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灰布褂子的許娟從大橘貓身上收回視線,夾著香噴噴的排骨大口的吃了起來,小臉上洋溢著自信與得意的光芒。
“最新這一回月考,連校長都表揚我了呢!說以我的成績,不管是考高中,還是考中專,都沒問題!”
“嗯,不過不要翹尾巴,踏踏實實的認真學習,等明年夏天考完試再說。”
許大海笑著道:
“你要是現在驕傲了,鬆懈了,沒準明年就啥也考不上了。”
“啊?四哥,我知道了。”
六妹許娟心裡不由的一凜,仔細想想,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好像確實是有些飄了。
緊接著她的心裡就湧現出一股後怕,幸好四哥點醒了自己,要不然真的可能出大事。
吃完了飯。
許大海送六妹回老媽那院兒,在老媽那院兒坐了一會兒,磕磕鬆子,嘮嘮家常。
半個小時後,他要走的時候。
坐在炕上吧嗒吧嗒抽旱煙,披著灰色粗布褂子的老爹許厚田道:
“還有不少鬆子兒呢吧?整個籃子,給小四帶著點兒,給秀秀和小婷子吃去吧。”
“我去給你取(qiu)!”
二姐許梅連忙去另一個屋整鬆子去了。
天空陰沉沉的,好像還要下雨,許大海提著籃子回去的路上,看到地上有不少泥腳印子。
有的腳印子出溜了將近一米長,靠前的位置還有膝蓋,手掌印兒,非常清晰。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摔倒了。
等許大海提著籃子回到自己家,也就一根煙的功夫,院子外邊傳來了喊聲:
“小海,在家沒?”
“誰呀??”
許大海正邊擼貓,邊悠哉悠哉的嗑鬆子呢。
聽到喊聲就打開屋門走了出去,朦朧月色照在地麵上,一些下雨形成的小水窪宛如鏡子一樣反射光芒。
原來來人是住在後院的長工楊衛國。
搭了兩句話,許大海就伸手邀請楊衛國進屋,後者麵色猶豫的樣子,應該是有事。
蹭蹭~
進屋之前,楊衛國還滿臉不好意思的在門檻上蹭蹭鞋底的泥土,拘謹的很。
“哎呀~沒事兒的啊,進來坐啊。”許大海端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茶湯透亮,熱氣嫋嫋上升。
喝著茶,嘮著嗑,過了好一會兒楊衛國才說明了來意:
“離開也這麼長時間了,我想請個假回家一趟,我娘最近這幾年的身子骨兒是越來越差了。
一到秋天就經常頭疼腦熱的,我這心裡邊啊總是放不下。”
這事兒許大海不能拒絕。
楊衛國是長工,一個月拿70塊錢,但並不是把自己賣給他家當奴隸了。
所以許大海遞給他一根煙,說道:
“這是應該的,好不容易回老家一趟,怎麼著也要買些東西,你身上的錢夠嗎?要不我給你拿點兒?”
“啊,不用不用,我身上還有錢呢。”楊衛國心裡不由的一暖,不過又可憐兮兮的說著:
“我不在的這幾天,麅子,笨雞,狗子就要你們來喂了,這幾天的工錢直接刨除出去就行了。”
“刨啥刨啊,放心吧一個月70塊錢,一分都不會少的。”
許大海笑的很敞亮:“你也忙了這麼多天了,按說也應該給你放幾天假的,正好你這回回去就好好休息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