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不多,透露的信息卻是不少,其他人在疑惑到底發生了何事之時,公孫度卻是心中了然,橋瑁假傳詔書,正式拉開了天下諸侯討董的大幕。
隻是,有這麼快嗎?公孫度有些疑惑,在他的曆史記憶裡,諸侯會盟是在來年的正月,減去這個時候的交通時間和起兵準備,用得了三個月嗎?
公孫度卻是不知,正是他的長街一擊,讓這場討董大戲提前展開,袁隗被刺的消息傳到東郡,太守橋瑁見到時機已至,當即以朝中三公的名義向各州郡發出詔書,陳述董卓在洛陽的罪惡。
曰““我們受到逼迫,無法自救,盼望各地興起義兵,解除國家的大難。”
這是一篇檄文,同時也給了各地州郡自立,整軍備馬的借口。
劉備在收到這份詔書之時,立刻意識到這是一次絕佳的政治投機機會,領兵參與討董會盟,對他的將來,隻有好處,重要的不是帶領的兵馬多少,而是親身出現在那天下英雄齊聚之地,在將來,會是一筆重要的政治資曆。
這份詔書加上袁隗死亡雙重buff的加持下,袁紹徹底沒了轄製,不僅當上了討董盟主的席位,還獲得了冀州刺史韓馥的全力支持【口頭上】。
實際上,自卑而怯懦的韓馥對袁紹的防備心就沒有減弱過,嘴上說好了支援袁紹糧草,卻是暗地裡做起了精算師,算準了袁紹兵馬數量供給,逼的袁紹隻得自籌糧草。
公孫度應該慶幸他走的快,不然他就會經曆一次袁紹帶兵勒索過客,隻為了籌集糧草的奇葩事了。
與玄德公擦肩而過,公孫度也不遺憾,他知道,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有很多。
回去的路上,公孫度騎在馬背上,從空氣嗅出了一股燥熱的氣息,那是戰火欲燃的感覺。
“快,我等得加快些腳步了,我有預感,有事情就要發生了。”公孫度回頭對幾人道,說完他打馬飛速飛奔而去,餘下的人也都不廢話,疾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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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眾人回到了船上,船隊肉眼可見的縮水了許多,就如糜竺所說,許多人都是坐個順風船,到了青州地界,也就各自散了。
這種明明白白讓人占便宜的事情發生在公孫度身上著實少見,他在聽聞了糜竺的打算時,並沒有惱怒的意思,還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與這些處於社會尷尬階層人群結識的機會。
商人,是那種擁有了工農不可想象的財富,卻是在社會地位被製度性打壓的一群人,說他們尷尬,是因為他們還未完成從純粹商人,向地方利益集團上進化那一步。
這些人對公孫度的有意結識都是受寵若驚,紛紛送禮以示友好,彆的不說,光是這船上裝載的眾商人的禮物,就抵得上公孫度這一次進京的花銷了。
離彆之前,許多人還親自向公孫度辭彆,公孫度又是拉著那些大腹便便的商徒好好的一番離彆感言。
一旁的陽儀很是不忿“主公何必與那些商徒來往,此等賤人,由屬下來往便可。”
“你懂什麼?我這是為了咱們遼東的將來,費心費力招商引資,你懂不?,莫要讓偏見迷了眼,須知這些商人背後的能量,遠超你我的想象!”公孫度以極為難得的嚴肅臉色看向陽儀,肅然道。
“不說這些了,集合,開會!”公孫度轉過頭,恢複了那副輕鬆表情,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