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則屬實被格根塔娜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整的愣住了一會兒,隨即立刻反應過來,讓奏夏去喊侯在門口的康祿海,回府取了舞衣來。
格根塔娜本身穿的就是科爾沁的服飾,直接拿起酒碗就上場了。
她上場後樂班默契的拉響了馬頭琴。
柔則從沒見過這樣的舞蹈,頂著層層酒碗,唱著聽不懂的歌。像女兒家該跳的舞,又好像更像男兒的舞蹈。跳著舞的格根塔娜就像一條來自草原的河流,時而溫婉多情,嫵媚動人,時而大氣磅礴,氣吞雲天。但始終沒有變化的,是格根塔娜臉上的笑容和熱情,讓人一看就明白她是真心地喜歡這支舞蹈,不是為了取悅任何人,隻是為了自己開心。
柔則想,自己也是真心喜歡舞蹈的。可父親從小請師傅來教自己舞藝,跟自己講的都是按著未來夫君的喜好。那麼長時間讓自己的技藝精益求精,努力打磨,竟都是為了取悅他人。再看像一旁的八福晉,對方也拍著手,開心地看著十福晉時不時還會跟著唱上兩句,看起來是那麼的快樂。
是了,她是宜妃的弟弟郭絡羅氏和愛新覺羅氏的後代。她的太外公阿巴泰是努爾哈赤的兒子,她的舅舅是安郡王馬爾渾。而自己呢,就像那銜泥燕,“體輕唯有主人憐,堪羨好因緣。”
格根塔娜跳完一曲結束時,敬了碗馬奶酒給柔則。一旁的八福晉出聲解釋道,“這是咱們蒙古獨有的盅碗舞,她啊,是《敬酒歌》也為四嫂這個貴客唱過啦,四嫂定要給她這個麵子,喝了罷。”
柔則接過碗,隻喝了一口,便喝不慣,全咳著吐了出來。柔則邊咳邊有種自己格格不入之感。還好這時康祿海及時送來了舞衣,才不至於氣氛尷尬。
柔則上台跳起了自己最拿手的驚鴻舞。真是好一副翩若遊龍宛若驚鴻之姿,若是宜修在場,定會不住感慨,柔則不愧是苦練了十幾年這支舞的人,雖然後麵甄嬛的驚鴻舞也美,但和此時的柔則相較,還真的是比不上。
格根塔娜也覺得很美,但是無奈她看不懂。等到純元舞畢,她想誇又不知道怎麼誇。又怕不誇柔則會不高興,於是她趕緊把府內跳舞最好的舞伎請來,道,“四嫂跳的極美,但格根塔娜真的不懂,恐怕會惹了四嫂不高興。四嫂不若和她比比,這可是我府上跳的最好的了。”
柔則聞言,心中的委屈到了極致,終於溢了出來。再也忍不住,隻道一句,“我身子不適,先回去了。”
格根塔娜自知自己闖了禍,忙問,“舒舒,怎麼辦啊?我是不是得罪四嫂了。”
八福晉點了一下她的頭,“你啊,來京城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學規矩,四嫂喜歡漢家文化,你也得趕緊學起來。”
格根塔娜苦惱稱是。
後麵發生的這些柔則都不知曉,柔則隻想著,自己到底是不能融入,想來自己是出生寒微,才會被弟妹們看清。又想到自己身似浮萍,喜怒哀樂全寄予一人,難免傷心,就這麼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望著窗外的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