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可惜……雖然錢也不錯。
頓了下,他繼續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這樣的家夥到底有什麼秘密,讓那麼多大人物盯著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比如黑箱的位置,或者藏著值錢的寶貝
沒有。
沒有
我沒騙你,斯伯格緊緊盯著他手中的匕首,我隻是一個讀報紙的小人物……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嘖嘖嘖……我信了。
小刀笑著從硬板床起身,走到斯伯格麵前,轉著手的匕首。
行吧,再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給北郊的大人物寫封信吧,如果他肯出一筆錢,我考慮把你賣給他啊對了,我隻要第納爾或者r。
當然,他隻是考慮考慮。
畢竟另外兩位大人給的也不少,他完全可以殺了這家夥,把三個大人物的賞金全賺到手。
廢土這麼大,往哪兒都能跑掉,他隻是一介四處流浪的廢土客而已,對這座扭曲的聚居地並不感興趣。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一無是處的膽小鬼,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不會寫的。
小刀驚訝地看著他。
你確定?
雖然心中怕的不行,但斯伯格並沒有退縮,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家夥。
如果讓我像維佳大人求饒我可以……但你想用我去要挾那位大人,趁早死了這個心吧。
毫無疑問他隻是個小人物,過去二十多年都是像老鼠一樣活著,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對他的腦袋感興趣,但如果一定要死的話,他寧可把命獻給那位大人。
不為什麼。
他覺得值了!
為什麼?總得有個理由吧?
……尊嚴。
那是什麼?
你這樣的人不會知道的,動手吧!斯伯格握緊了拳頭,打算拚死一搏,至少做個勇敢的人,像個英雄一樣死去。
小刀撇了撇嘴,不再和這家夥廢話,乾淨利落地刺出了手中的匕首。
看到銳器刺向自己的腦袋,獵物會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優先護住頭部,而這正中了他的下懷。
他打算先廢掉這家夥的兩隻手,然後再挑了腿弄啞喉嚨……他乾過無數次類似的活兒,他有足夠的自信做的乾淨利落。
然而
這一次他卻失手了。
匕首像砍在了一堵透明的牆,他冷汗直冒地試圖收回,卻發現匕首像卡在了凝固的空氣中一樣。
斯伯格也傻掉了。
他剛剛抬起雙臂準備格擋,卻見眼前的空氣蕩開一圈圈漣漪,漸漸浮現了一道身影。
該死你是什麼人?!小刀驚聲尖叫,驚恐地看著如同鬼魂一般浮現在麵前的身影。
漆黑的鏡麵和頭盔遮住了那人的臉,她似乎是個女人,也可能壓根兒就不是人。
她靜靜地握著那把匕首的刀刃,微微隆起的胸甲刻著16的編號,配巨石軍工的標示,這個數字似乎被賦予了某種不同尋常的含義。
她好像在這裡待了很久了,甚至比兩人都更早進入這間屋子,然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光學迷彩!
野獸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恐,小刀鬆開匕首,拔出綁在腿的短刀,猛地向眼前那人砍去。
沒有金戈交鳴的脆響。
他甚至都沒看清那人做了什麼,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禁閉室一側的牆。
啊……
肋骨斷了好些根!
脊椎好像也折了,下肢不聽使喚,尿也漏了出來……
最後的一刹那他想求饒,但還沒發出聲音,一把匕首便釘穿了他的喉嚨。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一步一步走進,輕描淡寫地握住那柄匕首,將染血的短刃與他的意識一並抽了出去。
戰鬥隻持續了兩秒,血卻飆的到處都是。
然而站在血泊中的那人,卻像無事發生一樣。
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麵,斯伯格隻感覺雙腿像灌了鉛,背火在烤,好半天才從僵硬的喉嚨裡,擠出一句顫顫巍巍的話來。
你……殺人了。
將匕首隨意地收了起來,16無視了他的問題,回頭看向他。
有人想見你。
斯伯格咽了口唾沫。
誰……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斯伯格的臉浮起一絲苦澀。
敢隨意在這座城裡殺人,而且還是在這座監獄裡,想必也隻有內城的大人物了。
說實話他不想去見那種危險的家夥,但想來自己也沒有拒絕的權力。
畢竟他可是親眼看見,她像捏死一隻螞蚱一樣將那個覺醒者給處決了,乾掉自己恐怕也是1秒鐘的事情。
我……能和我的朋友們道個彆嗎?斯伯格用征求的口吻說道。
那漆黑而冰冷的鏡麵,飄出了讓他毫不意外的話語。
不行。
河穀行省最近一直在下雪。
而且下的不小!
