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筵宴(八)(1 / 2)

秦鳶頷首,道:“這件事我亦有所耳聞。”

趙嬤嬤看了眼徐大人和徐夫人,道:“可誰知徐夫人不應允不說,還在探視六夫人時,哭訴胡椒跌價的厲害,如今不僅沒辦法變賣胡椒,將份子錢退回來,還逼著六夫人掏出私房錢彌補虧空,說都是六夫人行事不妥,珍姐兒才會走丟,看在六夫人的麵上,徐家才生生吞下了這口氣,又是聽了六夫人的話,徐家才買了胡椒。六夫人本就病弱,哪裡受得了這個,當場就吐了血,老奴攔都攔不住。”

徐夫人大驚失色,急道:“胡說,這刁奴胡說,我何嘗說過這樣的話。”

徐大人也怒目圓睜,瞪著趙嬤嬤。

趙嬤嬤毫無畏懼。

徐夫人尖叫辯護:“等小姑子醒來,你們可以當麵問六夫人。我不知小姑子病重受不得激,一時失口,說出胡椒跌的厲害,手頭銀錢緊,賣也沒處賣,這胡椒隻怕要砸在手中的話。小姑子心焦就吐了血,這刁奴加油添醋,血口噴人。”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誰還會再去問六夫人不成。

若是再吐一次血怎麼收場?

秦鳶也不去勸她們,隻問:“當時房內還有何人?”

趙嬤嬤搖頭道:“沒有其他人了。”

徐夫人道:“我擔心小姑子不喜歡人多嫌煩,就沒帶丫鬟進去,誰想到連個作證的人都沒有。”

說到這裡,秦鳶已然明白怎麼回事了。

秦鳶問:“這筆買胡椒的錢,六夫人出了多少,徐家又出了多少?”

趙嬤嬤道:“六夫人出了兩萬七千多兩銀子,徐家出了多少,老奴不知。”

徐夫人啐了一口,道:“放屁,兩萬七千多兩銀子是徐家出的,六夫人才隨了兩千多兩銀子,加上你們府裡的管事媽媽們隨的份子,也不過三千兩銀子罷了。”

趙嬤嬤氣的眼睛都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了,叫道:“老奴做事素來體麵,就是吐口唾沫也能在地上砸個坑,若是說了謊,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鳶端起手中的茶盞,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徐夫人和趙嬤嬤像鬥雞似的,互相怒目而對。

顧侯爺見她如此動作,便問:“鳶兒,你可是有了主意了?”

秦鳶點頭,有些苦惱地道,“這樁公案我是已經明白了,但卻不知該不該打開天窗說亮話,趙嬤嬤維護著六弟妹的名聲,許多話不好撕擄開了講。”

顧侯爺便起身,反手拽著她起來,道:“我和夫人有些私密話要說,去去就來。”

也不等旁人回話,顧侯爺就拉著秦鳶走出了廳堂,站在房外的一簇夾竹桃下問:“怎麼說?”

秦鳶道:“這件事分明是徐家想要吞了六弟妹買胡椒的銀子,逼急了趙嬤嬤,趙嬤嬤才大鬨了一場。誰也不敢再去拿這個事情去問六弟妹,要麼有人將這筆銀子填補給六弟妹,要麼和徐家鬨翻臉,將胡椒追回來。”

她本來不想管這事,但追根溯源,這胡椒之事還是因她而起。

秦鳶歎口氣。

顧靖暉道:“我也猜的是如此,隻是……此事是六夫人拿了銀子讓徐家做事,掛了個名頭,趙嬤嬤為何不說出來,還在遮掩,這樣行事,徐家怎麼可能願意將銀子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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