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修士,齊思遠的傷勢複原得極快,那日的驚雷隻讓他受了些皮外傷,他甚至還因禍得福,新長出了更白的肌膚。但齊思遠並不會因此感激沈詣修。
登記好,齊思遠飛身上了擂台,小扇子遮著自己半邊臉,死死盯著沈詣修咯咯咯地笑。
“你耍詐,否則不可能這麼輕易便將我與你排在一起。”沈詣修後退兩步,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倆編號貼的這麼近,全宗上下幾千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把二人湊在了一起。
齊思遠不否認沈詣修這話,他陰沉著一張臉逼近沈詣修,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緩緩道:“你的命好大,這回落我手裡總該死了吧。”
沈詣修往後躲了兩步,大聲喊道:“眾目睽睽,你可彆亂來。”
齊思遠聞言,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搖著小扇子笑了。
他們的擂台附近空無一人,唯一的觀眾是登記弟子。
沈詣修當機立斷,轉身就跑,目標直奔擂台下。事到如今,已經不是什麼宗門大比這種小打小鬨的程度了,齊思遠想要的是他的命。
爹,孩兒對不起你,注定要當一次不戰而降的逃兵。
“想跑?遲啦!”身後一聲獰笑響起
望著近在咫尺的擂台邊緣,沈詣修深吸一口氣,下一秒就要跳下擂台,然而他起步——跨越——
砰!
整個人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
沈詣修被反彈回擂台,他落到地上,額頭撞出個青包。
齊思遠不與他廢話,一揮手便捏著玉骨扇直指沈詣修的喉嚨。
擂台下登記弟子看著,齊思遠不能用陰魂幡這等陰邪法寶,隻能靠著一扇玉骨扇攻向沈詣修,雖然招式簡單,但對付沈詣修足夠了。
“桀桀桀桀,我就不信你還能拿出幾張符籙來保你性命!”齊思遠仿佛已經看見了沈詣修被一扇戳穿喉嚨血灑當場的下場,整個人顯得癲狂又病態。
“犯規,教練他犯規!他想要我的命啊!”沈詣修大聲喊。
然而下麵的登記弟子卻像是聽不見他的喊話一樣,隻是時不時瞄一眼二人看看是否結束戰況。
沈詣修懂了,齊思遠布的結界有問題,那個弟子根本聽不見他的求救。
事到如今,隻有自救了。
沈詣修一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遝符籙。
“變小鳥符籙!”
撕掉!
一大群小鳥撲棱著翅膀朝著齊思遠飛去。
齊思遠先是一愣,然後收起玉骨扇一揮一劈,灰蒙蒙的麻雀霎時間化為灰燼,湮滅不見。
小鳥們的犧牲為沈詣修贏得了寶貴而短暫的時間,他往旁邊躲開幾步,看著臉色陰沉的齊思遠,沈詣修直接將手中一小遝符籙取出來,看都不看全部撕掉。
一瞬間。
刮風了。
起霧了。
小小的擂台甚至還下起了冰雹。
擂台結界上飄來了兩朵拿著小錘子的小小烏雲,它倆在左右飄了兩下之後,揮舞著手裡的錘子,開始打雷、閃電。
也許是被上一次沈詣修的二級符籙嚇到,齊思遠第一反應便是給自己設置了一層超強的結界,然而預想中的天雷沒來,這閃電打雷完全就是沒什麼威力的自然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