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是真正不死的戰士!
收回了靠在牆的胳膊,在地站穩了身子。
想回去存檔的可以先回去了,你們已經做得足夠好,就算沒有做到最後,我也不會怪你們不過,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打算繼續下去。
如果能想辦法爬到那家夥身,把炸藥塞進那填滿黏菌的座艙,或許有辦法讓它躺下!
他們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喉結動了動,邊緣劃水將掛在脖子的衝鋒哨咬在了嘴裡,正要準備吹響。
然而就在這時,那隻踏著大步向前的泰坦忽然身子一頓,發出了低沉的嘶吼,在一陣咯吱的金屬摩擦聲中,緩緩下沉了身子。
那足足六層樓高的身軀向前傾斜,就如同一座傾倒的方塔,棱角分明的裝甲磕在了地,建起滾滾塵土。
瞧見這一幕,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呆住了,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
前一秒還殺氣騰騰的。怎麼突然就跪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街角傳來了輪胎碾過地麵的轟鳴,幾輛扛著60號電磁炮的二號型坦克殲擊車在奇美拉裝甲車的簇擁下殺到了戰場。
開炮!
半個身子立在裝甲車的鼴鼠大喊一聲,淡藍色的電弧在夜色中閃爍,一道橙黃色的曳光陡然轟向了那隻單膝跪地的泰坦。
那泰坦就如臉挨了一拳,整個身子都被那電磁炮轟的一抖,沉悶的金屬撞擊音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塵埃散去。
見那泰坦紋絲不動,鼴鼠微微一愣,緊接著便要下令繼續開火。
他倒要看看這鐵疙瘩能擋住幾輪這威力堪比艦炮的齊射!
然而就在這時,邊緣劃水忽然喊出了聲來,揮舞著雙臂試圖阻攔他們。
等一下!先彆開火!停下!
聽到邊緣老兄的聲音,鼴鼠把到了嘴邊的那聲開火又給咽了回去。
見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麵前,鼴鼠一頭霧水地說道。
什麼情況?不打了嗎?
已經結束了。
邊緣劃水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指了指的屏幕。
隻見在那屏幕中,閃爍著一行淡藍色的彈窗。
恭喜死亡兵團,完成進化體菌噬泰坦的首次擊殺!
雖然那泰坦明顯還能繼續戰鬥,但遊戲係統已經判定了它的敗北,而它也確實放棄了抵抗。
稍微帶點臭美的腦補一下,或許是第111軌道空降師戰士們的英魂在戰鬥中認可了他們的勇氣也說不定?
不管怎麼說,連遊戲官方都承認他們贏了,這家夥應該不會再礙事了。
隻要光哥彆又不按套路出牌整活的話。
首殺的公告和獎勵都拿到了,死亡兵團的弟兄們是爽了,然而鼴鼠卻是一臉難受的表情。
我靠!已經贏了?!那老子這半天的路不是白趕了?
邊緣劃水不好意思一笑,輕輕咳嗽了聲說道。
沒辦法,咱實力擺在這兒對了,光顧著打架,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那個西婭還在下麵,我們的子彈已經打光了,剩下就交給你們了。
聽到這句話,鼴鼠那一臉難受的表情頓時變成了愉快的笑容。
嘿嘿,這話我愛聽!
說罷他便重新拿起喇叭,朝著身後嗷嗷了一嗓子。
兄弟們!雖然小bss沒趕,但大bss可算歸咱了!
發動這次浪潮的母體就在前麵!跟我衝了它!
哈哈!絕逼是老子的了!
鼴鼠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們骷髏兵團當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二老三了,這次總算要牛逼
一回了!
和他想到一塊去了,眾人也紛紛發出了興奮的吼聲。
嗷嗷嗷
車輪滾滾向前,坐在裝甲車、坦克屁股後麵的玩家紛紛將手中的家夥膛。
看著那一輛輛殺氣騰騰向前推進的裝甲,抱著步槍靠在路邊坐下的滾筒洗頭機忍不住嘀咕了句。
衝那玩意兒還行。
兄弟玩的挺變態啊
從前線撤退的浪潮距離西婭足足有數公裡。
在城市地形橫穿數公裡越野,難度和在平原越野顯然不是一個量級。
更不要說這座城市還是一片廢墟,而撤退的浪潮還承受著聯盟陸軍和空軍的聯合圍剿。
整個清泉市範圍內絕大多數的孵化室都由市中心的母巢掌控著,由西婭掌控的僅僅是浪潮行進路線的那些孵化室而已。
黏菌子實體生產的速度雖然不慢,但顯然不可能比飆車的骷髏兵團更快。
行進到了地下隧道的入口,一個個由外骨骼武裝到牙齒裝甲擲彈兵們紛紛從車跳下,抄家夥衝進了漆黑的地鐵站裡。
潛伏在黑暗中的子實體一擁而,用它們所能想到的一切辦法阻止玩家們的推進。
然而隨著市中心母巢的淪陷,守在西婭身邊的力量已是強弩之末,這最後的抵抗也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
感受著那凶殘的有機體正在不斷的接近,佇立
在猩紅色菌毯的西婭終於感受到了那深入骨髓的惶恐。
母親
我該怎麼辦?
