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早上出發回來時都已傍晚, 另一個護衛更是送完貨回來,並還給許一芯帶來了掌櫃催貨的消息。
“掌櫃說最先送過去的五壇已經到了京城,第一天就已經賣光了, 他們東家讓他這邊準備五十壇運過去, 另其他地方也要補貨, 掌櫃讓我們這幾天先準備100壇的量。”
生意太好也麻煩, 定製壇子都在批量送過來,主要是原料目前還在路上,也不知道趕完這一批後麵的能不能接上來。
太缺人手了,鬨心。
許一芯喊來負責生產的周家媳婦, 讓她安排一下人手加一下班,順便讓她再挑出一些婦人,如果村裡沒有合適就去村外找,但要能接受住在村子裡,一是來回耽誤上工,二不在一個村不方便隨時洗腦。
沒錯, 許一芯給周家媳婦培訓了每天上班喊口號,開早會的模式,也讓對方把競賽和獎勵製度接入到人和人競爭,操作間和操作間競爭。
婦女們每天熱火朝天的乾活,拿回家的銀錢也越來越豐厚, 無形中在家裡的地位也上升了許多。
有些本來因被山賊侵犯的女子,雖然明麵上大夥都沒說什麼,未嫁的還好家裡人都還護著,但那些已為人婦的,私下裡夫家人心裡還是有些疙瘩。
現在有了廠房這份收入,加上每天被口號自強自立之類的口號洗腦, 從裡到外仿佛獲得了新生般,個個乾勁十足,喜氣洋洋。
隔天許一芯巡查完曬穀場的訓練進度返回時,一個比她看著稍微大點的女孩子攔住了她:“許……許姑娘,我能請求你一件是嗎?”
許一芯點點頭,她年紀雖然小,但在村裡還真沒有同齡人來找她說話,大概所有人都沒把她當孩子吧。
“你說。”許一芯點點頭。
“我……我能跟你學武功嗎?”女孩子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許一芯詫異了下說:“學武功很苦的,你也看到曬穀場的訓練了。”
“我不怕,我再也不想當我再次遇到危險時,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女孩子仰著頭,臉色倔強,但那發紅的眼卻顯得異常的堅定。
許一芯聽到這才知道她是那個第一個被抓走的13歲女孩,大概發育得早,看著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許一芯沉思了下,目前來說她沒精力培養女兵,而且願意當女兵的太少,一對一教學實在有點浪費。
不過戰場上除了士兵,最重要的就是醫護人員,尤其一些外傷縫補女孩子手橋更合適。
想到這許一芯臉色一亮:“武功我暫時沒時間教你,但我可以教你一門簡單的醫術,你願意學嗎?”
“醫術?我?”女孩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拿著手指著她自己。
“對,你願意學嗎?”許一芯再次問。
“我願意。”女孩忙驚喜的應道,隻是有些忐忑:“可是我能學會嗎?”
“我既然問你,自然是能把你教會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許一芯看她。
“我叫周清清。”
“名字很好聽,清清我教的醫術需要膽子很大,並且還要在一些小動物身上用針線縫補,以後會在人身上練習,但這個練好了,不僅可以救人,也能殺人,因為你會知道哪裡一刀紮下去就能大出血,哪裡一刀紮下去直接沒命,所以你要學嗎?”
周清清臉色有些發白,想到在人身上用針線縫她就感覺心中抖了抖,可是一想到學會後能膽子變大,也能直接取人信命,她又覺得很有勇氣。
於是她用力的點點頭:“我願意。”
許一芯欣慰點點頭:“那你明天來我屋子,我先教你基礎知識,對了你問問你認識的人,如果還有跟你一樣想學的都可以來找我。”
“好,我問問。”雖然感覺不會有人願意,但周清清沒有拒絕。
於是在還沒有找到一個幫手事,許一芯又給自己找了一份苦差。
她仰頭望天,也不知道那個住道館的先生來不來,再不給回複她就要去其他地方找找人員了,來個帳房也好,現在她手裡五六本賬本,每天記賬理賬都能讓她想死。
三天後,許一芯正教周清清和另一個婦人認人體解剖圖時,有人過來傳話說有一個姓穆的公子來找她。
許一芯懵逼了一下,她不認識什麼姓穆的公子,隻是她還沒開口,身旁兩個女人慘白著臉忙讓她有事先去忙。
“那你們自己把這圖多看一下,互相在身體上對照圖紙看看內臟具體在哪裡。”許一芯出門前轉身囑咐著,她不是看不出這兩人害怕,但……好不容易過來的苗子,總不能這樣就放過。
許一芯一走,屋裡兩人不約而同把許一芯畫的解剖圖給翻了個麵,然後互相對視一眼均笑了起來。
“許姑娘真是太厲害了。”婦人不禁感慨。
“許姑娘是真的好厲害,明明那麼小的人,卻懂得那麼多。”周清清不由豔羨。
“是啊,聽說她是再逃亡路上沒了家人,可她卻一個人硬挺著走到我們這裡,不僅救了我們村子,現在還幫著我們,一想到這我就覺得自己遇到的事又算個什麼。”婦人眼眶忽的紅了,淚水在裡麵滴溜溜的轉。
“桃花嫂。”周清清呐呐。
“沒事沒事,我就是一時想起。”桃花嫂忙拿手抹淚,然後笑著說:“我們繼續記圖紙吧,不能讓許姑娘白費了功夫。”
“嗯,我們一起努力學。”周清清重重點點頭。
許一芯一走出堂屋就看到院子裡男人,正是那道館上的先生,她大喜跑過去:“先生,你可算來了,你今兒是來驗看還是?”
“我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穆弘則低頭看著她,麵色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