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此時也顧不上禮節了,來不及給何夫人遞拜帖,直接便上門求見。
門房遞了信進去,不多時,便有一個婆子來迎了明蓁進到後院。
“明蓁見過夫人!”
何夫人神色冷淡,聲音都帶著怒氣。
“姚氏,你夫君做的好事,如今連累我兒跟著一起下了大獄,你倒是還敢來見我!”
“夫人何出此言?我隻知夫君和何公子是被人陷害的,他二人從未做過傷人性命之事。”
何夫人聽明蓁這麼說也愣住了,她急忙追問道:“你說他二人沒有殺人,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明蓁相信長貴所說的,那百夫長根本就不是陳霖淮殺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
“夫人,衙役今早去我們鋪子裡抓人,所說並不詳細。明蓁擔憂夫君,特來請教夫人,不知那百夫長死在何處,又是何人來告發的。”
何夫人也因為兒子的事情焦慮不安,此時便全都吐露給明蓁。
“來告發的也是哨兵大營的人,名喚陳大力。據他說,昨日百夫長因為陳霖淮訓練士兵不勤勉責罰他整理兵器庫。陳霖淮懷恨在心,趁晚間百夫長去查驗的時候,報複上官,和修之一起打傷百夫長,還用劍將百夫長刺死。陳大力也被他們刺傷昏迷,他醒來後便來縣衙報官了。”
明蓁聽的明白,這個陳大力所說的和長貴告知她的完全相悖。她肯定是相信自己的夫君的,那麼嚴亮到底是被誰所殺,陳大力又為何會誣告呢?
“夫人,據我所知,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明蓁將昨晚的事情重新和何夫人說了一遍,聽得她目瞪口呆。
“照你這麼說,他二人隻是毆打上官。可是我家老爺說了那陳大力確實受了劍傷,他來報官後,還是高縣丞命人請的郎中給他治傷。”
“明蓁不知陳大力為何會受傷,但是我相信我家夫君,他絕對不會殺人。何公子更是個正直熱情之人,他們二人以往雖愛和人打架,但多是為伸張正義,從未傷過人性命。夫人難道還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
何夫人沉默下來,她當然更傾向相信自己的兒子。但如今人被殺死了,又有證人證言在怕是難辦了。
“因為此事牽扯到修之,我家老爺為了避嫌,已經上報州府。州府會派人和高縣丞一起來審理此案。”
“多謝夫人告知!”
明蓁心裡一沉,覺得此事怕是有些棘手。既然弄清了縣衙抓人的緣由,她也不再多待,起身告辭離開。
出了縣衙後院,明蓁還未及上轎子,便被人攔住。
“姚世妹,請等一下……”
明蓁回頭,認出此人是高縣丞的兒子高文傑,她不動聲色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貴乾?”
“姚世妹不認得在下了,在下高文傑,和霖淮也是至交好友,聽聞他出事,特來看望。姚世妹有什麼事不妨和在下說,能幫的在下一定會幫忙。”
“多謝公子了,隻是我相信我家夫君是被人冤枉的,等到官府查明後定會還他清白。”
“哈哈哈……”
高文傑仰頭大笑起來,“姚世妹怕是還不知道吧,此事現在由我爹來審理。姚世妹若是想要救他,不妨跟我走,咱們好好說道一下。”
高文傑早就覬覦明蓁的美色,一直不死心。如今得了機會,便迫不及待來圍堵她,任誰也能看得出他不懷好意。
桂香忙挺身將明蓁護在身後,“你想乾什麼?我姐不會跟你走的。”
高文傑皺眉,一個小丫頭也敢攔他?
“姚世妹,我好心來請你,若是你不願意去,陳霖淮那裡怕是誰也救不了他!”
“你……”桂香和春雨都是一臉怒容地瞪著他,唯恐他的人上前來傷害明蓁。
明蓁冷笑:“高公子就這麼確定令尊大人可以在台縣一手遮天了?若是有人公報私仇,故意陷害我家夫君的話,便是告到京城大理寺,我也要為我家夫君鳴冤的。”
明蓁不理會高文傑的威脅,“桂香,我們走……”
桂香忙給明蓁將轎簾掀開,緊盯著高文傑,唯恐他的人做出什麼舉動來。
高文傑黑著臉攔在轎前,今日沒能如願以償,他有些不甘心。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傳來,長貴帶著人來接明蓁。
“少奶奶,老爺命我們來接您回去。”
明蓁撩起轎簾輕點了點頭,“走吧!”
陳家來人了,高文傑也不敢在大街上輕舉妄動,隻能眼睜睜看著明蓁一行人離開,他心裡壓著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