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母娘摘掉圍裙,快步進了屋,對老丈人道:“快去找找仁慶去吧,把他叫回家裡來再說,你去還是我去?”
“我去吧,這臭小子應該是在黑柱兒他二叔家玩牌呢。”老丈人趕緊穿鞋下炕,還招呼著許大海:
“小海,在堂屋站著嘎哈啊?來裡屋啊,快吃桌子上的菜,要涼了。”
“嗯呐,我這就吃。”
不一會兒。
老丈人帶著小舅子王仁慶回來了,人還沒進屋呢,響亮中透著欣喜的聲音就傳進來了:
“姐!你回來啦!?”
“仁慶,去哪兒玩去了?”
“在前頭黑柱兒他二叔家玩了一會牌,我說要走,黑柱兒那狗日的死命的拉著我不讓走。”王仁慶笑嘻嘻的道:
“今年夏天我給黑柱兒介紹了個媳婦兒啊,黑柱一直都想感謝我。”
老丈母娘看不下去了,直接埋汰他道:
“行了行了,你自己都沒媳婦兒呢,還給人家說媳婦兒……有那能耐,你先自己領家裡來一個。”
“著啥急啊,男人三十一朵花,我還年輕著呐。”
王仁慶直接進了屋,從盔子裡邊兒捏了一根雞腿就開始啃,似乎是才瞅見許大海,故作驚訝的道:
“喲~你也來啦?”
許大海瞬間臉一黑,王仁慶這個混小子啊。
老丈母娘進了屋,直接拍了王仁慶的後背一下子:“怎麼說話呢?這是你姐夫!”
很快。
把往燕京運一趟紅參,就能掙200塊錢的事兒說了。
小舅子王仁慶猶豫了一下,白鬆縣到燕京有一千多公裡,實在是太遠了,他從來沒去過這麼遠的地方,難免有些怵頭。
當然。
他也不是那種懦弱扭捏的人,又聽說除了他和許大海外,還有另外三個村民,便一口答應下來。
“行啊!我活了二十多年還沒去過燕京呢,正好走一趟,以後喝酒也好吹牛皮了!”
聽了他的話,老丈母娘立馬虎著臉道:
“到了燕京,你可彆亂跑!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兒就麻煩了!到時候要聽你姐夫的話!聽到沒?”
小舅子王仁慶裝作沒聽見。
丈母娘踮著腳的伸手揪他的耳朵:“聽到沒!??”
“我滴個親娘來,鬆手鬆手,耳朵要掉啦!聽到了聽到了!!”
聽著王仁慶的求饒聲,其他人全都笑了。
時間一晃兩天過去了。
這天傍晚。
許大海,許虎兄弟倆坐著榮成林家的牛車緩緩從南邊兒駛來,秋風蕭瑟,落葉飄飄,路邊兒的乾枯野草在寒風中搖擺。
“四哥,咱明天幾點走啊?”許虎穿著一件破棉襖,抱著獵槍縮在牛車上,凍的大鼻涕都要流出來了。
“要走早一點兒,淩晨3點半走吧,要不然怕趕不上隆興鄉林業局的第一趟火車。”許大海看看天邊的晚霞。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
明天很可能是個好天氣,這倒是個好消息。
牛車上拉的是1900斤的紅參,這些紅參的成本價兒將近15萬,把許大海家的錢幾乎要消耗光了。
當然,這“錢”說的是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