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說笑了,我就換了身衣服又不是換個頭,有什麼不敢認,倒是學長怎麼今天一個人。”這個劉照天很喜歡呼朋喚友。
“他們都在那裡麵坐著。”劉照天伸手指了下一個西餐廳:“學妹要不要過去一塊坐坐。”
許一芯搖搖頭:“我也是跟彆人一塊來的,就不過去了,下次有機會再跟學長一塊。”
劉照天仿佛這才看到許一芯身邊那個早已麵色如墨的男子。
今天的楊不棋一身薄款西服,因有點熱外套扣子並沒有扣上,領口的扣子也同時開了幾個,配上他比時一臉冷寂深情,無端的更添了不羈,讓人一看就有一種危險。
“這位是學妹的?”劉照天被對方盯著有些困難的咽了咽口水。
“這是我遠方表哥,我來上海求學就是住在他家。”許一芯落落大方的介紹,隻是一個立馬鬆了口氣笑開顏,一個麵色無端的又陰沉了幾分,連帶著心口都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等許一芯徹底把人打發走後,她仿佛剛看的楊不棋心情不好,偏著腦袋伸出手指的戳戳他胳膊:“你怎麼了,剛才不該好好的?”
楊不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移開視線冷淡淡道:“你還要看什麼嗎,不看的話就回去吧。”
這下許一芯知道這家夥真的生氣了,而且氣還不小。
低下頭嘴角隱秘的勾了一下,再抬起時臉色早已換上忿忿的抗議。
“你乾什麼,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
“我有什麼好發脾氣的,我就一個借你地方住的遠方表哥,我有什麼資格發脾氣。”一連三否定,口氣衝的黃浦江水都能翻滾了,這還不叫發脾氣,那什麼才是。
“你是在怪我撒謊嗎?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如果不跟彆人說你是我表哥,難道我要跟彆人說你是我前未婚夫嗎?”許一芯氣悶的衝他喊回去:“讓彆人知道我一個女孩子非親非故住在未婚夫家裡,他們會怎麼看我,會怎麼想我。”
“我……”楊不棋也沒想到這個問題,剛才隻顧著她隱瞞自己身份,卻忘了她跟他的身份根本沒辦的攤開跟彆人說,這麼一想著又覺得自己的生氣來的莫名其妙。
但被她排斥成不重要的外人時,心裡頭沒來由的憋悶,他覺得自己當初那般草率拒絕親事這個舉動可能有點不妥。
“對不起,我一時沒想那麼多。”低下頭,楊不棋認真的道歉。
“算了,誰要我寄人籬下又有求於你呢,被你無端發脾氣也是我活該受著的。”說完,許一芯就紅著眼氣衝衝的跑了。
楊不棋忙拔腿追上,好不容易逮住了人,卻被對方淚水漣漣的臉給嚇懵了。
“你彆哭,彆哭,我真沒那個意思,我從來不覺得你寄人籬下,也不覺得你有求於我,給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值得擁有這些,真的,真的,我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的,我隻是……我隻是不太高興你把我當成一個不重要的人介紹給彆人,我……”
急急的,楊不棋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許一芯被對方捉在手裡,心裡的委屈反而更大了,她抽噎的哭泣著,手卻不停的錘打著對方的胸口:“怪你,怪你都怪你,是你之前說要作廢婚約,現在又來說我把你當不重要的人,難道你的婚約作廢隻是在你那邊有效,在我這卻是無效我還要把你當未婚夫介紹給彆人不成。楊不棋,你把我當什麼。”
說著,許一芯的淚水流的更快了。
楊不棋看的心疼不已,再也顧不得一把摟她進懷裡,急急澄清著:“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真的沒有,是我昏了頭,是我不該亂發脾氣。你打我罵我怨我都行,但是不要再哭了,你一哭我感覺心都不像我自己的了,揪的好疼。”
許一芯窩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你好討厭,你太討厭了,嗚嗚……”
“是是是,我討厭,我最討厭了,乖,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楊不棋一邊低聲哄著,一邊小心的伸手抹去她的淚,涼涼的又溫溫的,卻仿佛能灼傷他的心,熱燙燙的心口難受。
最後許一芯終於不再哭了,隻是神情還有些懨懨的,楊不棋也不知道怎麼辦,呆在一邊隻差把這輩子要說的話都給說完了,才讓這丫頭破涕為笑。
“笑了就好,你再不笑,我感覺我隻能去跳黃浦江以死謝罪了。”楊不棋也鬆了口氣,揪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呸,我現在才發現你好會油嘴滑舌。”許一芯嗔他一眼。
“哪裡有。”楊不棋大呼冤枉:“這輩子能讓我這麼哄的,也就是你了。”
“是嗎,那個你喜歡的女孩子你沒有這樣哄過她嗎?”許一芯狀似無意提起,一時間兩人稍微緩和的氣氛又僵了起來。
許一芯有些氣悶的扯扯被一直握著的手,卻被對方握的更緊。
“我沒有哄過她,她也用不著我哄。”低低的,楊不棋輕聲說。
許一芯聽了垂著頭也沒有說話,好一會仰起頭定定的看著他:“你現在還喜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