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檢索完畢,發現多門120毫米野戰炮,船上運載的貨物確認是軍火無疑。”坐在操控台前的觀察手回頭看向了艇長,語氣肯定的說道。
那艇長麵無表情地點了下頭,沒有任何猶豫,拿起通訊器下達了命令。
“各級戰鬥單位準備!送他們去見拉肯!”通訊頻道中很快傳來一片回聲。
“收到!”
隨著命令的下達,整艘攻擊核潛艇上的船員們頓時像上緊了發條的齒輪一樣行動了起來。
聲納鎖定的目標,魚雷艙開始蓄水,緊接著一枚又黑又粗的魚雷從魚雷艙內發射了出來,如一道潛在水下的魚叉,刺向了毫無防備的貨船。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對方甚至連發現他們的手段都沒有。
他們一共發生了三枚魚雷,無一例外的命中了目標。注視著那爆炸的火焰和緩緩沉入水中的鋼鐵,艦橋內的眾人沒有慶祝。
被擊沉的目標畢竟不是軍艦,就算贏了也沒什麼值得慶祝的。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為參與這次行動而感到任何後悔。
無論是以什麼樣的形式或什麼樣的理由,既然參與到了這場戰爭中,那就得做好付出相應代價的準備。
就像站在這裡的他們一樣。
他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以及如果被對方的軍艦盯上又會麵臨什麼樣的下場.....
確認目標沉沒之後,艇長立刻下達了下潛的命令。
在各單位的協作下,潛艇很快沉入了海底,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與此同時,十數公裡外的海域,一艘滿載
著移民的貨船上。
聽見那聲遠遠傳來的爆響,站在甲板上的亞爾曼和身旁的船員們一同愣住了。
“.....發生了什麼?”
聽著老板的詢問站在亞爾曼旁邊的船長皺了下眉頭,片刻後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三聲爆炸.....搞不好是魚雷。”
“這你都聽得出來?”亞爾曼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本事。
“不然呢,還能是異種弄出來的嗎?”船長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聳了聳肩膀。
見老板一臉放不下心的樣子,他低聲忠告了一句。
“我們最好彆摻和這事兒......您應該深有體會的吧,給那幫大人物乾活兒準沒好事。”
亞爾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說道。“....銀月教派的教義,不能放著落水的人見死不救,不管怎麼樣我得過去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當然,我不會要求你們陪著我一起冒險,我隻帶幾個想跟著我一起去的人過去就好。”
如果有人還活著,得在他們被海裡的異種盯上之前將他們撈上來。
猜到了老板會這麼說,那船長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歎了口氣說道。
“讓你一個人去我更不放心,我帶幾個人跟你一起過去吧。”
沒有耽擱很久的時間,幾艘柴油動力的救生艇從船上放下,朝著爆炸發生的水域疾馳了過去。
當他們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向上揚起的船艏基本已經沉入了水中,隻剩下一些殘骸和垃圾,混著零星燃燒的燃油飄在海上。
亞爾曼並不知道這三艘正在沉沒的貨船上運著的是什麼東西,不過所幸的是沒有發生二次爆炸。
發現落水幸存者之後,他立刻招呼著船員將他們拖上了救生艇,隨後趕在那火勢蔓延之前,離開了這片危險的水域南方軍團想將戰爭限製在婆羅行省之內,西方軍團想躲在幕後悶聲發大財,然而事情不可能總是朝著他們期望中的方向發展。
就和西帆港一片狼藉的火車站和倉庫區,以及獅州中部平原上被打爆的一輛輛坦克一樣,那沉入海底的三艘運輸船以及價值數千萬第納爾的軍火僅僅隻是個開始。
就在亞爾曼將落水的同胞救回船上的同一時間,瑞恩萬夫長率領的五支萬人隊也終於殺氣騰騰地推到了裡德布爾縣,距離雄獅城隻有一步之遙。
當地有著整片平原上為數不多的丘陵,數條永流河水係的支流橫貫過此地,彙入一座名為“日出湖”的淡水湖中。
