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沒事的時候,小魚就抱著一本書,坐在門口的木桌前看著。
到了銀行的門口,看著坐在木桌前看書的小魚,餘虎總算是鬆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小魚,你還好吧。”
“哥?”抬起頭的小魚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口的二哥,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好奇說道,“你怎麼來了?”
餘虎笑著說:“還不是擔心你!昨晚北邊亮了好大一束光,我和大哥、嫂子還有爹娘都好擔心你,我就替他們來看看你了。”
小魚:“我沒事的,那個好亮好亮的光,我昨天晚上也看見了,離這裡還挺遠呢,沒什麼影響。”
“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看著平安無事的妹妹,餘虎欣慰說道,“記得多吃點肉,吃肉才能長高。”
小魚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能吃太多,吃太飽會長肉的。”
餘虎:“長點肉才好!”
小魚:“不好!”
小妹什麼都好,就是人太執拗,抬杠這方麵餘虎從記事起就沒贏過她,歎了口氣便不再和她爭。
“算了,你不懂,我不和你爭……說起來你這書是什麼,好看嗎?”
小魚微微翹起了唇角,看著兩眼抓瞎的老哥,炫耀似的說道。
“這本呀,是楚大哥他們說的話!小魚現在在學兩門語言啦!”
擺弄著書本的餘虎傻眼道。
“啊?那不會學串了嗎?”
小魚得意道:“才不會呢,小魚可是很聰明的!楚大哥說了,隻要我好好學習的話,就獎勵我糖吃。”
餘虎一臉羨慕。
倒不是羨慕妹妹有書讀。
糖啊。
他也想吃……
……
見妹妹在這兒好好的,甚至比在家裡的時候氣色還要好很多,餘虎心中僅有的那點兒擔心也沒了。
本打算和楚大哥打聲招呼再走,結果不巧楚大哥人不在這兒,聽管倉庫的老大爺說似乎是去了北邊,而且就在幾分鐘前。
想到昨晚北方的核爆,餘虎不禁有些擔心,希望楚大哥去的地方不會太危險。
每年貝特街都有那麼一兩個因為輻射得病的倒黴家夥,因為買不起昂貴的消輻劑隻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而且相比起輻射本身,那些被輻射吸引來的異種會更危險,繁育出危險種的概率會比在其他地方高的多。
無論如何,願他長壽。
這個完蛋的世界,向楚大哥一樣善良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
“阿嚏。”
坐在輕型卡車上的楚光,忽然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坐在一旁的夏鹽看了他一眼。
“感冒了?”
“沒,估計是被人惦記上了。”
本來是隨口一說,結果不知道坐他旁邊的這家夥犯了什麼神經,忽然瞪了他一眼。
“誰,誰要惦記你,彆自作多情。”
楚光:“……?”
啥玩意兒。
正說話間,卡車開到了開拓者號旁邊。
楚光從車上跳了下來,給瘸腿的夏老板搭了把手。
下了卡車,夏鹽左顧右盼地瞄了一眼,看了看那座龐大的鋼鐵平台和履帶,又看了看旁邊轟隆聲不停的生產車間,小聲說道。
“說起來你帶我來這裡乾什麼?是有什麼新工作嗎?事先聲明,我可不想離避難所太遠,也不想住外麵……”
嘿?
你這家夥還挺挑剔。
楚光:“好,決定了,把你扔外麵待兩天。”
一聽還真是換了崗位,夏鹽一臉苦瓜,委屈地小聲嘀咕道。
“喂……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你說啊,我改還不行嗎。”
楚光瞟了她一眼沒說話,徑直帶著她來到了開拓者號的升降梯旁。一名穿著白色防寒服的女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朝著倆人露出了笑容。
她的名字叫吳婭,是開拓者號後勤科的醫護人員,擅長外科手術與植入義體相關研究。
走到她麵前,楚光直入正題道。
“吳醫生,就是這個瘸子,交給你了。”
被瘸子這個稱呼逗得莞爾,吳醫生眼含笑意地看著他說。
“請放心,我們的技術是專業的。”
“嗯,彆讓她死了。”
“!!等等,什麼死,”被這對話整得一頭霧水,夏鹽小臉唰白,緊張地向後退了一步,“你,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吳婭終究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埋怨地看了楚光一眼之後,接著看向自己的患者說道。
“你的老板在和你開玩笑,他為你購買了一條機械義體,一會兒我會給你裝上。請放心,義體植入手術在我們這裡是很成熟的技術,發生意外的概率不到1%,而且就算發生意外,風險也是完全可控的。”
植入義體?
手術?
夏鹽整個人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楚光。
“你……”
知道她想說什麼,也知道這個粗俗的家夥,講不出來什麼好聽的謝謝人的話,楚光不在意地擺了下手,示意她可以打住了。
“謝謝的話就不必了,好好乾活兒報答我就行了。”
扔下了這句話,他便朝著行動營地的方向走去,營地裡的玩家們還在等著他安排工作。
看著楚光離開的背影,夏鹽微微怔了怔,心情中漸漸填滿了複雜的情緒。
植入義體……
那個應該很貴吧。
至少在巨石城還是很貴的。
她曾在店鋪的櫥窗裡見過好幾次,一些功能強大的植入義體,甚至能媲美一台擁有初等智能的仿生人,就算是擁有公民身份的市民看見了也會搖頭,直呼買不起。
一般而言,隻有實力強悍的傭兵、或者被大老板養著的私人武裝,才有機會用上那種昂貴的裝備。
老實說,在看到自己的腿變成了那樣子之後,她基本已經上對未來不抱任何希望了。就算楚光曾經和她說過,如果她表現的好,會送她一條腿,她也從未當真,隻當是個畫在牆上的餅。
畢竟那可是價值上萬籌碼的東西。
怎麼可能用在自己這種人身上……
更彆說那家夥是用開玩笑的語氣和自己講的了。
“需要我等你一會兒嗎?”走到了她的旁邊,吳婭醫生柔聲說,“反正今天的手術安排就剩你一個了。”
拉起衣領藏住了被凍得通紅的耳朵,夏鹽重新抓起插在雪裡的拐杖,扭頭看向電梯小聲說。
“不用……”
“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