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就好奇問問……對了,你剛才說火炬養的魚?那是什麼意思?”
那玩家笑著繼續說道。
“就是那些變種人啊!藍皮膚那款,身上長著魚鱗,下巴上還長著腮,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長槍短炮甚至魚雷啥都有,聽說是從海涯行省的死亡海岸飄過來的。”
死亡海岸?!
木達愣愣地看著他,臉上寫滿驚訝。
他當然聽說過死亡海岸附近生活著一群以打漁為生的藍皮變種人,令他驚訝的是變種人竟然會出現在這兒?!
從這兒到死亡海岸,就算直線距離也有小一千公裡了。
那群變種人能遊這麼遠的嗎?!
尤其當他聽聞,那群變種人還會發射魚雷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變了。
“能帶我去現場看看嗎?”
那玩家撓了撓後腦勺,表情不太情願。
“那地方不遠,你沿著海岸線往西開個五六公裡就能看到,我們的人現在應該還在那兒打掃戰場……我這還得釣魚,等一會兒少扯犢子那幫坑逼上來把魚都喂飽了,要不我找個人帶你去?”
聽聞戰場就在西邊五六公裡的地方,木達立刻想到了剛才用聲呐發現的兩艘沉船,神情不禁浮上一絲激動。
如果那兩艘船是變種人擊沉的,上麵搞不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看著那個急著想結束對話的避難所居民,他也不再耽擱這位的時間,誠懇地道了聲感謝。
“謝了!我自己過去就行!”
說完,他帶著自己的部下回到了快艇上,重新發動引擎。
朝著西邊繼續開了五公裡,他果然在不遠處的海灘邊上瞧見了一群穿著外骨骼的人,正將一具具被海浪衝到岸上的屍體拖到挖好的坑中掩埋。
同樣瞧見了站在快艇上的木達,站在岸邊的伏地老魔一眼便認出之前一起喝過酒的這位,笑著打了聲招呼。
“喲,回來了?”
木達喊了一嗓子回道:“剛回來,我聽說昨晚這兒沉了兩艘船?方便的話我想下去看看。”
伏地勞模爽快地揮了下手。
“沒問題,方長老哥離開之前還交代我們,說你要是對那兩艘沉船感興趣,就帶你去看看。對了,需要我派個人幫你找那兩艘船的位置嗎?”
木達:“不用了,我們已經定位了它的坐標,謝謝!”
伏地勞模笑著說道:“不客氣!對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安排兩隻‘電鰩’跟著你們吧。”
說完,他便通過vm聯係了工程隊那邊,從薯條港那邊調了兩艘剛充完電的電鰩過來幫忙。
那玩意兒的能力不隻是水下焊接,還可以通過主動放電來驅趕異種,這是他們在實踐中開發出來的新用法。
考慮到快艇上的心靈乾涉裝置功率有限,木達也就沒有拒絕。
等那兩艘電鰩抵達之後,他才下令發動了引擎,跟著它們開到了那片沉船的海域。
兩艘貨船的狀況都異常淒慘。
船體被開了個大洞,海水灌入之後沉到了海底,一前一後嵌在了礁石嶙峋的海床上。
一具具殘缺腫脹的屍體浮在周圍,有的被船殼掛住,有的被海藻纏住,任由魚群的啄咬,猶如地獄一般。
穿著深潛服跳入水中的木達瞧見眼前這一幕,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胃裡翻江倒海。
兩隻頭頂著電弧的電鰩無人艇緩緩遊到了其中一艘貨船的前麵,一陣劈啪作響的電流將周圍食腐的魚群趕走,為他開辟了一條前進的道路。
跟著其中一艘電鰩向前。
打著電筒在船艏附近尋覓了一圈,木達很快在船艏的一側發現了那向內凹陷的破口。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童孔驟然收縮,雙目不由自主地印上了一絲難以置信和驚詫。
那爆炸形成的創傷麵,和之前刊登在報紙上的“金色海岸”號考察船船殼上的傷痕簡直一模一樣!
雖然確定其是否為同一型號武器造成的損傷還需要經過專業的鑒定,但他還是被眼前的發現給驚得不由張大了嘴巴。
對著那爆炸留下的創口拍了張照片,他打著電筒在附近尋覓了一圈,果然在一處礁石附近找到了魚雷留下的殘骸。
那是一塊隻有巴掌的碎片。
那粗製濫造的不鏽鋼殼,簡直和他們在金色海岸號考察船附近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樣。
先是洋流發電站的附近偵測到了心靈乾涉裝置的信號,接著又是“身背十二艘貨船血債”的海豚號上連個武器都找不到。
而現在,那些頂著顧問頭銜的專家們口中的“絕不會離開死亡海岸”的水生變種人,不但出現在了1000公裡外的海域,甚至還帶著弄沉金色海岸號考察船的武器一起……
這幫家夥的嘴裡還有一句真話嗎?
他的童孔中燃燒著怒火,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忍不住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咒罵。
“媽的……”
……
就在南群島聯邦海上巡邏隊忙著對兩處沉船進行取證的時候,遠在數百公裡之外的婆羅海上,一艘核聚變動力潛艇正以將近五十節的航速,朝著金加倫港的方向飛速前進著。
2000公裡的距離對於柴油動力的貨船以及一群不熟練的水手來說需要在海上磨蹭一個星期。
但對於海豚號來說,甚至用不到一天的時間,海況良好的話二十二個小時就足夠了。
除了那個叫迪讓的千夫長以及一百多名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西嵐帝國士兵之外,還有五百餘名隸屬於燃燒兵團的玩家也跟在這艘潛艇上。
他們之中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今天早上才乘坐牛馬號飛艇抵達的薯條港,而且是剛從飛艇上下來,就和那些從曙光城運來的彈藥一起登上了潛艇。
他們都是聯盟的精銳,序列等級最低也有25,不但裝備著五式“輕騎兵”和六式“重騎兵”外骨骼,其中更有二十台嶄新的dlzj1“霞光”!
