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徐瑾煜會來。
阮岑看了一眼莘晴。
莘晴立馬道:“不是我,我可沒告訴他。”
徐瑾煜走了進來,將帶來的花和水果放到一旁的櫃子上:“不是她。”
其實是他在與醫院的朋友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阮岑的名字,所以問了一下,這才知道那個‘阮岑’,真的是自己想的那個阮岑,所以就來了。
“你怎麼樣,哪裡受了傷?”徐瑾煜像從前那樣關心地詢問著阮岑。
可如今的阮岑不再需要他的噓寒問暖了:“我沒事,你走吧。”
徐瑾煜拿蘋果的手一頓,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道:“來得有些匆忙,沒買到果切。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削給你吃,就像從前一樣。”
“夠了。”阮岑冷著一張臉叫停了徐瑾煜的自我回憶。
“我不吃,你也不用削,請你出去。”阮岑再一次下逐客令。
徐瑾煜眉頭微皺,嘴角輕彎,似受了什麼委屈一般。
莘晴實在看不過,她擼起袖子衝過去:“徐瑾煜,你裝什麼委屈啊?你隻需記住一件事兒,分手是你提的,岑岑同意了。剩下的,你就該乾嘛乾嘛去,趕緊走,彆打擾我們岑岑養傷。”
徐瑾煜被莘晴推搡著,可是腳下卻異常堅定,他不說話,但態度就是不想離開。
阮岑不懂他現在到底是在乾什麼,隻覺得心裡實在憋地慌:“你不走是吧?我走。”說著就要下床離開。
“誒,乾嘛去?”這時大夫走了進來:“還沒檢查呢,去哪啊?”
阮岑和莘晴一見大夫進來了,便不再做聲。
“大夫,麻煩您好好幫我朋友看看,彆留下什麼後遺症。”莘晴低聲細語地同大夫說話。
大夫卻沒有理會她,隻是照常為阮岑檢查,問了她一些問題,隨即將兩側的簾子拉上:“我們要開始檢查了,你們不能進。”
莘晴白了一眼徐瑾煜,然後退後兩步。
趁著檢查的空隙莘晴繼續道:“大哥,我拜托你趕緊走吧。你在這,岑岑好不了。”
“不,我就要在這。我要等岑岑原諒我。”
莘晴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升上來。
她原來怎麼不知道這個徐瑾煜這麼拗啊。
“你自己乾了什麼事兒不知道嗎?你媽乾了什麼事兒你不知道嗎?原諒什麼啊?”
徐瑾煜不再回答,隻是盯著阮岑病床的位置一動不動。
莘晴隻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鬱悶。
很快,簾子拉開了。
兩人同時上前詢問:“大夫,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沒有傷到骨頭,休息兩天吃點藥就好了。”
聽到大夫這麼說兩人都放下心來。
“但是還要留院觀察一晚,明天才能出院。”
“好的,我們知道了。”莘晴送走了大夫。
阮岑看向徐瑾煜:“你也知道結果了,走吧。”
“我陪你。”
阮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那麼衝動:“我們分手了,分手不能做朋友的,你懂嗎?我真的不需要你陪在這兒,好意我心領了,你回去吧。”
“為什麼?阮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沒有為什麼,徐瑾煜我們好聚好散,不要再見麵了。成為陌路人總好過成為仇人,你懂嗎?”
“可是,岑岑……”
“可是什麼啊。”突然門口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阮岑看過去竟是華辰站在他的身後,
“季組長?”
“人家都說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你還纏著有什麼意義呢?”
“你是誰?”徐瑾煜警惕地看著華辰。
華辰笑了笑:“阮岑好朋友的男朋友。”
徐瑾煜暗自鬆了一口氣:“你既然是莘晴的男朋友,那就也算是岑岑的朋友,你好。”
阮岑以前從未發現徐瑾煜臉皮這麼厚,現在他這個樣子隻會讓自己覺得更丟臉。
“徐瑾煜,你夠了。他是莘莘的男朋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必在這裡大費周章地想要認識誰,討好誰。”
華辰也在聽了徐瑾煜的話後笑了,看來這個前男友還真是不好甩掉。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季弦亭忽然走向阮岑,他站在阮岑床邊的一側輕聲問道:“怎麼樣,疼不疼?”
阮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季弦亭鼓起的後背,想必也是剛剛包紮好。
“我沒事,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你怎麼樣?”
“沒事都是皮外傷。”
華辰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關心彼此極為滿意,他又看了看一旁臉色變得鐵青的徐瑾煜心生一計。
“哎喲,可不是沒什麼大事嘛,這還要多虧了你替弦亭擋了一下,不然同一個位置挨兩下棍棒恐怕骨頭都要碎了。”
果然,華辰的話一說出口,徐瑾煜的臉色立馬由青轉黑。
他沒想到,阮岑受傷竟然是為了救彆的男人。
“季組長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如果我不在場他也不會生生挨了那一下。”直到現在阮岑仍然心有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