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天上薄薄的雲彩飄動著,緩緩遮住了月亮。
瞬間光線昏暗起來。
“吸~”
許大海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帶著沈峰離開了家門,往屯子裡小賣部的方向走去。
“小賣部裡邊兒那個場子很小的,待會兒見了可彆失望啊。”
“不會的啊,說實話昨天晚上我就想過來了。”沈峰一步三顛,大胖臉上滿是興奮和期待。
快走到小賣部的時候,在一個路口遇見抽煙的許孝文了。
“誰呀?哦,是小海啊?”
“是啊,您這是也要去小賣部?”
“是啊,吃了飯沒啥事兒,也睡不了這麼早,就當溜達著玩兒了唄。”
三個人結伴往前走,快進小賣部的門的時候,許孝文突然問了一句:
“小海,那一天我從你家後院子路過,聽見你養的那群麅子叫喚了啊,今年賣麅子不?”
“不賣啊,明年將了小麅子,等小麅子長的差不多了再賣吧。”
許大海笑著回了一句,領著沈峰率先進了小賣部。
不少村民其實都暗暗的關注著他的麅子養殖場呢,想法也千奇百怪。
有的村民希望他能成功,到時候也跟風養殖麅子賺錢。
而有的村民,恐怕做夢都想他賠錢,賠的越多越好,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兩輩子加起來,許大海在農村也生活了好幾十年了,對村民們心裡的那點小九九自然是門清的。
笑笑就罷了,不用在意。
……
進了小賣部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老舊的水曲柳大櫃台,除此之外地上,牆上都有著各種東西,琳琅滿目。
煙,酒,醬油,洋火,鹽,罐頭,槽子糕以及小孩子的各種小零食,小玩意兒等等,種類非常多,非常雜,大都包裝簡陋的很。
甚至都沒有包裝,完全就是散裝的。
左手邊兒是個小門,裡屋擺了幾桌,不少老爺們兒正在打牌呢,還有不少人抱著膀子站在後邊兒看熱鬨。
嗚嗚喳喳的~
不適應的人會覺的太吵,適應了的話,很可能會覺的氣氛很熱烈,外邊的冷風,寒氣都被徹底的阻擋住了。
“喲~稀客啊!看看是誰來了!”
榮成林正坐在裡屋靠右的一桌旁邊,呲著大牙吹牛逼呢,看到許大海瞬間笑了。
叼著煙,眯著眼睛洗牌的“趙勝兵”也笑嘻嘻的說了一句:“來,正好我們桌兒有座位,來,小海過來坐啊。”
“讓我朋友來玩兒吧,我看看就行,沈峰,過去坐吧。”
沈峰早就手癢了,連忙搓著手走了過去,一屁股穩穩當當的坐下來。
牌桌上還有和許大海不怎麼對付的許友成,這家夥看到沈峰是和許大海一塊兒過來的。
瞬間眼珠亂轉,就想坑沈峰一回。
結果幾局牌局下來,沈峰不僅沒輸錢,還小賺了一筆,瞬間許友成額頭開始冒汗。
許大海笑了笑也就不搭理沈峰了。
搬了把凳子坐在靠近屋門的位置,買了些五香瓜子和大家一起磕著玩兒。
吹吹牛逼,嘻嘻哈哈的笑一笑,也挺輕鬆自在的。
聊的話題有——之前跑到花營鄉的那個殺人犯,為什麼沒被抓住,是真的逃走了還是在山裡邊被野獸吃了。
眾說紛紜,有的說肯定是悄咪咪的往朝國跑了,越過國境線後躲起來,很難抓。
還有的說深山裡邊熊,豹子,老虎啥的那麼多,說不定已經變成糞了。
而三十多歲,瘦瘦高高的“許友栓”吐出一個煙圈兒,說道:
“絕對是內鬼把他救走了!我小舅子的表哥在縣公安局上班兒,據說已經掌握線索了,正在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