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術層麵是如此。
而換到戰略的層麵,他手底下的軍官所要麵對的麻煩恐怕不比一線作戰的士兵們少。
雖然學院沒有在這場戰役中表現出來,但根據利烏姆的判斷,他們既然能用全息光影為一線作戰部隊提供戰術上的掩護,就沒有理由實現不了戰略上的障礙法。
比如他們可以用少數幾隻無人機偽裝成一支不存在的部隊,從而形成戰略上的欺詐。
那些沼澤地裡的蛞蝓或許不擅長大規模的戰場,但勾心鬥角的本事卻是廢土上數一數二的。
利烏姆越想越是心驚,手心甚至不禁捏了一把汗。
他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等這場戰役結束了,一定要認真寫一份報告,把這兒的情況告訴凱旋城那邊。
北邊的那幫家夥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孱弱,甚至搞不好比理想城的飯桶還要難對付的多……
就在利烏姆暗自心驚的時候,學院的阿爾法機動特遣隊已經攻到了血山的半山腰。
挨了先前那一番不講道理的狂轟亂炸,血山上的變種人似乎被炸了慫了,縮在山洞裡根本不肯出來。
當然,也可能是他們一開始就打算把戰場放在支援火力無法抵達的岩穴和坑道之內,借助地形的優勢與入侵者周旋。
阿爾法特遣機動隊的士兵也沒有和他們廢話,先頭部隊在無人機和全息光影的掩護下率先殺進了半山腰的山洞入口。
也幾乎就在他們進洞的同一時間,戰鬥瞬間爆發!
槍口閃爍的火焰將漆黑的洞穴點亮成了白晝,一道道子彈劃出的曳光未深入山洞的小隊開辟著前進的道路,槍榴彈爆炸的火光和彈片不斷的收割著變種人的性命。
這些變種人扭曲醜陋的模樣令人頭皮發麻,但也僅此而已了。
麵對突擊步槍以及高斯步槍拉開的密集火力網,以血肉之軀抵抗的變種人被打得節節敗退,甚至連像樣的抵抗都做不到。
在光學迷彩的掩護下,一組四人小隊勢如破竹地破開了血蹄氏族的防禦,已經連續攻略了兩處坑道依舊毫發無傷,僅僅被打壞了五架無人機而已。
四名帶著防毒麵具的小隊員一邊沉默地開火,一邊在通訊頻道中無聲的交流。
“好臭。”
“太臭了。”
“鯡魚罐頭。”
“比那個更臭。”
“……你們是怎麼聞到。”
“……?”
四人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的單兵三防係統竟然被突破了!
縈繞在山洞內的惡臭愈發明顯,而那股惡臭帶來的不止是強烈的惡心感,還有精神上的恍忽以及不自然的幻覺。
隸屬於科委會的他們確實安裝了一些提升身體機能的義體和插件,但那隻是為了提升作戰效率通用組件,死後或者退伍之後也能拆下來給彆人繼續用。
而他們自己並沒有富裕到能夠像學院研究員或者企業居民一樣,給自己定製一套彷生學免疫係統的程度。
意識到自己可能感染了納果菌絲或者類似的玩意兒,小隊長當即立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然而就在他們攻勢停頓的一瞬間,血蹄氏族的變種人卻忽然露出了凶惡的獠牙。
它們能看出來,那些光學迷彩構築的幻影,其實是眼前這群人類玩意兒的偽裝。
這無可厚非,畢竟它們同樣也在偽裝著。
它們不但偽裝出了孱弱可欺的模樣,甚至還躺在地上裝起了死。
看著那些從地上爬起來的家夥,帶著三名隊友的小隊長心中錯愕之餘也是不禁一沉。
生存幾率不到13%,他立刻做出判斷,將保存在大腦芯片上的戰鬥錄像傳輸到了其中一架無人機上,並設置了自動返航。
幾乎就在他完成這一操作的同一時間,一隻模樣醜陋的怪物從通道的正前方踏了出來。
它的體態肥碩臃腫,眼神癡傻,肚子開裂像一張大嘴,一圈圈肥腸露在外麵,就像是拖在地上的拖把,甚至擋住了兩隻矮小的腳。
在血蹄氏族,它隻是瘟疫僧中的一員,瘟疫之主的信眾之一,先知索多的奴仆。
它的手中拎著一把造型怪異的大槍,身上未著片甲,卻處處都像掛著重傷的傷疤,以至於四名阿爾法一時間竟是分析不出它的弱點在哪……
……
前線的戰鬥還在持續著。
而此刻遠處的斷刃山上,一群威蘭特人正在觀望著前線的戰況。
軍團第31萬人隊的萬夫長莫德林將軍,手中握著一支望遠鏡,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血山半山腰處的方向。
前線似乎一切順利。
然而令他微微皺眉的是,先前被雲爆彈驅散的紅霧,似乎又漸漸的回來了……
站在他旁邊的副官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下,低聲吐槽了一句。
“所以他們那個一長串編號的作戰計劃有什麼意義?到頭來還不是和我們一樣。”
甚至於連投射重火力的火炮都是南方軍團送來的。
莫德林將軍卻是默不作聲,隻是沉默地注視著前線。
聽說學院的作戰計劃總共有幾十個g,光是行動編號就寫了十幾頁的目錄,準備可謂是相當充分了。
彆說是他的副官,就連他自己也很好奇,那幾十個g的資料上到底都寫了些什麼。
隻可惜學院並不打算公開作戰計劃,僅以保密為前提將計劃提交了聯軍最高指揮部,也就是楚光那邊。
也正是因此,他隻能用雙眼去確認學院到底打算使出什麼手段了。
這可是難得的了解對手的機會,他可不想就這樣簡單錯過了。
無獨有偶的是,就在斷刃山的山頂上,風暴兵團的兵團長泉水指揮官正和他一樣,目不轉睛地瞧著前線的方向。
和莫德林將軍那種npc不同,作為玩家的他倒是能在《廢土ol官網論壇上看到阿爾法特遣機動隊作戰計劃的全部內容。
隻不過那玩意兒看得他一頭霧水——甚至於到了一臉懵逼的程度。
倒不是那些學院的人不講人話,或者描述的太抽象。
而是正好相反,他們寫的太詳細了!