除去基礎的步兵裝備之外,像是88mm迫擊炮、y2四旋翼攻擊無人機以及“鴿”式飛彈等等支援裝備也是一應俱全。
為了給彈藥以及戰利品騰出空間,方長特意讓陳建宏艇長連夜清空了貨艙,將集裝箱都轉移到了薯條港新建好的倉庫,給那些對撿垃圾感興趣的玩家們去整理。
看著潛艇貨艙內那一台台散發著肅殺之氣的外骨骼和動力裝甲,陳建宏艇長總覺得有些不妥,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方長說道。
“我應該說過,海豚號是貨運潛艇,我們不是軍艦,不會也不應該參與任何主動進攻的軍事任務。”
方長笑著說道。
“我知道,但聯盟的任何公民都有維護聯盟憲法的義務,更何況這不是主動攻擊,是對方不宣而戰,我們被迫反擊。”
對著胡來的說法翻了個白眼,陳建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從來沒聽說過哪門子反擊能反到兩千公裡外的地方去!”
“現在你不就聽說了麼?”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方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地安慰說道,“放心,你們不會參與任何戰鬥,隻需要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們把事情辦完,然後再接我們離開就好。”
看著還有所顧慮的陳艇長,方長接著又說了一句。
“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就當這是人道主義救援好了。”
陳艇長愣了下。
“……人道主義救援?”
“沒錯,”方長一臉嚴肅地說道,“根據其他避難所居民提供的線索,我們懷疑金加侖港存在人口貿易以及器官販賣活動。一般情況下我們管不到那麼遠,但他們既然主動挑釁我們,我們打算在廢掉他們港口的同時,順便搶點兒人回來。”
陳艇長:“……”
這家夥是不是說嘴瓢了。
上一句話還說什麼人道主義救援來著,下一句話就把內心真實想法給暴露了。
不過他倒是不反對。
對於發生在婆羅行省的事情,他也是聽說過的一些的,畢竟薯條港有不少從那兒逃來的幸存者。
如果能多帶一些人脫離那片地獄,倒也不失為一樁善事。
兩個世紀前的那場浩劫讓整顆星球都變成了廢土,文明不但發生了係統性的衰退,而且還在衰退中發生了畸變。
在他看來這顆星球上唯一還算正常的地方,也隻有他們這些由避難所居民們領導的幸存者勢力了。
幾乎所有避難所居民的心中,都或多或少地懷有救世的情懷,而身為避難所居民的陳建宏自然也不例外。
其實根本用不著什麼“被動反擊”之類的說辭。
拯救受苦難的幸存者。
對他來說光這一條便足矣!
另一邊,被蒙著眼睛反綁雙手扔在船艙裡的千夫長迪讓,在幾次嘗試掙脫無果之後終於放棄了徒勞的掙紮。
那是魔鬼絲做成的繩索,除非他的胳膊能變成魔鬼蛾的嘴,否則彆想把這玩意兒剪開哪怕一條口。
聽著甲板下方傳來的潮聲,即便再蠢他也知道這幫藍地鼠想乾什麼了,八成是打算把他們做過的事情對著他們做一遍——搭乘民用貨船登陸金加侖港。
這幫無恥的家夥!
陰險小人!
有本事一場堂堂正正的較量!
迪讓在心中咒罵著,卻絲毫沒注意把自己也給罵了進去,直到累了才停下那響徹心中的怒吼,將臉貼在冰冷的甲板上喘息著,疲倦的眼皮子開始打架。
時間不知又過去了多久。
期間他似乎還睡了一會兒,直到腹中饑餓才從恍恍忽忽中醒來。
這時他忽然注意到,回蕩在耳邊的潮聲似乎和他乘船來時不同,聽起來要更沉悶一些,猶如鬼怪的呢喃低語。
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澹澹的不安。
尤其是當他想到要被蒙著眼睛,在這幽閉的船艙內待上整整一個星期,那一絲不安頓時漸漸變成了恐懼。
“嘿!”
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努力向前伸著貼在甲板上的下巴,試圖引起這兒守衛的注意。
“至少把我眼罩給摘了吧!”
沒有人回應。
就在他心中忐忑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腳步聲,以及輕微的鎖眼響動。
由於眼睛被蒙住太久的緣故,他的聽覺異常的敏感,很快便捕捉到了那不易察覺的動靜。
估摸著那是來給自己送飯的人,他抓住機會,立刻大聲叫喊著。
“能把我的眼罩拿掉嗎?你們難道還怕一個被捆住手腳的俘虜?!”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那人似乎並不是來給他送餐的,至少從門口吹來的風中,他沒有聞到食物的香味兒。
“彆吵了,到家了你,起來趕緊滾吧。”
到……家了?
迪讓先是一愣,隨後那張扭曲的臉上頓時浮起恐懼的表情。
他剛才確實好像迷迷湖湖地睡著了,但再怎麼也不至於睡了一個星期,現在隻怕連婆羅海都沒出,怎麼可能到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難道……
這幫家夥打算把自己扔海裡喂魚?!
“不!我不下去!”
看著那個瘋了似的大喊大叫的家夥,下來領人的玩家也是一臉的無奈,怎麼就自己攤上了這個最沒意思的活兒。
懶得和這俘虜廢話,他上去一把提起了那家夥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將那家夥拎了起來,推搡著扔出了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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