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不放心,留下了人照看著金夫人,這才跟著戴氏進去,剛坐下,就看那位馬夫人斜斜看了過來,眼神晦暗。
秦鳶懶得搭理此人,隻和身邊幾人說話,紅葉已得了消息,命人在上首擺了一席,沒多久,容嬤嬤就扶著顧老夫人來了,身畔跟著穿戴一新的程哥兒和玉姐兒。
兩個孩子穿著新衣衫,衣料華貴,上麵的繡工也十分精致,脖子上帶著金絲擰成的項圈,上麵掛著長命鎖,腰上係著羊脂玉佩,更不用說香囊、荷包等物了,一瞧就知道是富貴窩裡養出來的孩子。
秦鳶已經迎了上去,和戴氏陪著顧老夫人坐在了上首,程哥兒和玉姐兒也入了席。
喧嘩的廳堂安靜了下來。
顧老夫人道:“今兒是兩個孩子的認親宴,我們說話遲了些,來的晚了,就讓他們給大家敬酒以表歉意了。”
秦鳶便陪著顧老夫人坐著,戴氏帶著兩個孩子去各桌去認人。
他們舉著的酒盅裡放的都是白水,席上的夫人們也不過舉起酒杯沾沾唇,就算是全了禮數。
戴氏帶著龍鳳胎去敬酒,就是告訴大家從此之後,他們是她的孩子了,日後還望大家看在顧靖成的麵上照拂一二。
夫人們按照關係遠近給點見麵禮,跟在後麵的小丫鬟手中的托盤放的滿滿當當,戴氏全都記了下來,日後好還人情。
等走完了一圈,回到席上,戴氏已喝得麵色泛紅,從今往後,她也是膝下有兒子的人了。
顧老夫人道:“你怎麼喝這麼多?大家不是都沾沾唇就行了麼?”
戴氏道:“嬸娘,我有了兒女,我高興呀,我怎能不喝,要不是嬸娘和侯爺想著我們,怎會有這樣的好事。夫君說一見兩個孩子就喜歡上了,日後一定會好好待他們的。”
顧老夫人聽了有些唏噓,看向程哥兒和玉姐兒,叮囑道:“這也是你們的緣法和福氣,日後你們要好好孝順你們的父母,也不要和侯府生疏了,經常走動看望我們才好。”
秦鳶看了眼這兩個孩子。
程哥兒拉著玉姐兒起身,道:“祖母、義母、母親在上,我們日後一定好好孝敬你們,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
說著,就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秦鳶趕忙將他們扶了起來,笑道:“侯爺午間該說的都說了,我也沒什麼再囑咐的了,大家比鄰而居,日後經常走動便是。”
都成了兩家人了,再說有什麼難處來尋這樣的話,就等於讓戴氏難堪了,秦鳶自然不會說這些。
程哥兒道:“義母放心,義父和義母的苦心我們都懂。”
這些話,秦鳶也隻是聽聽罷了。
她本就不喜歡這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也不喜歡她,若不是趙氏生事,這輩子也就井水不犯河水地過了。
兩個孩子並未到梧桐苑磕頭,心底裡還是存了怨,她說什麼都不合適。
好在顧十六過來,稟過了老夫人要領他們去前廳見客,也不用她絞儘腦汁想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