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大炮卵子,還有一隻活麅子,現在咱們有四個人,要咋運啊?”
“那隻麅子還好說,也就幾十斤,這頭大炮卵子就不一樣了,恐怕抵三百斤開外了!”
“山裡邊兒不好走,要不宰了它吧,運肉!”
“宰了的話,一是耗費時間,二是總重量肯定會輕不少,到時候要少不少錢啊。”榮成林是不讚成宰了野豬的,拍著棕褐色的豬背說著:
“再說宰了的話恐怕不好賣。
鄉裡的樸秀成是要把野豬運到城市裡去賣,宰成一塊塊的他就不好運輸了啊,到時候恐怕會不願意要。”
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最後一致決定,就這麼抬!
許虎負責扛著那隻麅子。
許大海拿著棍子負責找路,並且用棍子抽打著點兒草叢,預防有毒蛇躥出來。
榮成林和許業良負責抬大野豬。
兩個人抬300多斤的野豬,一人負重150多斤,但是山路難走,高高低低的影響受力,野豬的重量不會一直均分到兩人的膀子上。
會非常累的。
所以十分鐘後許大海會替換榮成林,再過十分鐘榮成林替換許業良,然後再過十分鐘許業良替換許大海。
就這麼湊合著,一點點的把大野豬和麅子抬出了山。
“兒!”
出山後就看到屯子裡,被吊著懸在半空的麅子不由動物叫喚了起來。
“你這傻麅子彆叫!我揍你啊!”許虎說了一句,回頭招呼道:
“可算是出來了!兄弟們加把勁兒啊,沒有多長的路了!”
“一口氣把炮卵子抬進屯子!!今天晚上燉肉,咱哥幾個一起喝點兒!”
四個人抬著獵物,來到屯子口的時候,正好遇見六七個村民在摘榆錢兒呢。
村口有幾棵大榆樹,正是長榆錢兒的時候,一簇簇嫩綠色的榆錢兒在風中微微擺動著,非常的誘人。
往年地裡糧食產量很低,很多村民吃不飽飯,就會在榆錢兒長成的季節成群結隊的薅榆錢兒。
最近兩年條件好一些了,土地多,很多村民家能頓頓吃上大米,白麵饅頭了,吃榆錢的就少了一些。
不過孩子們很愛吃這種東西,平時缺少零食就拿這個當零食。
榆錢兒生著就能吃,會有一股清香味兒,微甜味兒。
“謔!剛打的大炮卵子啊!”勝利爬到了榆樹上,正拿著小鋸鋸樹枝子呢。
樹枝子掉到地上,幾個老娘們兒就趕緊摘,幾個穿著滿是大補丁的衣服的小孩子也趕緊薅,邊薅邊往嘴裡送。
“是啊!能乾下他來是真踏馬的難啊,我都差點兒報銷嘍。”榮成林應和著,想到剛才的驚險他還是心有餘悸呢。
“晚上一塊兒來吃肉啊!”
“行啊!你們吃榆錢兒不?這玩意兒做窩窩頭可好吃了。”
嘮了幾句後,眾人就分彆了。
經過太陽的暴曬後村子裡的土路變的非常乾燥了,風一吹,一陣陣的塵土四處飄揚,刮的人滿臉滿身都是土。
有的還刮進了嘴裡邊兒。
“呸呸呸~真牙磣!”
“把野豬放在這兒吧,我回去趕牛車!不用往家裡抬了,直接用牛車拉著去鄉裡賣了得了。”
榮成林撣撣身上的土,趕緊快步往家裡走去,抬了這麼長時間的炮卵子,他的膀子都酸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