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正坐在炕沿上逗小香呢,扯著小丫頭的兩條手臂道:
“拉大鋸扯大鋸,姥姥門前唱大戲,接閨女,請女婿,就是不讓小香去。”
“咯咯咯~”
小香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的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我要去,我也要去。”
這時候許大海走了進來:“娘,我給你們拿了幾串兒糖葫蘆過來,哎?我爹呢?”
“你爹那個人閒不住,去山裡邊兒溜套子去了。”
老媽說著:“糖葫蘆就不用拿過來了啊,你們自己吃唄,我也不愛吃這些東西。”
“沒事兒,那院還有呢,再說這院兒不還有兩個小家夥呢嗎?”
老媽嘴上說著不愛吃糖葫蘆。
但是當她接過一串兒糖葫蘆吃起來後,滿臉都是高興。
所以根本不是不愛吃,隻不過是家裡孩子多,零嘴啥的往往都不夠分的,老媽習慣於說自己不愛吃了。
甚至說的多了,她自己都有些信了。
小香,小花兩個小丫頭也吃著糖葫蘆,腮幫子鼓鼓的,偶爾說一句:“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啊。”
許大海也不由的笑了起來。
窗外冷風陣陣,他們待在溫暖的屋子裡,感覺和家人待在一起,簡簡單單的吃糖葫蘆都挺幸福的。
這種幸福看似簡單。
但若乾年後,即便自己花一個億,甚至是十幾個億,再想買這種幸福瞬間也買不來了。
“還是享受當下吧,人生嘛就是個過程。”許大海喃喃自語。
時間匆匆。
三天後的中午。
許大海正在後園子和長工楊衛國嘮嗑呢,他剛買了一些生豬肉回來,除了人吃外,獵狗們也要吃肉。
突然。
粼粼粼~的自行車聲音從西北邊兒傳來,他扭頭一看,發現是榮成林的大舅子王愛國。
王愛國穿著一身灰布棉襖,邊蹬二八大杠邊吐出一陣陣的白氣,車把上還掛著兩個藍色的布兜子。
“王愛國這是來榮成林家走親戚嗎?”
許大海眉頭微皺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
因為王愛國是看不起榮成林的,再加上他是大舅子,不需要給他妹妹拜年,所以幾乎不來許家屯的。
當然。
這是彆人家的事兒,許大海轉瞬就不在意了,繼續和長工楊衛國嘮嗑。
楊衛國想等過段時間雪化了,就找塊荒地也開開荒,開了荒,地就是他的了。
也算是徹底的紮下根來。
等以後再把戶口遷過來,就齊活兒了。
他主要是想尋求許大海的支持,因為作為一個盲流子,外來戶,他心裡上就感覺自己弱勢,害怕有的村民會欺負他不讓他整。
“嗐!這算啥大事兒啊,你看中了哪塊兒荒地直接去開墾就行!誰要是想欺負你你和我說!
咱大部分人都是從關裡過來的,來的早晚罷了,誰要是想欺負人就太缺德了。”
楊衛國是他家的長工,許大海還指望他老老實實的幫自己家養麅子呢。
所以為他撐一下腰也無所謂,要不然他被欺負跑了,那自己去哪兒找老老實實乾活,勤勤懇懇不偷奸耍滑的長工啊?
“嗯呐,那我就放心了。”
楊衛國也呲牙笑了,他的心裡邊兒也對土地有著深深的眷戀之情,覺的有了自己的土地後心裡會更踏實。
事兒談完了。
許大海就悠哉悠哉的邁著步子,去前院兒逗貓擼狗去了。
……
另一邊。
榮成林家。
“哥你來了?”榮成林老婆滿臉驚訝,不過還是把她親哥王愛國迎進了屋:“最近咱娘身體還壯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