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也是那楊璿的無奈吧,兵員素質不夠,隻好戰術來湊,隻要心夠臟,戰術那是一條又一條。
通過這些兵車,公孫度仿佛在與那位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對視,思索其想法,模擬其作戰,越品越有味道。
這就是戰術家間的默契,這才是聰明人打仗的方式,恨不能與其把酒言歡!
“楊璿如今人呢?這樣的人物怎麼如今反而沉寂了。”
“後幾經遷轉,卒於家中。”
“唉!”
明顯的歎息聲彌漫在倉庫中,這麼一位人傑的離世,總是可惜的。
越過這些兵車,眾人繼續前行。
“嘿!這大家夥。”這下倒是徐榮給驚住了,不由脫口而出道。
公孫度聞聲好奇過來,湊近一看好家夥,一個實木拚接的木架子上麵安放了一張超級巨大的弓,這弓接近四米的長度,弓臂又長又厚,要不是被工匠處理成弓的模樣,常人一見真會以為那是件家具。
當然,真正讓人識彆這件武器的是弓後的結構,那裡有用來安放弩矢的溝槽,以及用來擊發的機關,更讓公孫度驚訝的是,後麵還有用來省力的輪軸,這樣的設計,直逼宋代的三弓床弩了。
“這是弩?”公孫度望著眼前的東西吃驚道。
在公孫度的記憶中,後世的床弩是幾張弓纏繞在一起,弓的體型並不大,而眼前的東西更像是後世的床弩的祖宗輩。
“還有這個。”徐榮說著,從其一側拿起一根長矛樣式的東西。
矛身光滑,頭部的箭頭就是長矛的製式,矛尾處則是經過加工,用木片做羽安置在尾端,矛整體長約三米,赫然是一隻先進的木羽長箭。
撫摸著長矛箭矢光滑的箭杆,公孫度想象著這種武器的強大威力。
這一次,眾人不約而同的望向木央,前幾次的解惑,讓大家都習慣性的向其尋求答案。
“呼!”木央看了這大弩許久,才開口道“這是先太尉陳球所作,其任零陵太守時,遭遇叛軍圍城,製作此物與叛軍相抗,據傳,其射程直達千步外,殺傷敵軍甚眾。”
陳球此人,曾經與外朝謀劃著誅滅內宦,後事情泄露,而被曹節等人反擊,下獄處死。
謀劃反擊陳球的過程裡,宋典也是出了不少的力的。
時光匆匆,斯人已逝,他在這老破的倉庫中再一次見到這些物件,早沒了當年的憤慨,隻有世事弄人的無奈。
“又是零陵太守,零陵這地方有什麼魔力不成?總是有叛亂不說,還總是出現這樣的聰明人力挽狂瀾。”
徐榮聽到木央的科普,倒是角度清奇的發表感慨。
公孫度圍著床弩觀察,口中嘖嘖有聲,這東漢的臣子中能人可真是不少,不說彆的,在技術改進這方麵,就比後世那些對工匠高呼奇技淫巧的不肖子弟要強得多。
徐榮將手中的木矛舞得呼呼作響,朝著公孫度不好意思道“這東西有些用處,容老哥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無事,本就是你的東西。”公孫度大度擺手,床弩科技的解鎖對於中原勢力並不難,隻是個思維角度問題而已,就算沒有這現成物件,徐榮召集洛陽工匠沒幾天功夫就能造出來。
徐榮作為領兵大將,很敏銳的認識到了這件武器的價值,如果說之前他們見到的那些東西都還有各種各樣的局限的話,這具床弩就有其不可替代的優勢了。
遠達千步的射程,以及徐榮手臂上傳來紮實感覺的木矛,讓他清楚,這件武器在戰場露麵後會是何等的慘烈。
公孫度繼續往前,臉上始終帶著期待,他快要被這這種開盲盒的驚喜感給淹沒了。
不過剩下的東西中,已經沒有多少能讓公孫度眼前一亮了。
公孫度拍拍滿是灰塵的手掌,心中滿是遺憾。
果然啊!能被放進倉庫吃灰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就在公孫度心灰意冷之時,就聽到木央那邊驚叫出聲,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是渾..渾天儀?”
公孫度回頭,就見木央在一尊銅鑄的器物麵前驚歎出聲,雙手顫抖,往前伸出一截,又猛地收回來,像是怕會對其有所損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