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緣故(2 / 2)

她的目標是躺贏,目前看來得先躺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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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白南抓緊時間給主子傳遞情報,外頭白寧覺得心都要跳到嗓子外頭來了。

自家格格在裡麵換衣裳,而喝完酒的四爺就在東側間背著手轉悠。

凝心院四爺來得少,今日更是沒人想著四爺會過來。

所以白日格格練了一半的繡活還隨手擱在多寶閣上頭,四阿哥的兩個蹴鞠和跟五阿哥一起玩的彈弓就扔在屋子的角落。多寶閣上原本擺著一整套纏絲瑪瑙玻璃瓶,前兒格格隨手拿了個,裝了支結著鮮石榴的樹枝,耿格格覺得新鮮,要拿回去擺兩日。

以至於現在多寶閣右側像是缺了牙的老太太,正好在中間明晃晃少個瓶。

方才四爺專注於喝酒,隻隨口指導了目之所及的桌椅靠墊,現在站起來開始溜達,這位祖宗的眼每落在一處,那濃厲的眉毛就不滿的一動。

白寧的呼吸也跟著越來越緊。

宋嘉書出來的時候,白寧覺得眼前一熱,幾乎要飆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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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轉過頭,略微一愣。

在他的印象裡,鈕祜祿氏溫柔沉默,素來衣如其人,都是柔和的而不出挑的色澤。

今兒她卻穿了一件銀紅色的單氅衣,上麵疏落繡著大朵的山桃和海棠,捧出一團團的耀如春華的明麗。

四爺觀之心道:衣裳也罷了,最難得是鈕祜祿氏並沒有女子素淡慣了,偶然盛裝的局促和縮手縮腳。她隻是帶著如常柔和安然的微笑,自然而然從蘇培盛手裡接過自己的披風,跟在自己身後準備出門。

有蘇培盛跟著,白南白寧也覺得人越少氛圍越好,就都沒跟著。

白寧蹲著身子目送四爺和自家格格出了院子,還沒站起來就連忙抓住白南:“你怎麼做到的!這件銀紅色裙子做了兩年了,格格覺得招搖,雖覺得好卻從不肯上身,你今兒居然哄得格格穿上了。”

說著高興手勁兒就更大了,抓著白南的手來回搖晃:“你沒見方才,四爺一見都愣了一下,可見穿對了!”

白南自然高興,但同時也被白寧捏的齜牙咧嘴的,連忙甩著手拯救出自己的手骨,然後才抬頭挺胸笑道:“還不是我會說話,才哄得格格肯穿。”

又道:“格格今兒憋著氣呢,席上李側福晉凶巴巴的使勁瞪咱們格格,年側福晉又,又……”白南把‘不當人’這種大不敬的話含糊過去:“你不知道,四爺是從西大院生了大氣出來的,原本都進了東大院,偏生又來了咱這裡,肯定是年側福晉推了過來的。”

“都拿著咱們格格當軟柿子捏!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何況咱們格格!”

“方才我問格格穿什麼,她隻說不要青色的綠色的,我趁機就把這件銀紅裙子拿出來了。剛剛時間又緊來不及挑揀,格格沒說什麼就換了!”

白寧聽白南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又是為年側福晉甩鍋生氣,又為自家格格驚豔了一把四爺而高興,整張臉有喜有怒的,看著還有點分裂。

最後還是喜占了上風。

這件銀紅的錦裙,據說是什麼珠光錦。還是年側福晉入府前,福晉為了彈壓李側福晉,給所有養育過子嗣的格格處都送了幾匹珠光錦,連宋格格處都有。這銀紅色是最好的顏色,那種隱隱閃著銀光的嫣紅,又光滑柔軟,讓人都不忍心上手摸。

難得做出來的裙子樣式也好。

可也正是因為料子好裁減也好,這樣好的東西卻隻能壓箱底了。格格當日就說過:一種好也罷了,她這種身份,是不能占著兩種好的。

格格總是有自己的道理,她們這些下人卻替主子覺得委屈。往日不敢穿出來,是怕招了福晉和側福晉的眼,今日可隻有四爺,白南立馬就找了出來,難得格格還沒說一個‘不’字。

白寧和白南都有種,我們家格格終於支棱起來的成就感。

兩人邊收拾內間,熏蚊蟲,備熱水,邊忍不住熱切暢享。白寧笑道:“這個月爺都來看格格兩次了,若是趁此機會格格再有個小阿哥,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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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宋嘉書並不知道凝心院裡的人,連孩子都想給她安排了。

她隻是端著陪導師逛街的心態,安靜跟在負手賞月的四爺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的小宋:咦?頭等大獎竟然花落我家??

這一章的小宋:嗬,背鍋俠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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