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棋被最後一句弄的有些尷尬, 雖然事先已經知道這個事情,但忽然被她這麼提起,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不是今天買菜明天買魚這麼簡單的一個事。
這關係到了一輩子。
“我聽老大說了這個事, 你能讓我看一下我母親寫的書信嗎, 因為她從來沒有跟我提過。”楊不棋問。
“可以,你跟我來,我把東西放在屋裡。”許一芯邊說邊抬腳往廂房走去。
楊不棋抬腳跟上, 許一芯的廂房在左邊,是一間20平方左右的屋子。她拿鑰匙擰開門鎖, 然後推開一些回頭問他:“你是要進來看,還是我拿出來給你看?”
“我都可以, 看你怎麼方便。”楊不棋回答。
“我都行, 沒那麼講究,那你進來吧?”說完許一芯把房門整個打開。
入眼的便是一張小方桌, 上麵放著幾個碗筷, 轉個身看到的就是一張木板床, 床對麵是一個梳妝台,牆角一個衣櫃。大部分都是屋子裡原來的擺設, 屬於她新增的東西大概就是一盆綠色的植物。
“這是你買的?”楊不棋手摸著那盆栽的葉子問。
許一芯正打開櫃子翻夾在衣服堆裡的書信, 聽到聲音後她轉頭看了一眼對方說的那個盆栽, 搖搖頭:“不是我買的,是一個客人送的,他好像很喜歡養花, 來了5次其中三次帶了剛買的盆栽。有一次我好奇問他養東西不麻煩嗎?他說這叫做修心養性,然後就把這個盆栽給了我,不過我不太會養……嗯應該就是不會養, 想起來時給它澆點水,不過感覺它要快死了,比時剛拿來時,它看起來精神不好了很多。”
一邊說著一邊把找到的書信遞過去,然後又把小銀鎖放在梳妝台上說:“說這是你的,你看看是不是。”
楊不棋先拿起那個小銀鎖來回的翻了幾下點點頭:“是我的,小時候還帶過幾年,後來不見了我以為是丟了,原來被當信物拿走了。”
“那你認嗎這門親?”許一芯問。
楊不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捏著信細細的看了一遍,好一會都沒再開口。
“如果你不想認也沒有關係的,畢竟我以前也從來沒有把這個當真過,不僅我沒有我娘也沒有,畢竟那時候我家境還不錯。”許一芯看著他,然後走到門口的桌子那給自己倒了杯水,接著說:“現在我來投奔你,也正是我家道中落支撐不下去,我哥想要把我嫁給一個老財主當妾,我不願意就跑了出來。我娘幾年前開始就身體不好臨死前怕沒人照顧我,就把這些東西給了我,說萬一有一天過不下去了就去上海找你。
”
停了一下許一芯繼續說:
“找你也不是為了就要讓你承認這個婚約,而是想依此攀上點關係,讓你多多照顧我一下,畢竟人生地不熟我又是孤身一人,怕被人坑了。隻是沒想到我來了後才發現,你很厲害,比我想象中的有本事多了,所以我就覺著有你這麼一個丈夫也是不錯的。當然這是我的想法,至於你的我不會強迫你同意我的說法。雖然你現在沒有妻子已經讓我很驚訝,但我不會覺得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喜歡過一個人,說不定你這麼久都沒結婚,也有可能是在等某一個人。所以你不用勉強,你有喜歡的人可以不用履行這個婚約,但我希望你能給我提供一點幫助,以後我會補償回你的。”
久久的,許一芯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想法,然後靜靜地看著對方。
隻不過楊不棋不說話也不看她,隻拿眼瞅著那張信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了一會,許一芯忍不住再次出聲:“是我說的太快你沒聽明白嗎?”
“不是。”終於,楊不棋說了兩字,然後又閉嘴不言了。
許一芯暗中翻了個白眼,心道這男人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墨跡。
“那你是什麼想法,能說說嗎?”許一芯再一次追問。
“我不知道。”這一次楊不棋抬頭看向她,略顯幽深的黑眸裡,確實閃著迷茫。
“你是哪裡不知道?”許一芯想了想一條條掰開來說:“不知道要不要履行這婚約?”
楊不棋點點頭。
“你是怕萬一履行了這婚約有一天你會後悔?”許一芯繼續問。
“我……說不清。”楊不棋眼中有些掙紮。
“那假設我們現在決定不履行婚約,你是什麼感覺,輕鬆了,放鬆了還是心口堵了?”
“有點鬆了口氣。”楊不棋有些慚愧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