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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隊跟著我上!b、c側翼迂回!盯緊各自的目標,就算隻有一次俯衝,也要給老子把航彈扔下去再死!”
“為了聯盟!”
“衝了!”
大聲叫喊著下達了最後的命令,蚊子解開了小隊員全隊麥的權限,通訊頻道內頃刻間充斥著玩家們興奮地喊聲。
“嗷嗷嗷!”
五十架-2對地攻擊機傾斜了機身,三個隊伍分成了三個方向,朝著地麵開始俯衝。
10機炮噴射出火舌。
那一道道閃爍著槍焰的螺旋槳飛機,猶如從天而降的槍騎兵,從天空降下死亡之雨。
被雨點般的子彈打了個措手不及,跟隨坦克衝鋒的掠奪者紛紛躲避,沒命似的逃向前方的樹林。
與此同時,率領第四、第五梯隊向前推進的坦克車長,用近乎瘋狂的聲音吼叫道。
“前進!全速前進!”
“誰敢給老子後退——”
“老子親手斃了他!”
這是最正確的選擇。。
麵對俯衝投彈的飛機,停下或者後退是最愚蠢的選擇。
隻有借著下坡的速度衝進鬆林,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奔赴前線的十輛坦克,馬力已經提升至最大,率先衝進樹林的掠奪者扔出了煙霧彈,掩護後方的坦克。
戰場上彌漫著煙霧。
而同一時間,跟隨坦克部隊一同奔赴前線的五十輛四聯裝防空車,也朝著天空噴射出火舌。
這些防空車的機槍,口徑各不相同。雖然迪隆原計劃是全部五十輛卡車都用12重機槍串聯,但由於燃燒兵團的空降作戰破壞了不少改裝生產線,導致很大一部分四聯裝防空機槍用的都是7的小水管。
不過即便如此,50x4挺機槍同時開火,火力也是相當猛的。
從地麵竄向天空的子彈就如同逆行的雪花,轉瞬間便有兩架滑翔機起火,倉促扔下航彈之後墜入樹林。
“臥槽……這幫狗幣居然把曳光彈給做出來了!”
機艙穿了兩個槍眼,幾乎是擦著大腿過去了,蚊子罵罵咧咧地翻轉了機身,一邊規避著咬住自己的防空機槍,一邊尋找俯衝的機會。
這些掠奪者大概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居然在少數彈頭中摻入了銅鹽!隔一會兒便有一枚慘綠的曳光,從地麵彈竄向天空。
雖然受限於生產工藝和產量,那曳光又弱又少,但足以幫助那些機槍手修正射擊的彈道。
“爺跟你們拚了!”
機艙被一梭子子彈掀翻了的落羽啊啊叫著,乾脆不再躲避,將電門踩到了最大,直接撲向了距離最近的坦克。
看著向自己重來的飛機,那坦克車長明顯慌了,立刻鑽回了炮塔,催促著駕駛員躲避。
然而已經晚了。
被打成篩子的飛機竄起一道火焰, 但就在電池爆炸的前一秒, 一枚航彈與機身分離。
那顆碩大的航彈幾乎是和飛機的殘骸, 一起命中了那輛征服者十號的炮塔,伴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爆炸的塵埃與濺起的泥土被拋向了十數米高的空中。
一輛四聯裝防空卡車因為靠的太近, 引擎當場癱瘓,駕駛員和副駕駛被衝擊波震碎了內臟, 紛紛口鼻流血而死。
至於那輛坦克?
炮塔與車體連接的部位已經明顯凹陷, 雖然沒有被炸飛出去, 也沒有起火,但裡麵的乘員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恭喜玩家“落羽”成功拿下本場戰役坦克首殺。】
【由於該玩家選擇公開成就, 該成就將計入“鬆林峪會戰”相關詞條……】
“好兄弟!三天後見!”
看著v上飄過的一行字,蚊子為自己的小徒弟默哀了幾秒鐘,隨後深吸了一口氣, 打開蜂鳴器, 壓下了操縱杆。
“老子也拚了!”