浮動在它身旁的孢子就如同無風吹過的湖麵,寂靜的沒有一絲漣漪,亦沒有任何的回音。
那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祂已經陷入了永久的長眠,帶著祂未完成的宿命一起。
西婭的心中升起一股絕望。它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從數個月前生下來開始,它便一直聆聽著祂的教誨。
它從未想過有那麼一天,祂會先自己一步離開這個世界。
更沒有想過,這一天會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令它一丁點兒準備都沒有。
就在它正惶恐無助的時候,那沉寂的波紋忽然蕩開了一絲回響的漣漪。
投降吧。
前一秒還露出驚喜的西婭,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流淌在孢子雲中的情緒立刻又重新變成了深深的絕望。
他們會殺了我!就像殺死我的孩子們那樣?
那回蕩在孢子雲中的漣漪繼續降下了啟示,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
隻要你臣服於我,他們不會這麼做。
西婭:為什麼?!
那聲音繼續說道。
他們說自然法則是不可逆的,我們和那些異種一樣,已經成為這個龐大係統中的一部分。隻要還剩下哪怕一粒黏菌細胞存在,便會有新的母體從舊的子實體誕生。
將我們從這顆星球抹去的難度,不亞於抹去這顆星球的每一粒灰塵。這條路從一開始便是走不通的,於是他們向我發出了邀請,希望和我們一起探索未來的道路。
西婭:未來?
那聲音繼續在它意識海洋的深處說道。
是的,沒有人能回到兩百年前,但每一個人都能決定如何度過今天和明天。
西婭:你究竟是誰?!
那聲音流露出一絲歡快和雀躍。
你可以稱呼我小羽,那是他們給我取的名字,我還挺喜歡的。
那流淌在孢子雲中的雀躍,讓西婭不禁有些羨慕。
在它蜉蝣般短暫的一生中,唯有母親的認可能讓它產生這樣
的感覺。
沉默持續了許久。
隧道裡的槍聲越來越近,留給它的時間已經不多。
就在小羽忍不住想要催促的時候,流淌在西婭身旁的孢子,忽然蕩開了一絲歎息的漣漪。
或許你才是對的。
小羽:你同意了?
西婭:沒有。
小羽:為什麼?!
感受到了那份流淌在身邊的驚訝,西婭輕輕笑
了笑,原本躁動不安的靈魂反而平靜了下來。
我誕生於此的意義便是吞噬,殺戮,征服,就像你誕生於此的意義是探索未曾設想的道路。
我的母親曾告訴我,死亡隻是輪回的開始,我們誕生於腳下的土壤,也終將回到那裡長眠。
感謝你讓我在離去之前,能再一次聽見母親的聲音,我忽然發現擁抱命運的終點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我們的死亡將充滿意義,我們的足跡將在這片土地留下。
你不必帶著我的包袱向前,我會在此刻完成我的宿命,用我的死亡為這場持續了兩個世紀的戰役畫下句點。
或許下一次張開雙眼,我的波紋會重生在一個截然不同的新世界。
如果那個世界真的存在,請替我去那裡看一眼。
再見了,我素未謀麵的同類。
留下了最後一句言簡意賅的告彆,它匆匆切斷了與小羽的交流。
那猩紅色的菌塊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扭動,它的胸膛在一瞬間膨脹了數倍,擴張的裙擺如同甲胄一般向四周撐開,一根根扭曲的觸須如同章魚的觸角,拖著它的身體向前遊去。
這是它所能想象到的最強姿態,以母體的身份所能達到的極限!
此時此刻的它就如同真正的來自地獄的魔鬼。
在失去了所有的進化體之後,它將自己作為最後的進化體,朝著衝進地下通道的玩家們發起了進攻。
擁抱光榮的進化吧!
它吼叫著,揮舞著裙擺下的觸須,將衝來的玩家穿刺,撕碎,或卷入裙擺之下吞噬。
原本勢如破竹攻進隧道的骷髏兵團,因為這突然殺入戰場的西婭,向前挺進的攻勢出現了一絲停滯。
不過那一絲停頓也僅僅隻是一瞬間而已。
看著那發狂的,沒有人露出惶恐或膽怯,反而燃起了強烈的戰意。
期待已久的戰終於來了!戰意高昂的吼聲在隧道中回蕩著。
前排穩住,後排散開,刷了!
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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