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自己抓的俘虜,出於禮貌他還是問了句。老白聳了聳肩,咧嘴笑著說道。
“我們不能虐待俘虜,不過我可以暫時放開他,讓你們公平地打一架。”孫澤縮了下脖子。“那還算了。”
趙嘯倒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結果沒想到和他對線的那家夥卻慫了,頓時失望地噴了下舌頭。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這聲不屑的嘔嘴恰巧被孫澤聽見了,兩人又開始了口水仗。不過很明顯。
在懟人和陰陽怪氣這件事情上,顯然是常年在端點雲上衝浪的企業雇員更有經驗一些。
完全是趙嘯單方麵的麵紅耳赤。
反正這飛機看樣子也修不好了,旁邊看熱鬨的玩家也饒有興趣地討論了起來。牆角老六“我覺得還是企業更先進一點那些彷生人懂藝術片,而且還會買東西和付錢。”
“那未必,我到覺得那個螳螂刀更牛逼,老子差點兒就沒了……”
用稀鬆平常的語氣說著不得了的事情,夜十伸著脖子張望了一圈,忽然發現少了個人,“剛才我就想問了,戒煙呢”
牆角老六“哎,那家夥又沒了,你才發現嗎等等,話說我為什麼要說又”“沒了”夜十愣了下,他剛才還真沒仔細留意,緊接著問道,“那道具兄呢”
牆角老六不好意思一笑“那家夥腿上中了兩槍,剛在蘆葦蕩裡的時候,他讓我把他補了…還讓我不要告訴大家。”夜十忍不住道“靠浪費啊。”
牆角老六靦腆地笑了笑說道∶“智力係嘛,身子虛很正常,理解一下。”迷路萌新“哈哈哈哈”狂風“……”
陳雨桐緊張地看著這些人。
看到那兩套回收的外骨骼,她就猜到他們多半是死了人,但她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更讓她緊張的是那個趙嘯。
這小子和那個企業的員工吵架上頭了,越罵越難聽,她真擔心這些人對他們做些什麼。
唯一讓她意外的是那個穿著動力裝甲的男人剛才說的那句話。他們和企業不是一夥的’陳雨桐在心中思忖著。
不過。不管是不是,他們的任務看樣子都已經失敗,現在研究這個好像意義不大了。
不遠處的角落,落羽安慰地摸了摸小羽的腦袋。
“好了,彆沮喪了……那家夥都不是有機體,不能吃很正常,你能控製住它,已經幫上我大忙了。對了,你也彆撿到什麼都往嘴裡塞,吃壞肚子了咋整”燃燒兵團的兄弟們換了繩子捆著那個鐵疙瘩,倒是不用它繼續拿觸須把那玩意兒給捆著了。
小羽的臉上仍帶著沮喪的表情,嘴裡滴滴咕咕。“伊唔…”它還是理解不了。那東西為什麼吃不了。
這時候,剛剛下線彙報完任務進展的殺人之匕,朝著眾人的方向走了過來。“新任務”老白立刻看向他問道。“管理者怎麼說”殺人之匕無奈道。
”管理者說……讓我們在墜機點附近待命。”老白皺了皺眉頭。
“我們恐怕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和學院探索小隊交火的事情你告訴他了嗎”
“說了,他還在任務彈窗裡誇我們乾得漂亮···”殺人之匕不好意思一笑,繼續說道,“總之他正忙著和企業交涉,看能不能說服他們再派一架飛機過來··但企業那邊好像很震驚,他們沒想到會丟了一架飛機。”乾得漂亮還行。
老白愣愣地看著他,小聲問道。“啊這……不要緊吧?”
“管理者說飛行員沒事兒就不要緊,”殺人之匕瞟了一眼那個還在和俘虜吵架的腦癱,“企業的意思是飛機實在修不好就炸了不要緊,但飛行員必須活著,否則他們不會再為我們冒險……這是底線。”周圍玩家一臉錯愕。
隔了好一會兒,夜十撓了撓頭,不舍地瞅了眼那架運輸機,還有運輸機旁邊對著說明書抓耳撓腮的副駕駛員。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吐槽了句。“媽耶……壞了個引擎就扔。
。
這也太特麼浪費了!
金蜥王國邊緣。
一位身著華貴服飾的男人立在沙丘上,身後跟著一列衣著光鮮亮麗的下馬騎兵。他的名字叫布來爾·金蜥,是金蜥王國的親王。
望著遠處行進過來的履帶車,他的臉上浮起愉快的笑容,隔著老遠便張開了雙臂。
“歡迎!遠道而來的朋友!我代表金蜥王室歡迎你們的到來!”
