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提來的啊?”
許大海把大懶貓抱到一邊兒去,雙手一撐坐了起來。
“從小婷子她太奶那院兒提回來的啊,餡兒就是你整回來的那些麅子肉,還切上了幾棵酸菜。”
從馬蓮屯兒運回來的那些麅子肉,每家是分了一些的,剩下的才賣掉分錢。
當然買家就是樸秀成,野豬肉1塊1毛4一斤,麅子2塊2毛錢一斤。
晚上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就美美的吃上了肉包子。
大概是下午睡的太多了。
晚上的時候他就不困了。
夜裡等小婷子睡著了,兩口子自然又酣暢淋漓的戰鬥一番,之後才沉沉的睡去。
正月十六的時候,長工楊衛國一大早的辭彆父母,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坐牛車去縣城,準備回東北。
一路輾轉。
等他到了許家屯村口的時候,就已經是正月十八的下午4點多了。
“哞~”
榮成林家的老黃牛在叫喚,除此之外還有狗叫,雞鳴,還有村民拉著載滿柴火的爬犁慢慢的回來。
夕陽的光芒把楊衛國的半邊身子映照成淡金色,他不由的咧嘴笑了。
當天晚上,許大海請他一起吃了一頓飯,嘮嘮嗑,第二天他就正式上工了——繼續照料麅子,喂雞,也給獵狗們喂食。
許大海從這些雜事中解脫出來,渾身輕鬆。
沒事兒就打打獵,逗逗貓,擼擼狗,看看書,聽聽馬三立的相聲,小日子過的自在又享受。
轉眼來到陰曆二月初二。
一大早的王秀秀就拿著掃炕的笤帚邦邦邦的敲。
“二月二敲炕頭,金子銀子往家流~二月二敲炕沿,蠍子肉眼不見麵~”
敲完炕頭敲炕沿,邦邦邦~邦邦邦~
許大海聽的都無奈了。
吃過早飯後,他帶著小婷子去街裡剪了頭發,順便他自己也理了理。
要剪頭發的人是真多啊,他還在這裡看到孫強了,後者前年的時候就在倒騰糧票,布票,油票啥的,現在還乾這一行呢。
“也不好乾,好多人都參與進來,競爭實在是太大了。”
站在理發店的窗戶旁邊兒,穿著破棉襖的孫強遞給許大海一根煙兒。
說著話,他還扒拉開頭發讓許大海看他的腦袋頂:
“現在的小癟犢子們啊,可橫了,看見沒,這是前段時間和他們乾仗讓他們砸的,縫了六針!”
許大海也是眉頭微皺。
倒騰各種票據這種賺錢方式,很多人都知道了,不少人找不到工作的年輕人都參與了進來。
不僅有十七,十八歲的,連十四,十五歲的都有。
成群結隊,為了搶市場打起架來是真的玩命兒啊,下手根本沒個輕重。
“不行就找點兒彆的營生吧。”
“哎~彆的行當也不好乾啊。”孫強麵帶愁容,不過很快又嘿嘿笑了起來:
“許大老爺要是有啥賺錢的門路,想著我點兒啊,放心,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你這啥稱呼啊?我就一貧下中農……放心吧,有合適的門路了忘不了你的。”
“嗯呐,改天請你喝酒!”
孫強還是有幾分高興的,當然,他對許大海說的話也對彆人說過。
廣撒網,如果最後哪怕隻有一個朋友介紹了賺錢的門路,那就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