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在雪地上開的飛快,像雪橇一樣,我們的裝甲皮卡完全陷在了雪地裡,一個接一個被摧毀。”
“自動步槍,機槍……還有一種槍管很長,能打穿鋼板的長槍,他們的火力很猛,剛打起來我們便死傷慘重。”
“甚至不隻是火力,他們用斧頭和刺刀和我們貼身肉搏,我們也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眾人的臉上漸漸浮起一絲懼怕。
往常都是他們主動發起白刃戰,用燃燒彈和投擲物逼迫守軍離開掩體,然後刺刀衝鋒。
這樣比較節省子彈。
他們還是第一次碰到,打法比他們更凶殘的……
仍然無法相信這些話,河狸急忙問道:“那個大家夥呢?我們不是有那個……叫坦克的玩意兒嗎?”
他們能打爆裝甲皮卡,總不至於連坦克也能打爆吧?
羽搖搖頭。
“被炸了。”
短短三個字,讓周圍的空氣僵硬的就像被凍住了一樣。
一旁聽著的眾人,紛紛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被炸了?
那個幾十噸的大家夥?
鋼牙的神色微微動容,忽然回憶起了之前在中部地區劫掠的時候。
當時他們遇上了麻煩,一座幸存者聚居地久攻不下。
當地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門炮,在攻堅的過程中他們死傷慘重。
直到後來,他們的千夫長黑蛇,從首領那兒弄來了一輛坦克。
炮彈轟在那輛坦克身上,就像撓癢癢一樣。
那原本令人絕望的防禦工事,在那鋼鐵履帶的麵前就像紙糊的一樣,他們毫不費力地便捅穿了過去,將守軍屠戮殆儘。
而現在,居然有人告訴他,那個不可一世的鋼鐵怪獸被炸了?
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能把它給炸了!?
“……圍攻我們的至少有兩隻千人隊,這些幸存者很可能得到了巨石城的支援。”
“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獅牙也不是。”
“盯上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的決定,更嚴重的錯誤是,我們居然以為能在冬天結束這場戰爭。”
兩隻千人隊!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臉上不再隻是懼怕,而是能用肉眼看見的恐懼。
鋼牙同樣神色凝重。
忌憚之餘,他想不明白。
如果這些人真這麼強,一個多月之前何故與他打的難解難分?
鋼牙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為了支援遭到圍攻的先頭部隊,隻帶了一隻百人隊。
雖然鏖戰一天沒有討到好處,但好歹也滅了他們一隊精銳。
當時他對這一帶幸存者們的實力評價並不高,撐死了能湊出兩隻百人隊。
如果再給他多點人,他甚至用不著黑蛇大人出手,自己就能把這兒打下來。
然而現在,從前線逃下來的人卻告訴他,圍攻他們的人足足有兩支千人隊!
這才一個冬天,戰鬥力直接加了個0,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生孩子不需要時間嗎?
這膨脹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鋼牙沉吟了半響說道。
“……我們必須儘快去到遠溪鎮,將情報告訴我們的友軍。”
他和獅牙算是同族,都是牙氏族的人,獅牙應該不至於為難他。
河狸、鐵膝等一眾十夫長麵麵相覷了一眼,沒有敢說話。
老實說,在聽到了羽的描述之後,他們一點也不想去遠溪鎮。
他們隻想離開這裡,從河穀行省的南部逃走,離這裡越遠越好……
……
省際公路的入口。
裝滿物資的車隊已經被轉移到了地勢相對較高的公路上。
雖然途中爆發了一場遭遇,但柳丁率領的增援部隊,還是趕在天黑之前抵達了前線。
這裡的戰爭早已結束。
玩家們甚至撿來石塊、木柴生起了火,在公路上清出一片空地,煮起了土豆。
不少玩家既是戰鬥職業玩家,也是生活職業玩家。
比如西紅柿炒蛋。
作為早期版本便加入遊戲的元老級玩家之一,他不但是個廚子,而且還是一個體質係的覺醒者。
把槍往旁邊一靠,撿起雪洗了洗手,便拎著鍋和鍋鏟開始做飯了。
臨時營地上食物的香氣彌漫,玩家們又閒不住,一時間熱鬨的像過節。
被拴在一旁的戰俘們一個勁兒的咽著唾沫,但又不敢要吃的。
很快倆玩家捏著鼻子走過去,將一隻盛滿營養膏的桶丟在了地上。
“吃吧。”
雖然營養膏被凍得像冰塊兒一樣,但那些俘虜們絲毫不嫌棄,差點兒沒為幾口吃的打起來。
幾名玩家站在一旁看著,閒聊著說道。
“說起來,咱們抓的俘虜最後都被送去了哪?”
