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度就閆信的觀點發表了意見,滔滔不絕之下,驚得在場之人一下子呆住,柳毅還隱蔽的掐了自己一下,捫心自問俺們遼東這麼好?
陽儀撇了一眼閆信,心底一下子產生了危機感,心道這小子和主公的默契這麼強?
“咳咳,咱們的視野也不要局限在匠人身上,農業上遼東也有很大的進步空間,這一次進京,我看到部分中原百姓都在收割小麥,使用的器具與我遼東也有所不同。中原的農具,農業技術亦是我等帶回遼東重點內容,須知這些是惠顧整體遼東百姓的大事。”
眾人皆是點頭,農業的重要性無須再提。宋典詫異的望了眼公孫度,暗道此人不僅僅學識淵博,對民生也很看重,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匠人...”公孫度用筆在紙上點了點,沉吟著,遼東發展,必然是離不開這麼好的自然煤鐵條件的,冶鐵業幾乎是公孫度上馬推進的第一事項。
這樣的話,幾個手藝好的匠人對於遼東整體冶煉行業的改善算是杯水車薪,他得找這個行業裡的領軍人物才行。
這樣想著,他把視線投向了一直不曾說話的宋典,開口道“老木,你是洛陽的老人了,說說,你有什麼法子找到冶鐵的大匠?”
木央,也就是宋典,這老兒怕引起士人的注意,在自己原先名字減了幾筆,重新取了這名。
“回主公,屬下倒是想到了一人,還是當年修玉堂宮的時候聽說的,南陽的杜期,據聞他是杜詩的後人,其本是南陽鄧氏鐵冶的大匠,後來南陽起了黃巾,此人從了賊。待朱雋擊敗南陽黃巾後,他又被官軍俘獲,因其冶鐵匠人身份得以豁免,本是要前往將作監服役的,現如今不知為何進了洛陽獄,至今不聞消息。”
木央裝模作樣的抹抹胡子,拱手回道。“主公若是得此人,定然是勝過普通匠人百倍的。”
“啪!”公孫度聽到了木央的回答,給了腦門一巴掌,自己怎麼把監獄給忘了?
那話怎麼說得?監獄裡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是某種意義上的特殊人才。人家孟嘗公以親身經曆證明了,雞鳴狗盜之徒,亦是有用之輩啊。
這種偏見啊,要不得!
況且那些世家子看不上自己,自己又何嘗需要那些眼高手低的人?
後來曹操提拔寒門,說唯才是舉就已經觸及到士族的底線了,而公孫度的局麵更加過分,對他而言,惘論出生,有用就行,能乾就行。
能進監獄的,哪一個不是身懷絕技?
公孫度光是心裡想著就嗨了,他從胸口掏出個令牌扔給陽儀,叮囑道“這是中郎將的印信,你拿著此物,再帶上些財貨去拜訪洛陽的決曹,打好關係。”
陽儀頷首稱諾,以為主公是為了拉那杜期出獄,渾不知自家主公盯上了整個洛陽監獄。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世道,那些士族出來的人才看不上遼東,咱們也不熱臉貼冷屁股,大家都實際一點,不找那些名士了,降低要求,能寫會算就行。”
公孫度接著道,顯然這幾天招攬行政人才的工作進展不咋地。
就在這時,摸著下巴沉思的木央說道“其實主公,老朽有個想法!”
“哦?有何想法,快快提來。”
“主公聽說過鴻都門學嗎?”木央側著身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