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亭吐出煙圈道:“盛世的王董。”
華辰想了一下:“他啊,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包括他的親戚朋友我都幫我查一下。”
“不是,季弦亭你還真當我是調查局的啊?”華辰佯裝不樂意。
季弦亭撣了撣煙灰,聲音平淡:“幫我查完盛世,南郊那個項目我投了。”
那語氣就如同要花一毛錢那麼平靜。
可華辰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季少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這就給您辦去。”
南郊的項目可是華辰想要自立門戶的關鍵,正愁資金呢,季弦亭來得可真是時候。
季弦亭掛了電話,轉身看著遠處的風景,又深吸了一口,隨即將煙掐掉。
他回來時,從阮岑的身邊走過。
一股濃烈的香煙味撲鼻而來。
阮岑眉頭微皺,隨即將做好的下沉表打印出來。
“季組長,您看一下。”阮岑將表格交給季弦亭。
季弦亭大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阮岑。
“不錯。”
阮岑做的表格很細致,也很工整。
條條框框方方麵麵都囊入其中,讓人一眼就能明了。
“資料呢?”
阮岑將另一份資料交給季弦亭:“在這,所有負責人都在這兒。”
季弦亭點頭。
“季組長,我能問一下大概什麼時候下沉嗎?”
季弦亭將資料都放下,抬頭看向阮岑:“你什麼時候能好?”
“什,什麼?”阮岑沒反應過來。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道:“要頂著這樣的眼睛和浮腫的臉下沉嗎?”
晚上,阮岑按時下班回了家。
她剛打開房門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香味:“好香啊。”
莘晴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快去洗手,今天做了你愛吃的麻辣小龍蝦。”
阮岑眼睛一亮,立馬穿著拖鞋去衛生間。
出來時阮岑見莘晴在開啤酒,立馬上前阻止:“我不喝了。”
莘晴看了她一眼,還是把酒打開了:“怎麼了?今天心情好了?”
阮岑拉開椅子坐下:“你看我,你仔細看看我有什麼不一樣?”
莘晴剝了一隻蝦放進嘴裡,仔細端詳了一下阮岑:“好像,好像有些腫。”
“果然,到現在都沒消腫。”
阮岑拿起筷子,挑了一個素菜吃起來。
莘晴見狀剝了一隻蝦放進她的碗裡:“你彆擔心,等吃完飯我給你做個麵膜,保準浮腫立馬就消了,你安心吃。”
阮岑看著碗中的蝦猶豫不決。
“那...酒我不喝了,連著好幾天腫著臉去公司,人家問我,我都說是宿醉。這要是明天再腫,我可能就會被他們認為是一個大酒鬼了。”
莘晴將阮岑的酒拿到自己這邊:“好。本來以為你心情不好,想著陪你喝一杯。現在看你狀態不錯,那就不用喝了。”
說著她自己喝了一口。
阮岑見她這樣,不禁有些愧疚。
自己不敢停下來,隻要一停下來就會想徐瑾煜,現在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為了不讓莘晴擔心,即使再難過也不能表現出來。
她夾起蝦放進嘴裡:“你也少喝一些。”
莘晴搖頭:“讓我喝吧,喝成豬頭明天才好去相親。”
“相親?”阮岑一怔。
“哎,下午我媽給我下最後通牒了,明天再不去相親就停了我的卡。為了我的小錢錢,隻能去了。”
莘晴家境不錯,父母經營一家規模還算可以的公司,主要是做服裝生意。
雖然家境優越,但莘晴卻一點都沒有富家小姐的脾氣,人很好也很接地氣。
“那你知道是跟誰嗎?”
莘晴拿出手機,打開了和母親的對話框:“叫,叫華辰?我也不知道,聽說是倍科生物的公子。”
“倍科生物?是那個護膚品倍科嗎?”阮岑問道。
“應該是。”莘晴又喝了一大口:“岑岑,倍科生物可是大集團,不是我家這種小打小鬨的公司能夠得上的。這次我媽讓我去跟他相親一定不簡單,我猜是下了血本了。”
說完她又搖搖頭:“我家的血本能抵得上人家的一個腳指頭嗎?算了算了,反正應該是付出了很多,我就去一趟,畢竟我現在還靠著家裡吃飯呢。”
阮岑握住莘晴的手:“莘莘,我懂你的想法,可是感情的事怎麼能勉強呢?”
“岑岑,我從小到大衣食住行全都是最好的。上大學的時候他們本來是想送我出國的,但是我不喜歡國外,一哭二鬨也就隨了我。像我這樣的人,要懂得什麼時候能鬨,什麼時候不能鬨。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們給的,也是他們讓我過著公主般的生活。可是岑岑,這個世界上哪有免費的午餐啊。公主雖生來就是公主,享天下之養,但也承擔了自己的責任,比如和親。而我呢,雖然現在還不能獨當一麵,但也要為家裡做些什麼不是嗎?”
那天,莘晴說的話阮岑明白,但是並不理解。
直到有一天,這件事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才真正的理解莘晴所說的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原來,有些事老天早就提醒過自己了,隻是那個當下她沒有領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