一架架飛機調轉了航向, 筆直地朝著下方墜落。
不是被擊落。
而是俯衝。
刺耳的尖嘯猶如吹響的號角, 無論是坦克還是步兵,都沒命似的躲閃奔逃。在那些掠奪者們的眼中, 那些噴吐著火舌的飛機,仿佛已經不再是什麼飛機,而是死神的鐮刀。
防空炮的火力網根本阻擋不了它們。
往往一架飛機被打爆, 很快第二架飛機便趁著火力網的間隙衝了出來,然後不顧一切地朝他們撞去……
“他們瘋了嗎?”看著那些前赴後繼的戰鬥機, 站在北側高地上的熊牙眼中寫滿了驚懼。
短短數分鐘的時間,便有五輛坦克報廢, 剩下的五輛坦克慌不擇路地衝入鬆林。
雖然暫時躲避了危機,卻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持續傷亡的不隻是征服者十號坦克, 還有他們的四聯裝防空卡車。那些殺紅眼的飛機不再局限於坦克,轉而對所有能攻擊到的目標發起了俯衝。
而且是近乎自殺式的俯衝!
迪隆皺起了眉頭。
比起對方這不顧一切的進攻方式,更讓他在意的是對方近乎違反常理的戰術選擇。
老實說,先前雨剛停的時候,他的心臟幾乎停跳了兩秒。因為預期中對方的飛行員不會在暴雨天氣出戰,他們的防空部隊幾乎都分散部署在北側高地上伺機而動。
一旦那些飛機將第一、二、三梯隊總共十七輛坦克選為進攻目標,間隔兩公裡的防空火力很難形成有效威懾, 毫無疑問自己這邊會損失慘重。
迪隆思忖,如果是自己來指揮,他會向空軍下令優先瞄準那些因為斷履而失去行動能力的坦克進行獵殺,並在防空部隊抵達之前撤離戰場, 伺機進行第二輪空襲。
然而……
新聯盟的飛機卻一反常態,不顧一切地將火力集中在了行進中的第四、第五梯隊上。
這幾乎等於是朝著防空卡車的臉上衝了過來。
這種飛蛾撲火式的進攻可以說“收效勝微”,許多飛機在俯衝的路上就被打成了篩子。
雖然他們因此損失了不少防空卡車,不過相比起寶貴的坦克而言,那點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隻要能拚光新聯盟的飛機,就算他們的防空卡車全滅了又如何呢?本身那些防空武器就是為飛機準備的……
迪隆皺著眉頭。
“我更想知道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圖門大概猜到了上司在想什麼,沉思了片刻開口道。
“或許在他們看來,那些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坦克不足為慮?對方既然看見了我們的部署,肯定猜得到我們的意圖。一旦我們的第四、第五梯隊與第一梯隊彙合,攻其一點,勢必在他們的防線上撕開一道缺口。”
“這麼想也有道理,但也說不通,”迪隆沉聲道,“比起第四、第五梯隊,分布在兩側的第二、第三梯隊明顯威脅更大。畢竟站在他們的立場上,鬆林峪肯定是守不住的,儘可能消耗我們的坦克才是最優解。”
除非……
新聯盟認為他們能靠著幾條戰壕擋住自己。
迪隆瞥了瞥嘴角。
胃口真大。
也不怕撐死!
熊牙一臉茫然地聽著兩人交談,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最優解?
對麵的飛機已經損失殆儘,他們這麼多人啃一座山頭,一人一口唾沫都把對麵給淹死了!
迪隆舉起了望遠鏡,觀察著南側的高地。
雖然攻堅部隊在機槍掃射下傷亡慘重,但對麵顯然也是一樣,不斷的有人被機槍打成篩子,或者被坦克的100主炮轟上天。
新聯盟的士兵搬出了無後坐力炮,然而尋常的破甲彈根本破不了征服者十號的裝甲,甚至無法讓它前進的速度停滯一秒。
看著坦克裝甲上迸射的火花,還有那僅僅二十米的距離,迪隆的嘴角翹起了一絲冷笑。
“結束了。”
等到他的步兵跟隨坦克衝進戰壕,等待著對麵守軍的將是一場屠殺!