這些家夥針對血山上每一種變種人都做了分門彆類的統計,並通過戰場分析ai解析了它們的攻擊方式以及弱點信息。
不止如此,他們甚至根據這些統計信息,對一線作戰士兵遭遇到的不同體型、重量、特性的變種人分彆使用什麼樣的戰術以及裝備都做了細致入微的設計。
整個幾十g的資料,就好像一本連篇累讀的遊戲攻略,甚至對遇到什麼樣的小怪放什麼樣的技能都進行了指導。
其實這種行為本身倒是沒什麼槽點,各國陸軍發給士兵的小冊子裡也會提到一些戰場上的“小tips”,要求新兵們記住,以提高新兵的戰場生存幾率……
然而再怎麼樣,也不至於精確到“對什麼樣的目標開幾槍”這種繁瑣複雜的程度。
泉水指揮官一時間甚至分不清,這到底是彷徨沼澤獨有的形式主義,還是他們的指揮官真的相信這種過於冗長的計劃真的能派上用場。
不過考慮到阿爾法特勤機動隊的士兵和企業一樣都裝備了彷生學義體,而且接受了比企業新兵更專業的訓練,想來也許他們對於戰鬥有自己的理解吧。
“好家夥……打這麼一座山頭,需要用那麼多彈藥嗎?”
站在泉水的旁邊,跑來前線湊熱鬨的邊緣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和泉水老兄關注的點不同,他的注意力更多在先前打出去的那一輪902mm重炮上。
那煙花放的確實夠刺激,但看那火力密度怎麼都有些超標了。
這麼一輪重炮咣咣咣地砸下去,他都忍不住替阿光心疼浪費掉的彈藥。
泉水指揮官眉頭緊鎖說道。
“如果他們能把這座陣地啃下來,就算再翻一倍都是值得的。”
邊緣劃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覺得他們打不下來?”
“彆說是他們了,我們都夠嗆。”
看著表情錯愕的邊緣,泉水指揮官停頓了片刻,看著那重新彌漫在山上的血霧,神色凝重地繼續說道。
“……我總有這種感覺,那兒八成不是我們在錦川行省見過的‘偽母巢’。”
所謂偽母巢,便是納果的核心。
根據聯盟生物學家對“天國”的研究,那東西是以清泉市母巢為藍本製作的類似於母巢的“納果之巢”,主要作用是支配天國領域內的納果菌絲,督促其釋放孢子,並乾涉被感染者的意誌。
在天國進入“第四階段”之前,隻要摧毀了“納果之巢”便可以阻止天國降臨。
不過這玩意兒並不像是納果。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變種人是能夠靠著強悍的免疫係統,直接豁免掉納果的影響的,它們是沒法作為納果菌絲繁殖的苗床的。
換而言之,十峰山上其實並不具備降臨天國的基礎。
但如果那些孢子是變種黏菌母巢產生的,一切就合理多了。
邊緣劃水神色微微一變。
“你的意思是……那玩意兒是真家夥?!”
泉水指揮官點了下頭,舉著望遠鏡默不作聲繼續看了下去。
他們遇到的每一個母巢幾乎都不一樣。
他有理由相信,眼前的這家夥也是如此,對於“進化”有著自己的理解,並在進化之路上做出了與清泉市母巢截然不同的選擇。
不過,能夠和變種人這種狂躁的家夥“共存”的母巢,這聽起來也太匪夷所思了點,兩個極具侵略性的玩意兒到底是怎麼實現和平共處的?
而且如果他的推測是準確的,那麼這玩意兒的設定和“小羽”未免也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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