糊的一樣。
看著從一旁陰影中走出的四台動力裝甲,還有那槍口閃爍著的電弧,蹲在掩體後麵的玩家們眼睛都看直了。
“我去……這是啥玩意兒?!”
“動力裝甲!牛逼!是官網設定集裡的動力裝甲!”
“他們是友軍?!”
“大概?看樣子他們是來找變種人麻煩的!”
“策劃老哥牛逼!”
“這也太帥了……”
不少小玩家的臉上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那流線型的人體工學設計,棱角分明的胸甲和肩甲,完美契合了他們心中的暴力美學。
還有那威力驚人的高斯步槍!
這些綠皮肌肉佬們,在它麵前簡直就和紙糊的一樣。
一句話概括,簡直太特麼帥了!
“不吹不黑,我敢打賭這夥人至少也是30級!”
“未必,強的是裝備又不是人,給我整一套,我上我也行!”
“吹吧你!不過話說回來,廢土OL的裝備似乎沒有等級限製?”
“我看設定裡說,部分武器似乎有屬性需求,比如管理者大人的錘子對力量的需求就挺高……至少設定上是。”
“你說用管理者的錘子錘動力裝甲的胸甲會怎樣?”
“emmm……問策劃去。”
戰場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玩家們已經停止了開火,在一旁OB起來,將戰場的主導權,完全交給了這夥突然殺入戰場的友軍。
反正他們的小水管也幫不上忙。
不如省點子彈看劇情。
處在暴風雨的中央,被激起了凶性的變種人非但沒有撤退,反而咆哮著朝著四台動力裝甲發起了衝鋒,肌肉虯結的手臂揮出,石塊、標槍、斧頭一並招呼了上去。
然而麵對厚重的均質鋼板,這些攻擊就和撓癢癢沒什麼兩樣,隻在裝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刮響。
就如正麵衝擊坦克的騎兵。
這些變種人們魯莽的行為,反而加速了他們的滅亡。
“這些畜生是肌肉長到腦子裡了嗎?衝這些幸存者們也就算了,居然敢衝動力裝甲?”
看著落在自己胸前彈開的斧子,一名陸戰隊士兵咧嘴笑著,將過熱的槍管從磁軌中抽出,換上一根新的插上去,扣著扳機繼續開火。
“哈哈哈,我讚同!東海岸的綠皮怪物至少知道給自己胸前鑲兩塊沒什麼卵用的鋼板!”
他們剛剛踏入戰場不到三分鐘,變種人便已經死傷大半,街上全都是殘肢斷臂和鮮血淋漓的屍體。
戰場一片慘烈!
戰鬥基本停歇。
盧揚抬起右拳示意隊友停火,正要上前查看友軍們的情況。
然而這時,異變突起!
街道旁的陰影下,忽然傳來一聲暴怒的吼聲。
隻見一名赤果上身的綠皮肌肉佬,雙臂舉著一支鐵桶站起,猛地用力向前揮出。
他用最原始的蠻力,將那鐵桶和憤怒,一並扔向了這些屠殺他隊友的鐵疙瘩們。
引信燃儘!
塞滿炸藥的鐵桶在半空中轟然爆炸!
雖然那個突然暴起的變種人,一瞬間便被反應過來的士兵們亂槍打成了篩子,但滾滾濃煙和彈片還是將最近的一台動力裝甲給吞了進去。
紛飛的彈片顯然傷不到裝甲分毫,隻留下一些細小的劃痕,然而由於角度的問題,爆炸的衝擊波還是將那陸戰隊士兵震的雙肩一晃。
“咳咳——”
通訊頻道裡一陣淩亂的咳嗽。
被炸懵了的陸戰隊士兵,踉蹌地從煙霧中顛了出來,高斯步槍支在地上,右手按著分毫未傷的頭盔上,使勁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子。
旁邊的隊友見狀,上去扶了他一把。
“草……兄弟,你沒事吧?”
“他還好,估計是笑岔氣了。”
“滾……去你馬的!咳咳……我感覺我需要看一下醫生。”
“牙醫嗎?”
“也許是腔腸科,我懷疑他被嚇了一跳,把嚼在嘴裡的口香糖給吞了下去。”
“閉嘴!”
嗬斥了插科打諢的隊友,盧揚伸手拉住那名被卷入爆炸的戰友,捏著他的肩膀讓他看向自己,盯著他的頭盔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