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珠道:“以後再也不敢了。”
眾人這才吃飯。
用完了膳,打發顧寶珠帶著小輩們出去玩,這正合了他們的意,忙命丫鬟小廝們準備捉螢火蟲的用具,準備大乾一場。
見人都出去了,顧老夫人就問:“老三,今日太子殿下怎麼突然就和九公主來了?”
顧靖暉道:“興許是因著京察的事,皇上想拿我來妝幌子,收拾三公九卿,聽聞這也是因著太子的婚事,三公九卿不願將嫡女許給太子,皇上氣不過,才鬨了這麼一出。”
顧老夫人不悅:“他們拔河,為何要把你夾在中間?你可彆忘了當年你爹是怎麼被困在塞北的,屆時你就成了兩邊的罪人。”
顧靖暉道:“我知。咱們這位皇上的恩寵難消受。”
看了眼秦鳶,顧老夫人又問:“常家幼女又是何意?他們常家人當年不是發誓永不入京的麼?”
顧靖暉道:“兒子也是今日聽了十八報信,才知九公主帶了她來。”
雖然常清菱入京大約是封府時候的事,但也的確不該不知道。
顧老夫人歎道:“這麼些年,娘隻關起府門來過活,昔日的交情都荒廢了不少,很少走動,你回來也有大半年了,也該重新經營起來了。”
“是,兒子會好好安排的。”
秦鳶低眉垂目,隻靜靜地聽著,老夫人留她在這裡旁聽,應當是想讓她慢慢介入顧家的內事。
顧靖暉想了想道:“據說常清菱定了人家,嫁過去不到一年,那人就病死了,兩家鬨得不怎麼愉快,她就回了娘家住,素日裡作姑娘打扮,不知為何單獨入了京,如今住在常家的老宅內,太子多有庇佑。”
秦鳶這才明白,為何人是九公主帶著來。
顧老夫人道:“作姑娘打扮?難道男方病重的連房都未圓,當初又何必將女兒嫁過去,常家真是不把女兒當回事。”
顧靖暉沒接腔,看了眼秦鳶。
秦鳶一下子明白了顧侯爺之意,低垂下頭,
耳根通紅。
顧老夫人隻顧著感慨,也沒注意兩人的情狀,容嬤嬤在一旁接話道:“常小姐日後是要經常來侯府走動嗎?”
顧靖暉沒出聲。
顧老夫人想了想道:“看今日這樣子,隻怕是避不了的,來了便將帖子遞到我這裡便是,鳶兒就彆參合了……老三是個男人家,就更不要攪到一處了。”
顧靖暉狐疑道:“這不正該如此?”
顧老夫人噎了一下,道:“嗯。”
秦鳶明了,這是顧老夫人在表態——顧侯爺和這位常小姐並她身後的常家都不會緊密來往。
容嬤嬤道:“侯爺,老夫人不過是白白叮囑一句,這位常小姐坐了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將侯爺掛在嘴邊上十好幾回,又總是提到她的姐姐,老夫人也是不想再生事罷了,當年侯府和常家鬨得不快,您也是知道的。”
顧靖暉應了一聲,道:“娘放心便是,我和她連麵都碰不著,再說常家離京的時候,她才多大,我和她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她不過是無話可說,拿我做個幌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