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所不忍,但他還是繼續道:“你們的生父成迷,生母又消失不見,還做下這樣的事,以後你們的前程隻怕要受影響。程哥兒無法再入國子監讀書,玉姐兒的歸宿也需重新斟酌。但義父曾經答應過你們的父親,要好好照料你們,你們日後我會妥善安置,讓你們衣食無憂。”
這麼些天下來,程哥兒也看了不少眉高眼低,聽人在耳邊說了不少世事。
如今聽得顧侯爺明白說出,便知毫無轉圜餘地。
程哥兒強忍住哭泣,哽咽道:“義父,我娘做下這樣的事,您是不是也怨恨我們?”
顧侯爺看著他,正色道:“義父並不知你娘為何如此,我對你們母子多加照料,皆因你父親之故,你們也是我看著長大,怎會怨恨你們。如今……”
程哥兒便問:“是不是我們已無法在府裡住下去了?”
玉姐兒涕淚滂沱,尖叫道:“義父,玉姐兒不願意出府,我們已沒有了娘,現在連義父也不要我們了嗎?”
程哥兒的眼淚也慢慢淌落至嘴角。
顧侯爺道:“你們留在府裡,時日長了,難免會因旁人說閒話而心生怨懟。十六之前去冀州尋你們的父族,也是為你們孤兒寡母尋個庇護的意思。義父當初便打算在侯府尋一處靠街的院子,打了牆和侯府隔開,再在臨街處開了門。這樣挨著住,來往便利,侯府又能庇護你們,也免了彆人閒話。”
“那現在呢?”
程哥兒固執地問。
“現在……”
顧侯爺歎氣,看了看可憐的玉姐兒,對程哥兒道:“留你們在府裡,隻怕你們也忍不得旁人的閒話。戚小哥被打,又何嘗不是你們心中存了怨氣,如今府裡的家生子們對你們怨氣很重,隻怕以後……你們更忍不得。與其到時候,大家心中互生憤恨,還不如等開府之後,將你們好好安置。”
這些日子,他瞧著程哥兒像是已能自個拿主意了,才這麼擺在台麵上來說。
顧靖暉又道:“你們再好好想想,你們的娘可曾提過有哪些能投靠的親屬?”
程哥
兒木呆呆地看著他,像是聽不明白似的。
顧侯爺也不看他,扭頭看向窗外那一片蔥鬱的綠色,道:“若是想起來了,便告訴義父,義父派人去尋,定然不會委屈了你們。他們願意來京城,侯府便為他們安置;若是要你們去投靠,義父也會備好錢銀,每年節日也會往來探詢,絕不會讓你們受委屈。”
玉姐兒跺足,尖聲哭叫,頭發都披散開來,像個小瘋子。
“不,我不要,我不要離開義父。義父,義父,您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程哥兒卻跪在地上,重重給顧靖暉磕了幾個響頭,又拉下玉姐兒,讓她一起磕。
玉姐兒甩開程哥兒的手,固執地看著顧靖暉,似乎這個頭一磕下去,就要離開侯府了似的。
“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顧靖暉趕忙將程哥兒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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