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孩子有些發熱。”
陳菊花抱過孩子,一摸,還真是,“弟妹彆擔心,給她用薑水擦擦身子,發發汗就好了。”
她這麼說,是為了不讓佟夏英擔心。
眼下這大雪封山,他們距離鎮子也遠,但裡麵也沒有村醫,壓根就沒有醫療條件啊。
隻能用土法子了。
家裡的孩子感冒發燒,都是用這法子的,也管用。
孩子抱去了堂屋,老太太將炕燒的火熱,用帕子給孩子擦身子。
“這孩子,真不容易,一生下來就遭老罪了……”一想到蘇三柱,恨不得殺了他。
轉而一臉愧疚,“都怪我,沒教好他,要不然也不能做出這麼喪儘天良的事兒來……”
“老婆子,你不能這麼說,雖說孩子沒教好,跟咱們脫不開關係,可也有他自個兒一半的原因呐。”蘇老頭抬手,安撫著蘇老太的後背。
老兩口加起來都一百幾十歲的人了,還要大半夜為了教子無方憂愁……
“苦了夏英了,虧了當初願意嫁到咱們家來。”
“媽,你說什麼呢。”佟夏英紅著淚眶站在門檻那。
“當初是我自個兒願意嫁過來的,不怨您。
再說了,蘇……三柱,他之前也不是這種人。
我從來沒有埋怨過你們,你們怎麼能偷偷的埋怨自己呢。”
“您都不嫌棄我生了四個閨女,嫁進來對我像親閨女一樣,可彆這麼說了。”佟夏英走過去,握住老太太的手。
蘇老太眼淚當場就滑落了下來。
在兒媳婦麵前,絲毫沒有隱藏。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這生男生女都是天注定的,這有什麼好怨的?”
“就像老三這種男人,壓根就不該有傳宗接代的把兒。
給他女兒,還是老天同情他,可憐他了呢。
沒讓他斷子絕後,都……呸,呸,你瞧我說的什麼話。
烏鴉嘴,剛說的話,不算哈。老天保佑,我三媳婦兒母慈女孝。”說著,老太太拍了三下桌子。
佟夏英發自肺腑覺得蘇家一大家子都很好。
能嫁進這麼和睦的家庭,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自己的丈夫被外界迷的五迷三道的,哪能怪蘇家人嗎?
“老三呢?”
“綁著,關進柴房了。傷的不輕,不過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蘇老頭聞了一口旱煙。
才覺得緩過勁兒來了。
“死了才好呢。”蘇老太憤憤的道。
柴房裡麵的男人,渾身動彈不得,就連喘一口氣,這胸腔都是疼的。
這踏馬也太狠了,這倆兄弟完全是往死裡打啊。
大冬天的,路上還把他綁了起來,丟進了柴房。
眼下,鼻青臉腫,躺在冰冷的柴房裡麵,凍的男人嘶啞咧嘴。
一動嘴,就往外漏風,門牙掉了,這牙血真是讓他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做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渾身的疼得嗷嗷叫,讓蘇老大又返回來,往他嘴裡塞了一團抹布,廚房擦灶台的,又黑又臭。
這人贓並獲,還需要審的必要嗎?
蘇家人可沒空聽他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