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某乃遼東郡府主簿陽儀,特來辦理股票交易事宜。遼東鹽業商社股票,餘下四十八枚,今日皆對外出售,起價一百金一枚,原則是先到先得,價高者得!”
話音未落,文士身後走出了更多的郡兵兵卒,以及縣衙吏員,他們在人群中清出了一片空地,擺上岸幾、筆墨紙硯,剛剛還嘈雜不停的酒肆,一下子顯得分外正式。
場麵一靜,商徒們麵麵相覷,有人還將目光瞥向了後門,想著這不會是官府新的宰人套路吧?
而此刻,酒肆的角落裡的一位乾瘦中年人,正悄聲對手下道:“待徐三取回金子,你我三人分批入場,以三百金、五百金、七百金的價格購買股票!”
“家主?這是為何?這小小銅牌,怎麼能值七百金!?說不得又是朝廷攬財的手段!”旁邊的小廝見狀急聲道。
“嘿,你莫管,這股票啊,玄乎著呢,隻要那鹽場存在,咱們啊,就虧不了,某今日就幫這公孫太守一把!且去!某的手段爾等還不知曉嗎?勿要多言!”這中年人擺擺手,揮手讓手下趕緊做事。
“諾!”眾手下見狀都凜然遵命,他們都知道自己家主不是簡單人物,都收起了擔憂,專心做事起來。
“我出二百金,購買兩枚!”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剛剛被才陳江救出人潮的小個子商人先站了出來,大聲喊道。
說著也不耽擱,叫自己的小廝取出二百金乖乖奉上,從那文士手中換回倆銅牌,這怎麼看都是虧的一筆交易卻讓那商人無比雀躍。
“我也出二百金!”
“我也是!!”
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本來在人群裡默默無聞的一幫人站了出來,他們就像蟄伏許久的凶獸,毫不猶豫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此時果斷出手。
陽儀的眼角直抽抽,剛剛這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自己麵前就堆了足足兩千金的財貨,幸好是放在地上的,否則這份量是眼前這小小案幾絕對承受不起的。
這幫商徒,這麼有錢嗎?
商徒的愣神間,忽然發現股票的數量在肉眼可見的減少,大多數商徒的性格是謹慎的,沒有梭哈的膽量,這就導致剛剛一群拿出金子購買股票的商徒搶了先。
“嘶!這麼快!就不到三十枚啦?這幫人都是隨身帶金子的?”有人被眼前這些湧上前買股票的人給嚇到,禁不住出言道。
“機會啊!絕不能錯過。隻可惜身上隻帶了不到二百金。”有人大呼可惜身上的錢財不夠,向左右道:“曹兄,身上的錢財足夠否,要不你我攜手,共同購買兩枚?”
一旁同樣皺眉的曹姓商人大喜,一把握住這人雙手感激道:“可也!”
隨著銅牌的數量減少,商人的購買熱情漸漸激發起來,開始互相籌錢買股票,隻是股價還是維持在一百金一枚上,沒有什麼改動。
陽儀麵前的商徒擁擠不堪,看那副猙獰模樣,要不是有士卒攔住,陽儀覺得這幫人能夠活撕了他。
商徒因為出價一致,並沒有先後之分,隻能取決於陽儀隨意的一點,那人就能進場買票。
這場麵維持了許久,直到一個中年商人在場外大聲道:“某出三百金,買兩枚!”
“轟!”這就炸開了鍋,這人打破了商徒秘而不宣的默契,終於開始了價格戰。
陽儀露出笑容,招呼士卒給那人開路,親自為此人登記,奉上銅牌,隻是他看到紙張上記錄的姓名時,身子都禁不住一顫。
“太原王烈!”
還不待陽儀出言叫住剛剛那位中年人,就發現這股票市場不受控製起來。
“我也出三百金!”
“我出四百金!”
“彆跟我搶,我出五百金!!”
亂哄哄間,僅剩的銅牌若聚攏的海潮,價格開始不受控製的漲起來!
陽儀徹底傻眼,這樣下去,不會真如主公所言,這小小銅牌的價格能漲到千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