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不然還能指什麼,我柳梅梅不是什麼人都能幫的。”柳梅梅冷哼一聲一臉傲氣。
許一芯噗嗤的笑了出來,那惹人憐愛的眼睛裡藏著易而顯見的朝笑。
“你笑什麼?”柳梅梅臉頓時一黑, 伸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砰地一聲, 讓全班人都為之一愣。
“什麼情況, 又要打架了嗎?”
“不知道啊, 昨天曾宗儀,今天柳梅梅,這個許一芯怎麼這麼倒黴?”
“誰曉得,不過說不定是她自己有問題, 不然為什麼彆人都沒事,就她事多。”
小小的議論聲在班裡悄悄流傳開。
去廁所回來的曾宗儀正好跨進教室,大家見狀紛紛禁言,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假裝很忙碌。
曾宗儀懶懶的瞥了一眼,徑自回了座位,正要趴下去時, 就聽到斜對麵那圍成圈的人堆裡提到他的名字。
“我自然是笑好笑的事情,柳梅梅你現在是以曾宗儀什麼人的身份來警告我,我不管是挑釁曾宗儀還是其他什麼,似乎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吧。”許一芯懶洋洋的睨她一眼,帶著譏誚味道的聲音, 讓對方聽起來異常刺耳。
“許一芯,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柳梅梅怒不可遏的拿手指著她。
許一芯一把揮開指著她鼻子的手,從位置上站起來,桀驁不馴的盯著對方:“你應該慶幸我現在傷了手,不然這會受傷的就是你的手了,下次有事沒事彆拿手指頭指著我。”
許一芯撂完話就分開看熱鬨的人。
柳梅梅以為她要逃走, 剛才被許一芯盯的有些發毛感覺立馬被得意取代。
柳梅梅放出狠話:“許一芯你有種放學後彆走。”
許一芯理也不理她,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她直接走到曾宗儀同桌的位置坐下。
“有人欺負我,下午我要跟你一起走。”許一芯態度非常自然的對著曾宗儀開口,若不是曾宗儀的眉頭皺的太緊,大夥肯定會以為這兩人關係很好。
當然此時大家也覺得他們昨天肯定發生了點什麼,不然為什麼許一芯會說這樣的話。
就連放狠話的柳梅梅也是心裡一個咯噔,她來找許一芯麻煩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向曾宗儀示好。
可如果許一芯跟曾宗儀不是死對頭,那麼她剛才的那些話……
柳梅梅不敢深想,她稟著氣定定的看著那個角落,就想知道曾宗儀是什麼態度。
許一芯自然知道所有人都在等曾宗儀表態,然後根據他的表態來決定對待她的態度。
許一芯也不急,在曾宗儀越皺越緊的眉頭中,緩緩把雙手的掌心翻過來,上麵的血跡已經乾涸,但還是看得出當時的出血量並不太少:“我可能要去重新包紮了,早上流血後紗布就黏在傷口上,也不知道去拿的時候會不會很疼。昨天消毒的時候就好疼好疼。”
曾宗儀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就那麼卡在喉嚨裡,他感覺這個許一芯有毒。
他最不喜歡彆人用威脅來要求他什麼,像昨天許一芯反複用她的傷來要挾他做這做那,他就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因此當把她送到目的地時,她還想再用傷來讓他第二天來接送,他就爆發了。把人趕下去後他是一點內疚都沒有的,反而有種終於送走了瘟神的興奮。
當第一節課她遲到還受傷時,他的腦海裡第一個反應就是活該,當然也想過她會來找他算賬,怪他不來接送導致她遲到或者再次受傷。
可是她沒有,不但沒有,還連一句接送的事都沒提,仿佛昨天下車時據理己爭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他目光落在已經有些臟兮兮的紗布上,想起昨天清洗傷口時,護士為了不讓她因痛亂動,讓他雙手按在她的胳膊上。
那時候,她似乎真的很痛,他從上往下看還能看到她的睫毛掛著濕潤潤的淚。
曾宗儀舌尖轉了轉,吐出活該兩個字。
許一芯佯裝生氣瞪他,隨即又哼哼兩聲,把兩隻爪子抬了抬指著他桌麵的擺設筆盒:“你這幾天上課能不能先不要睡,幫我記一下筆記好不好,我自己不能握筆,我同桌又懶得記筆記,我怕我到時沒辦法複習。”
“不要。”曾宗儀想也不想的拒絕,剛剛有些緩合的臉色又開始沉了起來。
“不要就不要,凶什麼。”許一芯氣呼呼的起身,走了兩步許一芯像忽然想起般聲音略略提了提:“那說好了,放學後我和跟一塊走。”
這一回曾宗儀雖然直接趴下睡覺,但終究沒有說出不行兩個字。
一時間盯著他們兩個人的其他學生,均神色各異。
柳梅梅更是臉變了又變,最終在許一芯抬頭向她看來時,忿忿的踹了一下椅子回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許一芯坐回位置的時候,上課鈴響了,適時阻止了新一波來打聽八卦的眾人。
中午吃飯的時候,許一芯直接去小賣部買了個麵包。
她原本是想找曾宗儀幫忙,後麵想想不能操之過急,一天一件慢慢來。
至於其他同學……她不太喜歡麻煩不相乾的人,受人恩惠總要還回去。
一來一回就會交集的越來越多,於她一個任務者是個麻煩。
許一芯用手指捏著麵包,尋了一個有樹蔭的花壇坐下。
她有些笨拙的撕開包裝袋,然後撕出一塊放進嘴裡。
小賣部的麵包並不怎麼好吃,乾巴巴一點都不軟和,許一芯吃了幾口就有些沒胃口了。
她把麵包放到一邊,然後看了看掌心,伸出右手手指小心的掀起左手掌心的紗布。
大概是扯到了皮肉,她呲牙咧嘴的鬆開紗布,那疼的皺到一塊的五官仿佛一個小倉鼠般小小又可愛。
許一芯無奈的嘟嘟嘴,坐了一會起身把麵包扔進垃圾箱,然後就直接回了教室,全程都沒有發現另一邊也有曾宗儀正坐在那裡,把她的一舉一動全都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