為了防止積雪將西區農戶的屋頂壓垮,曙光城組織了一批玩家與當地居民投入到清理積雪的工作中。
雖然給的錢不多,但有地區聲望可以拿,一些對公共事務感興趣的玩家二話不說扛著梯子去了。
正好他們也有力氣。
冬天河穀行省的異種數量急劇下降,很多怪物都跑去冬眠了。在春季的浪潮來臨之前,楚光也得給這些精力旺盛的小玩家們找些事情做,免得他們無聊了到處搞事情。
見到那些避難所居民們都擼起袖子幫忙,曙光城的居民們也紛紛去幫忙,有的扶梯子,有的遞鏟子。
今年的冬天確實比去年要暖多了。
除了聯盟內部的事務,楚光一直在緊緊盯著隔壁的鄰居。
倒不是算計著撿漏,而是怕這屎盆子炸了。
目前大概有兩百多名玩家在巨石城,他們偶爾會把在巨石城的見聞發到官網。
這些玩家就像是插在巨石城的一隻隻眼,楚光已經囑咐小柒,將這些帖子彙總整理成冊,從中篩選一些置信度高的線索。
根據小柒整理出來的情報,巨石城的情況遠比他預期中誇張的多。
如果說聯盟的外債正以幾何倍的速度擴張,那麼巨石城的通脹已經幾乎快要沒過了那座高聳的外牆。
毫無疑問,墨爾文已經按不住通脹了。
自從工業區的那場騷動之後,虛假的繁榮如同雪崩一樣爆發,楚光預測的那個導火索終究還是被點燃了。
麵對這場看不到源頭的危機,墨爾文並不是毫無作為,但他能打出去的牌確實不多。
黔驢技窮的他在使出渾身解數都於事無補之後,隻能拉市政廳的杜隆,以不太聰明的行政乾預手段去插手工業區的生產。
比如,強行截留了一批本應該送去聯盟交付訂單的貨物,把中間產物強行送去自家產業鏈的下遊,或者把成品直接送去商店,總之優先把巨石城的貨架給填滿。
聯盟的工廠是無所謂的。
聯盟工業部早早發布了預警,告訴大夥兒們要提前做好預防地震的準備,加快產業的替代,儘可能從巨石城之外的地方采購中間產品,避免對方違約引起連鎖反應。
而巨石城工業區的工廠主們可就苦了。
本來大批熟練工被關進監獄和工人們的集體擺爛,就讓他們的流水線幾乎停擺。
如今老爺們可算想起來貨架的東西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了,卻又不肯開動小腦想一想,隻拿出來一個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偏方。
他們當然可以停止交付聯盟的訂單,優先滿足巨石城的貨架,但前提是有人能替他們把違約金付了。
可惜墨爾文行長和杜隆廳長似乎既不願意替他們交違約金,又不願意補原材料通脹的差價,甚至還要求他們用低於成本的價格把生產出來的商品賣了,並且先前借他們拿去擴大生產的貸款也不能停。
那怎麼行?!
他們本來就沒多少油水了,現在還要拿為數不多的利潤甚至倒貼錢,去替墨爾文老爺們壓經濟過熱產生的惡行通脹。
聯盟雖然也割自家工廠的韭菜,但人家收割是講章法的,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至少不會劈頭蓋臉地一頓咣咣亂砍。
工業區的奸商們被逼無奈,隻能各顯神通,有門路的找門路,繞開市政廳的規定把禁售的貨物偷偷賣到鄰居家,反正墨爾文行長和杜隆廳長肯定都不敢截留希德老爺的貨物。
沒有門路的隻能認栽了,但認栽不等於認虧,生產資料到底在奸商們的手。他們賣不出去牛奶能把牛奶倒了,不讓倒就把牛殺了吃肉,不讓
用刀子殺就把牛餓死,或者直接把牛拉去鄰居家裡。
而杜隆的乾預也沒有真正奏效,他和墨爾文到底還是低估了人們在困境中的貪婪。
貨架很快被一掃而空,當危機被引爆之後,那東西就像黑洞一樣,多少物資扔進去都是打水漂。
本該平價銷售的貨物變成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和價高者得,而高價獲得大批物資的人不會滿足於眼前的溫飽,他們不但要囤積足夠半年的消耗,還要截留一部分拿去賣,把本賺回來。
連鬆鼠都知道囤積比自己體積龐大數倍的鬆果過冬,更何況是更貪婪的人。肥皂和香腸最先成了硬通貨,緊接著是香煙和酒。實在買不到硬通貨的,就把花不出去的籌碼兌換成彆的東西,比如債券或者增長強勁的幣。
流通在巨壁之內的籌碼,比巨壁之內的商品加起來還要多無數倍,無處可去的熱錢就像蟑螂一樣到處亂竄。
當然,所有的一切投資都比不穩健的銀幣。
巨壁的外麵忽然多了一些兜售食品的小商販,他們都是聯盟的行商,他們不要越來越多的籌碼,隻收購買力穩定的銀幣。
巨石城中的有錢人們,往往得先去黑市用裝滿一口袋的籌碼換成幾枚銀幣,然後再去外城的門口購買土豆、玉米以及生活用品。
那些推著小車的身影,儼然成了大雪中的一束光芒,照亮了無數張渴望的臉龐。
而在那光芒照耀不到的陰影之下,還活躍著一些行色匆匆的人。
他們往往穿著乾乾淨淨的棉衣,優雅得體像個生意人,瞧見一些聯盟來的商人便靠過去,遞出一本小冊子。
麵寫著一些平時根本買不到的好東西。
他們是掮客。
他們什麼都敢賣,而且什麼都收。
他們有些是內城的小貴族或者工廠主們的手下,有些乾脆就是穿著便裝的民兵。
在這些神通廣大的小角色手,一千件棉衣就能換到一台日產萬米的織布機,幾瓶高度蒸餾酒就能換到一件九成新的軍用外骨骼,沒有蒸餾酒,給幾箱啤酒或者罐頭也行。
還有人掏出黑卡,表示隻要給他足夠的銀幣,就帶他們進這座大賭場裡找聯盟找不到的樂子。
賭場還在正常經營,死亡大樂透每天都在開獎,墨爾文還在竭儘全力地救火,但燃燒在柴垛的火焰卻越燒越旺了。
這座賭場裡的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瘋掉了……
而就在楚光以為這便是極限了的時候,一條噩耗忽然從他的外交部長程言那兒傳來。
聽聞他的彙報之後,楚光臉色微微一變。
那個斯伯格……死了?
今天有點事情要出門,提前更一下,巨石城篇估計還有個三章劇情。對了,過幾天點娘好像還要直播,我還沒想好播什麼,想玩的遊戲太多了,頭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