與布來爾身後那百餘名騎兵放在一起,遠處那輛棱角分明的履帶車顯得格不入,但在廢土背景下卻毫無違和感。車停在了沙丘上。
從車上下來的李科,走到了那個貴族模樣的男人麵前,微微笑著伸出了右手,用握手代替了擁抱。
b級研究員李科,我代表學院外務司特殊計劃組向你們致以問候。”
布來爾並不在意這位b級研究員沒有擁抱自己,反而對於這次來訪人員的級彆感到了驚喜。
一般而言,a、b級研究員很少離開學院,更彆說離開彷徨沼澤了。迎接b級研究員的訪問,在金蜥王朝的曆史上好像也就兩回。“我們為您準備了下榻的行宮……請隨我來吧。”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輛履帶車上,象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連忙不好意思地笑道,“當然,您在車上就好……我們會在前麵為您帶路。”李科微笑著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些年來學院並不是毫無改變,至少在入鄉隨俗這件事情上,他們已經“犧牲”了很多。
很久以前,他們正是吃了不懂變通、不重視政治的虧,才被兩個逆子謀奪了家產。
遁入彷徨沼澤的學院在結論博士的領導下進行了一係列痛定思痛的改革,在重視學術的基礎上強化了與外界的合作,並為此設立了外務司和內務司這兩個與調查司、研究司平行的行政部門。
根據結論博士的指導思想,這一百五十年來他們用一些“簡單的技術”,籠絡了一批實力較弱的幸存者聚居地,並在彷徨沼澤上建立了一個以學院為核心的“科學委員會”。
在科委會的框架下,他們能夠從附屬幸存者聚居地吸收新鮮血液進入學院成為基層乾員,有限的分享技術換取附庸的“一產”和“二產”,並憑借著那些幸存者聚居地對學院的依賴將其打造成學院的護城河。
金蜥王國就是學院的護城河之一,也是外務司成立以來最大的政績之一。其生產的糧食不但供應著學院,同樣供應著學院在彷徨沼澤中的其他“技術同盟”。
如今落霞行省的戰爭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糧食的生產。
尤其是上個月甚至還引爆了一枚核彈,更是鬨得科委會內部人心惶。很多人擔心,席卷沙漠的風暴會把放射塵灑到8號綠洲的農田。
雖然這種顧慮在廢土上顯得有些搞笑,這年頭誰身上不沾點,但為了安撫焦慮的孩子們,學院的首席技術官在聽完科委會的報告之後,還是做了一些必要的工作,並將調停戰爭的任務交到了外務司。老實說,李科覺得這很難。
就企業目前這個“按著軍團頭打”的架勢,連他的彷生人助手都覺得爆發全麵戰爭的概率接近六成。
搞不好等明年開春,潮水一般的克隆人大軍就會背著軍團的戰略核儲備衝進落霞省。
但即便如此,他覺得自己如果什麼都不做,老祖宗在落霞省留下的那點兒遺產恐怕真用不了幾年。
一個不錯的選擇是勸企業見好就收。
然而根據那個叫尤卡爾的飛行員所言,軍團並不是被企業按著頭打,而是被一群聯合起來的廢土客揍得鼻青臉腫。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軍團在落霞省的部署就算再虛弱,好歹也是稱霸中洲大陸以西的軍團。那些家夥沒日沒夜的和他們口中的蠻族。
變種人、異種作戰,怎麼不至於打不贏一群廢土客。他一度懷疑是那個尤卡爾在說謊。但他實在分析不出那家夥說謊的動機,
於是決定先到附庸國那兒了解下實際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
如果真如尤卡爾說的,是那個“聯盟”在主導這場戰爭,企業隻是在背後扇風點火.
說服一個地區性的幸存者勢力見好就收,顯然要比說服他們的老冤家停火容易的多。
李科回到了車上,示意司機跟著那群騎兵繼續前進。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接到了外務司的電話。“失敗了”
猛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李科的臉上寫滿了吃驚。不可能啊。
“信標”小隊在調查司的收容計劃組也算是小有名氣了,那群人怎麼也算是探索遺跡的行家。
怎麼可能連一個半死不活的啃食者和它的怨種母體都對付不了。
意識到情況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複雜,李科微微皺起眉頭,馬不停蹄地繼續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通訊頻道那頭繼續說道。
“根據信標小隊隊長的說法,他們遇上了企業的運輸機…從上麵下來一夥人截走了母體。而且種種跡象表麵那個母體應該和企業有關,它不但沒有攻擊企業的雇員,而且還幫助企業的雇員俘虜了我們一名彷生人乾員。”企業的飛機
李科愣住了,臉色很快嚴肅了起來。雖然他不願做過多解讀但企業的飛機出現在彷徨沼澤附近,這可不是什麼友好的表現。尤其是他們從竟然在背地裡研究那些變種黏菌……食指按了按眉心,他思索了片刻道。“被俘虜的彷生人能聯係上嗎”
“聯係不上……他們應該是用什麼金屬物體把它給包了起來,或者拆掉了它的通訊芯片。”也是。對方又不是傻子。李科閉著眼睛思索了許久。他的第一要務是調停戰爭。
至於那個母體…雖然他很感興趣,但如果是企業弄出來的,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權限的範疇,隻能交由外務司司長甚至是學院首席技術官來決定如何處理。
“這件事兒先不要輕舉妄動,讓信標小隊停止行動待命,不要暴露我們的身份。”
通訊頻道那頭遲疑道。
“可是……我們已經擊落了他們的飛機。”李科的嘴角抽搐了下。
“沒事,那種工業垃圾就算放著不管也會出問題…也許使他們自己掉下來的。通訊頻道那頭傳來一聲苦笑。“我們這邊有俘虜在他們手上。”“彷生人”
“不……是一名e級乾員,也許是兩名或者三名不確定,他們撤退的太匆忙,來不及確認隊友的狀況。”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李科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深深吸了口氣,努力降下了飆漲的血壓。然而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忘記了,下令務必捉到那隻母體的人正是他自己。俘虜……確實是個麻煩。
學院的al能保證絕對的忠誠,但人就不一定了,更何況還是個e級。
萬幸的是,e級應該掌握不到任務的完整信息,就算被審問大概也問不出什麼敏感的東西。
現在的第一優先級是“戰爭調停”。包至於母體的事情……
沒有首席技術官的授權,他就算有心撈人,手上的權限也什麼都做不了,總不能再派一支探索小隊過去。調查司絕不會同意。
食指在座椅扶手上點了點,李科緩緩說道。“被承認的才是俘虜。
通訊頻道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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