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吃罐頭啦!”小婷子最是積極了,連忙跑著去拿碗。
王秀秀笑著道:“拿那個大海碗,最下邊那一個。”
啪啪~
輕輕拍兩下罐頭瓶子底部,再用力一擰瓶蓋,卡~瞬間一瓶黃桃罐頭就被打開了。
“嘩啦啦~”
把黃桃果肉連帶著甜汁兒一起倒進大海碗裡,還有幾滴飛濺的汁水落到了櫃台上。
用抹布擦擦櫃台,看著三個孩子用筷子插著桃肉吃著,許大海也笑了起來。
“罐頭瓶子裡邊兒還有一些呢,媽,你嘗嘗吧。”
“算了算了,俺不愛吃,你們吃吧。”老媽連連笑著擺手。
她的右手大拇指上纏著醫用膠布,許大海連忙問怎麼了,原來是昨天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了一條小口子。
拉過老媽的右手,每根手指的根部都鼓起了厚厚的老繭,手掌非常非常粗糙,摸一下刮手。
“乾活兒太多了啊,要不然手也不會這樣。以後少做點活兒吧,有些活兒可乾可不乾的,就不要做了,要是擱在城市裡,老媽你這個歲數的都可以退休享清福了。”
許大海有些心疼老媽,老媽像無數傳統的中國女性一樣,勤勞,踏實,不知疲倦。
似乎是覺得閒下來就有罪一樣,總是乾活乾活乾活……希望能通過多做一些活兒,使日子過的更好一些,把兒女們都拉扯大。
而他家和彆人家還有所不一樣。
他爹是個不著調,也靠不住的,家庭的重擔更多的落到了老媽瘦弱的肩膀上。
他們兄弟姐妹七個,一個都沒死,能全部都活蹦亂跳的,真的是多虧了老媽了。
這個缺醫少藥,衛生極差的年代,嬰幼兒是非常容易夭折的,尤其是孩子多的家庭,夭折一兩個真的是絲毫不稀奇的。
“這孩子呀,咱哪能和人家城市人比啊,你們幾個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也就知足了。”老媽慈祥的說道。
許大海砸吧砸吧嘴,不認同的道:
“普通城市人可沒咱家過的好,老媽你就聽我的吧,以後少乾點活兒,每天吃吃喝喝,溜溜達達,啥也不乾,主打的就是一個玩兒。”
不僅老媽笑了,二姐,秀秀她們也全笑了,隻有小婷子他們幾個,腮幫子鼓鼓的吃著桃罐頭,聽不太懂許大海的話。
“這孩子又說胡話了啊,行了你們在這院玩吧,我去那院看看去。”
老媽離開了,二姐也跟著走了。
下午許大海燒了一鍋熱水,洗了洗澡,渾身清爽,蓋上被子躺在炕上睡了一覺。
一覺睡到下午3點多,天都要黑了,領著小婷子去串門的王秀秀也回來了。
“哎喲~睡覺呐?貓還臥在被子上。”王秀秀笑著道。
肥肥的大橘貓盤臥在被子上,把被子都壓塌了,她伸個懶腰,跑到了王秀秀身邊,後者用手摸摸被子。
“貓臥過的地方可暖和了啊,對了,小海你晚上想吃啥啊?我給你做啊。”
明天許大海就又要去關內了,她就打算做一些好吃的。
“不用麻煩了,待會兒我去鄉裡買幾個熟菜得了,小婷子上回不是沒吃著排骨嗎?正好要些排骨。”
“也行,對了,你看看能不能買一些小米回來,家裡沒有小米了。”
許大海穿著毛衣毛褲睡的覺,起來後連著打了兩個噴嚏,連忙穿好棉襖。
天空陰沉沉的,冷風吹過鬆樹林發出嗚嗚嗚的響聲。
許大海騎著二八大杠往鄉裡趕去,後麵的筐子裡還有借的老吳的書和之前的兩個大飯盒。
叮叮當當~
路麵頗為顛簸,筐子裡的飯盒不斷發出咣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