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芯聳肩,表示她也很無奈。
掌門見狀不由歎氣搖頭,倒不是生氣,而是實在拿女兒這懶得理事這性格沒辦法。
以前他女兒不這樣的,雖然性子清冷,但對宗門對洞府的事還是很上心的,不然也不會注意到那個家族宗門破落的弟子。
都怪那畜生,哄著他女兒給錢給物,轉頭卻娶了彆的宗門之女光複門楣,呸——無恥之徒。
害得她女兒這百年來越發的懶散,連洞府都懶得出,窩在那不是修煉就是發呆。
雖然做父母的高興自家孩子修行一日千裡,但若這是為情所傷鬱鬱寡歡而換來的,卻不是他們所想。
畢竟若要得道成仙,還得心無雜念才能成功渡劫,不然心中有結那豈不是白白送命。
故此他才和夫人決定給她找點事做,正好今年收徒大會有這麼一個好苗子,人機靈還天資好,簡直最合適不過的安排。
“罷了罷了,正好林長老也想的緊,派個人把孩子送他那去吧。”
掌門又談了一聲氣,伸手找來仆役弟子,正要吩咐對方就聽的衛亙豐滿臉期望地說:“如果我答應仙子說的,是不是我就可以跟著仙子了?”
掌門夫婦一臉驚訝,許一芯也有些沒想到,於是三個人齊刷刷看著她。
“孩子,你剛來怕是不知道一個負責任的師傅的重要性,許道君她……她不太會當人師傅。”掌門夫人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承認這個事實。
許一芯聳了下肩,完全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想必這種恨鐵不成鋼這百年來她已遭受了無數次。
壽命太長也是煩惱啊,三年五年都要念上那麼幾回。
“我來的時候聽師兄師姐們說,親傳弟子除了有一個大能師傅外,最主要的還是能得到更多的修煉物資,是這樣嗎?”衛亙豐睜著無辜純善的眼,問的非常認真。
“是,親傳弟子每月修煉份額是在外門弟子的雙倍不止。”掌門回答。
“那我要是去了林長老那裡,他能把洞府的一切供應都讓我用嗎?”衛亙豐又是一番無辜的稚童語氣。
“……呃……這……”自然是不可能,誰家洞府下麵沒幾個徒弟,有些多的十幾個,幾十個,哪能僅著一個弟子用。
“那我不走,我要跟著仙子。”衛亙豐趕緊表態身子還往許一芯那邊挪了挪。
許一芯感覺牙疼,這家夥夠奸。
“可是許道君她不教,你又要如何學?”掌門問。
“我可以跟著外門弟子一塊學。”衛亙豐一臉認真:“我相信有我的單靈根和師傅給的修煉物資,就算沒有師傅親傳所學,我也能修煉的很快的。”
夠會順竿子爬牆,都還沒答應呢,他就喊上師傅了。
許一芯暗中翻翻白眼,心裡腹誹。
掌門和掌門夫人對視一眼,兩人都看懂彼此眼神點了點頭。
掌門道:“既然你自己願意,那就跟著許道君吧,不過你要記得一日為師終身是師,中途絕對不能改換門庭,可記下了?”
“弟子謹記心中,此生絕不另任他師。”衛亙豐立即雙手作揖,嚴肅又認真的保證。
掌門點點頭,滿意道:“行,今天起你就是許道君的第一任親傳弟子,雖然你在外門學習,但若有什麼不懂不能找你師傅,但你可以來尋我或者掌門夫人。”
畢竟不能真讓這好苗子被女兒這麼糟蹋了,哎……兒女都是債啊。
“是,弟子記下了。”衛亙豐應聲。
“去給你師傅磕頭吧。”掌門說。
衛亙豐表情有一瞬間的停滯,畢竟他從未朝人跪過,不過這念頭也是轉瞬即消。
他擼平袖子,走到許一芯麵前,雙膝下跪,雙手貼於額頭恭恭敬敬地行了拜師禮。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嗯,既然叫了師傅就要記得這輩子我隻是你的師傅,明白嗎?”許一芯意有所指,她倒不是自戀,而是覺得這男人以後會為了他想要的權勢又來謀權她這個掌門之女。
“是,徒兒謹記。”衛亙豐雖然覺得這話的意思能懂,但被她表達起來卻怪怪的。
不過這時候的他也想不明白這裡頭的玄機,跟著許一芯回了洞府後,他就被那女人扔了一塊刻著清苑峰名字的玉牌,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還好他也不是真的十歲孩童,自己去找了雜役弟子,在得知這塊玉牌就是洞府領取供給憑證時,還是給震驚到了。
就算真的答應隨他使用,那也應該是用多少拿多少,而不是就這麼隨手一扔把全部家當都給他。
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