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軒澤摘下眼鏡拿著紙巾擦了擦鏡片, 在將要帶上去的時候,許一芯忽然伸手給他製止了下。
“乾什麼?”嶽軒澤抬眸看她,目露不解。
“沒什麼, 就是忽然覺得你不戴眼鏡的樣子, 看著溫柔好多, 而且眼睛好媚,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古典美,如果在古代你肯定是個妖姬。”許一芯笑的很燦爛,那點點星光在眼睛裡一閃一閃。
“我是男的好嗎?”嶽軒澤無語的把眼鏡重新戴上去,透過鏡片淺淺的瞪了她一下。
“誰說男人就不能是妖姬了, 龍陽之好不就是君王和他的情夫才有的詞嘛,再說了古代也不都是男人當皇帝,武則天也是帝王啊。”許一芯嘟嘴反駁著。
嶽軒澤翻翻白眼:“我發現跟你辯論簡直是個死,你永遠都會有奇怪的歪理來解釋。”
“不,那是因為我說的都是真理,隻是不屬於常理而已。”
“是是是, 所以大小小姐咋們是不是可以專心喝酒,喝了這麼久桌上兩瓶都還沒喝完。”嶽軒澤揚揚酒瓶。
“來,喝呀,誰怕誰。”許一芯豪氣的把酒杯往前一遞,那一晚兩個人喝了小半箱酒, 回去時嶽軒澤有些飄,許一芯倒還清醒得很。
在電梯的時候,嶽軒澤忽然提起:“在濠江那晚,你說是你主動還是我主動?”
許一芯原本是盯著那個電梯熟悉,再聽到這個話後微微驚訝的轉頭看向他:“你喝醉了?”
“為什麼這麼說?”嶽軒澤靠著電梯壁,神色難得露出一抹慵懶。
“因為清醒的你是絕對不會提起那一晚。”
嶽軒澤聞言垂了垂頭, 嘴角閃過一抹苦笑。
一聲叮之後,電梯門緩緩打開,兩個人魚貫的走出電梯後,在刷房卡時,忽然嶽軒澤伸手握住她的手。
許一芯抬頭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
嶽軒澤定定的看著她,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般開口說:“如果我想說這次我來主動,你會不會拒絕?”
沒錯,那晚是許一芯借著酒意見色起意先主動撲的他,而他那時候基本已經醉了六七分,順著本能也就迷迷糊糊做了。
有時候酒到暈乎的時候,真的有催,情的作用,那種肌膚交融的感覺會放大人的五官。
“好啊,隻要你第二天彆後悔。”許一芯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不管是對方已經想起那天的細節,還是這次對方的忽然邀約。
對她來說性,隻是一個比一起吃飯擁抱高一級的身體接觸,並沒有其他的任何含義。
何況對方很帥,何況已經睡過了一次,於是沒有什麼好矯情的。
第二天,天大亮時許一芯緩緩睜開眼,一睜開她就一手蓋在自己眼睛上,一手推開嶽軒澤看著她的臉:“不要這樣盯著我。”
“你乾什麼?”嶽軒澤拿下她覆在自己臉上的手無語道。
“你這樣看著我很奇怪哎……”許一芯睜開自己的眼看他。
“那怎麼看才不奇怪?”嶽軒澤失笑,伸手捏捏她鼻子笑道:“發現你怪癖還真不少。”
“哪有。”許一芯嘟嘟嘴,然後開口詢問:“現在幾點了?”
“十點多了,要不要起來吃午飯?”嶽軒澤揉揉她腦袋。
“再躺一會吧,還不餓,你看看今天回去最晚的飛機是幾點?”許一芯縮在被窩裡甕聲甕氣說。
“今天就要回去?昨晚的夜市交易市場不去了?”嶽軒澤疑惑出聲。
“不去了,昨晚我媽打電話過來,說外麵傳言紛紛,讓我低調些。”許一芯回答。
“傳言?什麼傳言?”嶽軒澤問。
許一芯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嶽軒澤聽的啞口無言,同時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清但似乎不怎麼舒服。
“所以你回去打算繼續宅家了?”嶽軒澤聽見自己問。
“恩,應該是。”許一芯想了想:“我沒什麼生活圈,秦方他們又都在濠江,基本也碰不到。”
“你可以找我啊。”嶽軒澤半靠著床頭,手指輕輕的繞著她的頭發玩。
“找你啪啪啪嗎?”許一芯鑽出腦袋,帶著揶揄味道的看著他。
嶽軒澤隻覺得呼吸一滯,眼神微微移開一些說:“也可以是彆的,吃飯逛街看電影之類。”
“可是好麻煩啊。”許一芯憋憋嘴不甚感興趣:“還不如宅家舒服。”
嶽軒澤心口一頓塞:“我以為你之前宅隻是因為你……”
“因為胖是嗎?”許一芯毫不介意自曝其短。
嶽軒澤聰明的選擇笑笑不說話。
“以前是這個原因啦,不過現在發現想宅跟胖不胖沒關係,而是覺得跟人相處很麻煩。也或許是因為我沒有誌同道合朋友的原因吧,但我又不想出去找這樣的朋友,所以……宅就成了最好的選擇。”許一芯聳肩解釋。
“就算是我約你出來也不行?”嶽軒澤挑眉又問。
這次許一芯直接從被子裡直起身子,不在意光裸著大半的身子,湊進去跟他麵對麵細細的端詳了下的表情。
隻見那張精致清豔的臉上正定定的注視著她,一動不動仿佛正在等待什麼。
“你能告訴我,昨晚你為什麼會開口邀我一起睡嗎?”良久許一芯問出心裡的疑惑。
“那你又是怎麼同意跟我睡的?”嶽軒澤反問。
“因為睡過了啊,因為你帥啊,因為不討厭啊。”一連三個因為,許一芯一點遲疑都沒有的回答。
嶽軒澤啞然:“就沒有其他了?”
“其他,比如?”許一芯問。
“比如一點點的喜歡之類的。”嶽軒澤靜靜地看著她。
許一芯笑:“沒有,比起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更相信你我之間身體的吸引。”
嶽軒澤眼眸猛的一沉,他伸出手撅住許一芯的下巴,迫使她揚長脖子。
兩個人在靜靜對視中,嶽軒澤疑惑著開口說:“為什麼我覺得你跟爆料中說的那個自卑怯懦的許一芯一點都不一樣,難道瘦下來真的會讓人有這麼大的變化嗎,從內到外的改變?”
許一芯嘴角淺淺的彎了彎,然後打掉他的手,拉上被子背靠著坐在床頭,靜靜道:“像不像有什麼關係,從你認識的那個人就是現在這樣的我,怎麼?你想要那個怯懦的我嗎?”
嶽軒澤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好一會才跟著她一樣背靠著床頭說:“我不是說想要那個怯懦的你,而隻是覺得相差太大,你就像一個謎,這個還沒解開那個謎團又來了,仿佛你整個人被一個秘密包圍著。”
許一芯清冷的掀掀嘴角,所以她不喜歡太聰明的人嘛,總是想那麼多。
“誰還沒有秘密,但不是每個秘密都需要去解答。沒聽過嗎?難得糊塗,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少年,你隻要相信你眼前看到的就行,至於其他……並不重要。”
嶽軒澤定定的直視著她,最終垂下眸子淡淡一笑:“你說的對,眼前看到的才是最重要,所以……你隻是因為我的身體才答應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