話音落下,迪隆正打算放下望遠鏡,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視域中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影。
準確的來說不是一道,而是一片。
一架架六旋翼無人機從戰壕中垂直起飛,短暫的懸停之後,猶如離弦的箭一般躥了出去。
看清那無人機的一瞬間,迪隆的瞳孔猛地一縮,心中驟然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仿佛印證了他的猜測,那些無人機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朝著坡下、坡上的坦克一擁而上。
距離戰壕最近的那輛坦克首當其衝,同軸機槍的掃射根本追不上無人機的速度,尤其是如此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反應。
其中一架無人機,很輕鬆地便鑽進了坦克的褲襠底下。
車組人員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那些跟著坦克一同推進的掠奪者們也是一樣。
就在他們正要蹲下來看看坦克底下進了什麼東西的時候,眼前便是一道刺目的光。
根本來不及思考,炙熱的衝擊波便如一道重錘轟在了他們的身上,一具具殘破的屍體和碎肉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從衝天而起的火光和濃煙中炸飛了出去。
滾燙的血液呲了坡下的掠奪者一臉。
匍匐在坡下的掠奪者們都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傻了,一時間甚至忘記了向前。
“那是什麼玩意兒?!”
下巴死死貼著地麵,瓦布抬起了一隻眼睛看著坡上,眼中寫滿了驚恐,任由碎石土渣打在臉上和頭皮也毫無反應。
他隻看見了一道黑影,幾乎是貼著地麵,鑽進了那輛幾乎快要開到戰壕邊上的坦克的底盤。
緊接著那震碎耳膜的爆炸聲和衝天而起的火光,便將那輛坦克和它身後的十人隊整個吞了進去……
報廢的炮塔和負重輪一起滾去了坡下。
坦克下方的土坡被炸出了一座深坑,露出了加固土方的木樁。
而那些無人機並沒有停下,很快第二個、第三個……也紛紛瞄準了征服者十號脆弱的底盤,轉瞬間又是三輛坦克被開腸破肚。
上百架旋翼無人機在空中亂竄,旋翼的嗡鳴猶如呼嘯的群蜂。
“用機槍掃射!”
“快把那些無人機打掉!”
“要不我們都得死!”
眼看著右側陣地的裝甲編隊幾乎團滅,坐鎮第一梯隊指揮的巴格羅雙眼瞪圓,目眥欲裂。
七輛坦克的同軸機槍齊齊開火,還有附近握著衝鋒槍、自動步槍、輕機槍的掠奪者們也一同開火,在陣地上陡然織出了一張密集的火力網。
如果是四聯裝防空機槍掃射,沒準兒還真能把這些小飛機給攔下來。
然而想靠著幾條步槍,在一片塵土飛揚、子彈嗖嗖亂飛的戰場上攔截高速急行的無人機,無異於癡人說夢。
更不要說,他們的前麵除了無人機,還有匍匐在半坡上的友軍……
右側的裝甲矛頭被徹底粉碎,緊接著就是左側,短短數息之內便有近十輛坦克被炸成了廢鐵,而那些跟隨坦克一起衝鋒的掠奪者也瞬間死傷慘重。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分三路衝擊新聯盟防線的裝甲矛頭,便隻剩下了正中間的一根。
而且這根還被折斷了腿。
眼瞅著無人機群向自己衝來,巴格羅當機立斷從坦克中爬了出來,連滾帶爬地逃向了身後的樹林。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炙熱的氣浪和彈片撞在了他的背後,他連一聲悶哼都來不及發出,便昏死了過去……
第一梯隊的七輛坦克迅速報廢,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見情況不對,第四、第五梯隊的坦克迅速撤退,然而履帶哪裡跑得過無人機,更何況它們陷進了鬆林。
撤退的坦克很快被無人機追上,鬆林中爆炸的火光一片,跟隨坦克衝鋒的掠奪者們被炸得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