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許一芯洗完澡,陸天宇則還躺在床上,直到她親了親他離開後,他都一直維持著同個姿勢。
他一直在想許一芯剛才說的問題,雖然明知道她說的很有可能是對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口不舒服。
大概是他對她投注的精力多了一些,而她對他則是可有可無,因此才讓他產生了不平衡吧。
嗯,肯定是這樣,所以他決定他要減少聯係許一芯了。
離開酒店後的許一芯就直接回了家,在浴室她就仔細看過,脖子鎖骨這些地方沒被種下草莓,反倒是她胸口,那家夥故意多多留了一些,想必也是另一種方式阻止她轉身就去跟程泓偉滾床單的計策。
“幼稚。”許一芯不屑的冷哼一聲,男人都是特麼大豬蹄,似乎總會覺得女人跟他睡了就是他的一樣,就算這個女人名義上是彆人的,他也要用其他方式宣告一下主權。
許一芯不想抨擊這種心理,但實在不喜歡,沒辦法誰要她絕對的大女人心態,就算是附屬也希望是對方為她守節,而不是她,更何況她從來不要求彆人為她守身。
她隻是會在你守不住的時候,立馬轉身離開尋找下一個獵物。
“你去哪了,信息不回,電話不接?”一進門許一芯就受到了程泓偉的質問。
許一芯換好拖鞋進來,眉頭皺了皺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既然你知道我沒回信息,沒接電話,那肯定是在有事情,那麼你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到我不忙或者事情辦完了就會給你回信息,不然連環奪命Call,除了增加我的厭煩沒有其他任何幫助。”
程泓偉像收到驚嚇般地看著眼前的妻子,他張了張嘴,好一會才找回聲音:“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接電話不回信息還有理了嗎?”
“我自然有理,我的理不就是你告訴我的嗎?怎麼程大總裁難道忘了上麵那一段話,就是以前你說給我聽的那些詞嗎?”許一芯略略譏笑的睨著他:“還是說程大總裁也隻是一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
程泓偉是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場景,他隻是出去幾天,怎麼一回來妻子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程泓偉忍不住擰擰眉,不滿道:“一芯,現在是在說你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胡攪蠻纏。”
許一芯雙手一攤:“行吧,那你說吧。”說完就抬腳往樓上房間走去。
程泓偉一個氣結,追過去衝她喊:“許一芯,我話還沒有說完,你走什麼走。”
樓梯上許一芯慢慢轉過身,滿臉譏笑的盯著他冷哼:“程泓偉你還真把自己當天了,你讓我聽我就聽啊。我許一芯願意捧著你的時候,你就是我頭上的那片天,可我許一芯要是不想再慣著你,那麼你就是那路邊的垃圾,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所以收起你的高高在上,好好的過你自己的日子。你真的以為我信你三天兩頭出差是真的出差嗎,我隻是懶得說,畢竟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都的是。”
程泓偉起先還因為許一芯說起出差的事心虛了一下,可下一秒眼就猛的瞪大,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妻子:“你什麼意思?你在外麵找人了?”
許一芯冷哼一聲,快速的上樓閃進自己的房間,樓下回過神的程泓偉急急的跑上去,隻是房門被鎖,又氣又怒的直把房門拍了又拍。
屋裡的許一芯拿出耳機,打開音樂調大音量,完全阻隔了外麵的大喊大叫。
後來程泓偉找來傭人查問了許一芯的外出時間,又想起那次她在朋友圈發的動態,於是立馬打電話給潘誌桓了解情況。
當然他是完全沒有懷疑對方的意思,隻是擔心是不是潘誌桓跟許一芯說了什麼,不然怎麼就好好的像換了一個人,還說這些事實而非的話。
其實直到現在,程泓偉雖然生氣,但其實並不信許一芯真的背著他出軌。
沒辦法男人總是這麼的蜜汁自信,以為許一芯是從哪裡得到了他外麵有人的風聲,故意說出來氣他,試探他。
而潘誌桓那邊的回答,也讓程泓偉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於是他決定采取懷柔政策。
這次他不再狂敲,而是一邊又一邊說著自己對她的感情,工作的辛苦,讓她不要相信那些莫名的流言,他是愛她的。
巴啦啦自言自語說了一堆,最後久等不到裡麵動靜時,又拿出手機撥許一芯的號碼。
許一芯戴著耳機根本沒聽他那一堆起雞皮的煽情話,反而是拿著手機跟潘誌桓聊的飛起來。
潘誌桓是在程泓偉打他電話後,他發信息過來關心下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許一芯就半真半假的說了一些,大致就是她隻是在做spa沒能及時回信息,然後一回來就衝她又是質問又是吼,她一不開心就說了一些不高興的話,還說再這樣就不要他了,要出去找其他的人,所以他才會誤會她在外麵找人了。
“嗯,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得啦,再說了,我要是真的找其他男人,那第一個考慮的對象肯定是潘誌桓你拉,畢竟我真的好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好放鬆又溫暖。”
小院裡,潘誌桓盯著手機出神已近一分鐘了,等回過神才發現屏幕早已暗了下去。
他不知道許一芯在說那個話時是真的這麼想,還是那麼隨口一說,但他知道有一瞬間,他心動了,心動了她說她要是換一個男人肯定換成他的假設。
收起手機,潘誌桓走到自己練字的地方,竹簾的隔斷上,掛的正是那天許一芯偷偷畫的他背影。
畫的並不算好,但勝在情趣,尤其提的那一首斷句詩:
妾弄青梅憑短牆,君騎白馬傍垂楊。
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不知道那會她是如何想的提這首上去,可是卻特彆符合他當下的心情。
雖然她來這才住了短短一宿,卻仿佛每個角落都有了她的影子。
撫琴的她,執棋思索的她,雖不見她揮墨潑毫的樣子,但是他想那一定是一副很美的畫麵。
她住的客房,他沒有把床鋪整理回去,依舊如那天般靜靜地鋪著。他不知道他在期待什麼,隻告訴自己她說下次再來,那麼他就先鋪著吧,免得再鋪一次。
隻是雖給了自己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但到夜深人靜時他還是會忍不住輕輕一個歎息,抬眸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期待有人從裡頭打開,探出一個小腦瓜子對他說:“男神,晚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