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詣修眨了眨眼睛,又重新確認了一遍。
沒有眼花。
真的是藺師弟!
難怪他在上清宗外麵的時候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原來他早就已經被收入上清宗了。
隻是,為什麼他現在這幅模樣,看起來一點沒好的樣子。
還有,衛嚴呢?
就任由這麼脆弱的藺師弟一個人在外麵?
要是遇見什麼危險該怎麼辦?
沈詣修望著藺以澤羸弱的身形,心中對衛嚴產生了更大的不滿。
衛嚴這個攻二簡直是太過分了,對待心上人的態度一點也不靠譜。
心中責怪了一番衛嚴後,沈詣修又開始責怪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處,沈詣修佇立原地,內心十分複雜地望著藺以澤,漆黑的眼睛裡內容變化非常豐富——
藺以澤眸光微微瀲動,蒼白的臉上唇角彎了彎。
師兄他還是一點沒變。
藺以澤咳嗽了一聲,抬眸望著黑發青年,眉眼溫柔地喚道:“師兄,過來。”
沈詣修正沉浸在無邊內疚的自責中無法自拔,身子一動沒動。
於是,藺以澤無奈地自己走了過去。
“師兄,回神了。”
耳邊響起藺以澤略帶沙啞的聲音,沈詣修頓時從自己的世界中抽離出來,看著自己麵前放大版的美人臉,沈詣修哇的一聲差點哭出來。
“師弟,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黑發青年直接撲住了自己,藺以澤身形不穩,險些被撞倒。
他努力穩住身子,垂眸看著懷裡的大師兄,忍俊不禁彎了彎眼眸,伸手抱住他,如紙般蒼白的臉上稍微有了點血色。
——師兄,我也很想你。
表達夠了兄弟相見的激動之情後,沈詣修鬆開了抱住藺以澤的手,拉著藺以澤來到程鬱的麵前,十分自豪地對程鬱說道:“師尊,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藺師弟。”
程鬱站在清塵子的身邊,看著二人熟稔的互動,十分驚訝:“你們兩個原本認識?”
沈詣修點頭。
不僅認識,還是過命的交情。
我整條命都是他給的。
藺以澤跟在黑發青年的身後,任由他牽著自己走,他垂眼望著兩人相牽的手……悄悄地握緊了幾分。
沈詣修沒有察覺手上的力度,他正心情很好地向程鬱和清塵子講述他與藺以澤為何認識,在雲上城失聯,如今又機緣巧合地在上清宗相遇。
當然,隻簡單地說了個大概,省略了很多重要的細節。
聽完二人來自同一小宗門,清塵子不由得捋了捋胡須,笑道:“這倒是很巧。”
“真的太巧了。”沈詣修點點頭,心中卻道這才不巧,他就是追著藺以澤來上清宗的。
藺以澤看了眼身邊煞有介事的黑發青年,蒼□□致的臉上眉眼彎彎。
“嗯,很巧。”
旁邊,程鬱聽完了這一切,忍不住麵上嘚瑟,“師弟你看,我的徒弟,不管在哪裡都是大師兄。”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優秀!
聽見程鬱吹自己,沈詣修頓覺有些尷尬。
他也不太好意思說,他那大師兄的名號,全依仗了他爹沈陽子。
想到沈陽子,沈詣修心中不禁有幾分擔心。
或許等過些日子,他該回上元宗看看沈陽子回來沒有……或者看一下宗主祠堂的魂燈是否熄滅。
雖然兩名弟子已經互相知根知底,但是清塵子對沈詣修卻還是不甚了解的,於是看向旁邊負手而立,一臉嘚瑟的程鬱,開口道:“師兄,可否替師弟介紹一下你新收的愛徒。”
“自然。”程鬱昂首闊胸,驕傲道:“這是我的寶貝徒徒沈詣修,他的骨齡很小,不到二十五歲,但如今已然是金丹期修士,不僅如此,他還是個三.級符師,雖然境界不高,但他卻能不依靠符墨直接引靈入符,可謂天資絕豔!”
師弟新收的弟子才是真正的天資絕豔,身體羸弱是他唯一的不足,每天吊著一口氣修行。
沈詣修也一樣。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沈詣修身體的問題更大。
表麵看暫時沒事,但隻要時機成熟,他便是直接暴斃的下場。
所以,為了贏過清塵子,程鬱絕口不提寶貝徒弟的體質問題。
日後他要慢慢找方法醫治,還不信完全治不了。
清塵子縷著胡須看沈詣修,臉色訝然,“天縱之才!恭喜師兄喜得愛徒。”
程鬱心裡高興,麵上卻十分做作地謙虛:“哪裡哪裡,比不上師弟的徒弟。”
沈詣修站在一邊,看著自家師尊,忍不住想要捂臉。
說好的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為什麼寧的虛榮心卻這麼強。
清塵子笑著搖頭,十分配合地說道:“師兄不必過分謙虛,有師兄在,有師兄的愛徒在,我上清宗符峰未來可期。”
程鬱昂首挺胸。
“自然。”
看了眼清塵子笑盈盈的臉,又看了眼驕傲得像隻老母雞的自家師尊。
沈詣修不禁內心抹了把臉。
兩個老頭又寒暄了幾句,清塵子便接到了宗門外的傳音。
聽完傳音內容後,清塵子對程鬱道:“師兄,門外新入宗弟子測試已經到底第三輪,我現在要過去主持最後的測試了,晚些再來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