和蘇拉克縣一樣,這座“裡縣”同樣屬於一位大姓貴族的領地,隻不過這位裡德布爾子爵卻沒有蘇拉克子爵那麼命好。
早在當初“天王之亂”的時候,他便被一群造反的農奴、佃戶們綁起來砍了腦袋,一家老小被殺的隻剩下幾個遠房的男丁。
後來亞努什死了,天王軍改旗易幟成了婆羅國,他家的血脈才算沒有斷絕,變賣了一些土地和家產,總算讓這漫山遍野的農田沒有荒廢下來。
然而好景不長。
眼瞅著那田裡的秧苗總算要長起來了,南方軍團又打了過來。
為了保衛雄獅城,尤多諾萬夫長大手一揮,將二十萬大軍填了十萬上來。
這些大頭兵們又是修工事,又是挖戰壕,把那好不容易出苗的作物又給填了回去,地裡的莊稼糟蹋了大半。
雖說會給補償,但給的卻是婆羅幣,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用,甚至連這個婆羅國還能存在幾天都不知道。
不過繼承爵位的小裡德布爾倒是個識大局的人,沒敢在這時候唱反調,甚至帶著一眾家丁主動給這些大頭兵們幫忙。
反倒是一些得了土地的自由民們心中頗有不滿,隻是識時務地忍了下來。
聽說軍團的人給第納爾補償,而這阿布賽克對自己人卻摳摳搜搜的,掏幾張廢紙就將他們打發掉了。
不過這抱怨的聲音終究隻是少數,至少此刻大多數人還是認同著阿布賽克的。
尤其是軍隊中的人。那家夥不是個好人。
狡猾、小市民、優柔寡斷.....一切負麵的形容都能用在他的身上,然而唯獨卻有一點不得不承認,他比亞努什更像是個正常人。
這其實已經很不錯——甚至於很難得了。
婆羅國是從不缺能人的,隻是怪異的是,站在塔尖上的卻少有正常人。
就在這上下一致的團結之下,一條條交錯縱橫的地道很快爬滿了裡德布爾縣的山野。
還有那些隻有入口沒有出口的地洞。
帶著武器和乾糧的士兵義無反顧地鑽了進去,已經做好了用自己的血肉先填滿它們的準備。
同一時間,聯盟援助的第二批物資也到達了前線。
在這新送到前線的裝備中,除了rpg火箭筒和無後坐力炮之外,還多了一些威力巨大的金屬氫炸藥和地雷。
尤其是後麵者,隻要使用的方法得當,已經足以對軍團的征服者10號坦克構成威脅!
至少,他們不會讓軍團輕易拿下背後的雄獅城。...
雄獅城內。
尤多諾萬夫長盯著指揮桌上的地圖,食指上夾著一支燃著的香煙,眉宇間寫滿了愁容。
他曾經是天王亞努什的部下,後來亞努什發兵攻打天都,便將他留在了雄獅城斷後,或者說留給軍團“泄憤”。
當時尤多諾都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軍團還沒來得及打過來,倒是那個亞努什先去了一步,被革新派的軍官刺殺在了天都皇宮的大殿上。
再後來阿布賽克聯手其他幾個天王,清洗了亞努什的舊部,並且給天王軍改了婆羅國的旗幟。而他本人也是順應大勢,帶著麾下投靠了新當局,並且還因此得到了提拔。
雖然這個提拔在他看來,和讓他去送死基本沒什麼兩樣,然而作為亞努什的舊部,他卻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
在交投名狀這件事兒上,婆羅國和天王軍是一脈相承的,他也有著自己的投名狀要交,隻有交了才算是自己人。
而眼下阿布賽克交給他的任務便是,帶著駐紮在獅州的二十萬大軍阻擋住南方軍團的攻勢。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聯盟的裝甲部隊正在朝著我們的方向趕來,而且據說是聯盟的精銳部隊之一。不過他們的數量並不多,隻有一個團的兵力。”
“除此之外,還有猛虎軍和黑豹軍派來的兩個裝甲團,以及金加侖港的一個機步師.....他們已經抵達了裡德布爾縣南側。”
站在指揮桌的旁邊,年齡約莫二十出頭的軍官語速飛快地做著報告,然而這些好消息並沒有讓尤多諾的眉頭完全舒展。
三個團勉強能湊一個師了。
聯盟的裝甲團不用擔心,然而黑豹軍和猛虎軍的裝甲團能有多少戰鬥力還是個未知數。
那些人未必肯出全力。
金加侖港的機步師應該會聽聯盟的,估計也指揮不動。盯著地圖看了良久,尤多諾歎了口氣說道。
“靠外人是靠不住的,到底還是得靠自己....."
定了定神,他將目光投向了站在指揮桌前的一眾軍官。
“無論怎麼說,我們手上有二十萬大軍,威蘭特人隻有五萬......這場戰役是我們的主場,就是死也要給我守
好了!”
猛獁國的主意雖然不錯,但獅州畢竟不是狗州,雄獅城的百萬居民就在他們身後,他們就算想退也沒地方可退了,這場仗終歸是躲不掉的。
讀出了長官眼神中的堅決,站在指揮桌前的眾軍官神色一肅,紛紛將右拳貼在了左胸。
“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