“長久農莊好像有個監獄,我記得前哨基地也有個。”
“那麼小的監獄能裝得下這麼多人?”
“怎麼可能所有人都住屋子裡,我聽說菱湖北邊兒好像蓋了個勞改營,估計會送去那裡開荒吧。”
“挖土豆嗎?刺激。”
另一邊。
被解救的奴隸們,也分到了一些口糧和生活用的樹枝和柴。
柳丁從他們之中挑選了幾個會做飯的,在空地上支起大鍋煮粥。
一般熱乎的粥進了肚子,人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新的主人似乎不壞。
沒把他們吃了,甚至還給他們熱乎的東西吃。
不少人開始對未來的生活產生了希望。
小跑著來到了柳丁的旁邊,呂北立正行了個軍禮。
“報告!統計完成,解放奴隸一共488人!戰俘共計257人!”
加起來將近七百號人。
柳丁點了點頭,伸手在耳麥上按了下,將前線的情況彙報給了指揮部。
隨後指揮部那邊下達了指示,原地休整半小時之後立刻上路,將所有物資和戰俘帶往長久農莊,解放的幸存者轉移至臨時庇護所。
“你去通知一下我們的士兵們,半小時之後啟程。”
呂北乾淨利落道。
“是!”
說完,這位少年便朝著玩家們的方向小跑過去了。
傳達完管理者的指示,柳丁看向了旁邊那些被解救的奴隸們。
488個人。
其中青壯年居多,七成男性,三成女性,幾乎沒有老人,更沒有一個孩子。
這顯然不是正常的年齡結構。
顯而易見,隻有一種可能。
“……這幫畜生。”
看了一眼不遠處爭搶著營養膏的戰俘們,柳丁在心裡罵了一句,轉身朝著卡車的方向走去了。
他需要發布任務,招募會開車的玩家,把繳獲的卡車開回去。
其餘的人隻能步行了。
包括他自己。
……
“已經沒事了,壞人已經被我們趕跑了。”
頭頂的貓兒輕輕晃動,蹲在雪地上的芝麻糊,安慰著哭泣的女孩。
不遠處。
背著狙擊槍的夜十,還有狂風倆人,總算是從北邊走了回來。
“p,我怎麼感覺這一仗我又打醬油了?”
看著罵罵咧咧的夜十,削著土豆的方長隨口說道。
“沒,你的情報很管用,乾的事兒也很符合偵察兵的定位。”
夜十:“哎,話是這麼說,可老子等了兩天,全程沒開一槍,這合理嗎!”
連那群小菜鳥們都打了一仗!
方長笑了笑說。
“那不正好,省下來的子彈都是你的了。”
當前版本下,派係之間的戰爭,任務開始前會發子彈,沒打完可以留著。
這也是不少玩家喜歡拚刺刀的原因。
開槍可能打空,兩槍沒中就是血虧,不如上去肉搏,一般的掠奪者根本不是對手。
不過最近倒是少了。
任務收益一漲再漲,子彈還是那個價,士兵職業還打九折,物資倒是沒那麼匱乏了。
有時候省子彈純粹是習慣,倒也沒人刻意去摳了。
夜十翻了個白眼,蹲在旁邊撿了個土豆,也跟著削了起來。
帶的乾糧都吃完了,他這會兒餓的不行,隻想快點吃上一口熱飯。
“老白呢?”
方長隨口說道。
“現實中有點事兒,戰爭分數出來之後他就下了,人現在躺卡車上呢。一會兒我還得把他扛到存檔點去,你倆也來幫我一把。”
夜十嘿嘿一笑。
“啊這……老白這麼信任我的?”
狂風瞅了他一眼。
“你想乾什麼?”
夜十壞笑著說:“嘿嘿,沒什麼,就是在想是給他畫個胡子還是怎麼的。”
方長翻了個白眼。
“能不能有點出息。”
狂風輕咳了一聲說:“你確定要破壞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嗎?咱都有白天有事兒的時候。”
一聽到這兒,夜十頓時慫了,訕訕一笑說。
“呃,我就是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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