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這件大氅?莫不是老夫人剛給我的?”衛雅兒聽後,下意識就想到了老太太給她的。
一時還沒察覺出‘母親’與‘娘’的分彆。
“這件大氅真不錯,可比之前她讓人拿來的那些好多了……”那老太婆倒是大方了。她欣喜得眉開眼笑,就想要從軒哥兒身上取下來自己試試。
然而……
“娘,這是母親的,不是你的。是母親看我穿得單薄,怕我回來時冷著,才讓人拿了這件大氅給我披著回來,回頭是要還回去給母親的。”軒哥兒擰著小眉頭,一口氣說了一大段,就怕衛雅兒把大氅拿了去。
衛雅兒手一僵,這才聽出了味來;“什麼母親?”
這時許嬤嬤在一旁解釋:“姑娘,小公子口中的母親,是我們夫人,她已同意了過繼小公子,待小公子上了族譜,這以後小公子就都得喚我們夫人叫母親了。”
想了想,許嬤嬤沒忍住提醒了一句:“姑娘,你以後還是要多注意一些,雖說小公子這住處都安排的自己人,但也難保不會有旁人的眼線,為了小公子,你以後還是少一些過來吧,老奴每日都會把小公子帶去霖竹院。”
衛雅兒僵了表情。
那女人答應了?
明明是該高興的事,可如今聽到軒哥兒一口一個母親的,她心裡頓時不舒坦極了,臉色變了又變,半響才說出一句:“這不是還沒上族譜嗎,現在喊母親,過早了。”
衛雅兒將軒哥兒身上大氅取下,隨手丟給許嬤嬤:“拿去還給你們那夫人,你也下去吧,我還有事要與軒哥兒說……”
之後她就抱著軒哥兒入了裡屋。
許嬤嬤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出了屋子,但她轉頭就去了暮齋院。
“那賤人,真是眼皮子淺的東西!”
床上那一臉病態的老太太聽了許嬤嬤來彙報的情況,頓時氣得頭又疼了。
劉嬤嬤一旁忙勸慰:“老夫人,小公子院中都是自己人,應該不會有事,你莫要氣壞了自己身體,這大夫可說了,你不可再大動肝火了。”
昨日之事雖是老太太出麵承擔了,可這無疑就折損了她的名聲,老太太怎能不氣得病倒下去呢,此時都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算了,那賤人的事我也管不著了,但軒哥兒絕對不能被她給教壞了。既然楊昭都同意過繼的事了,那這段時日就先把軒哥兒接到我的院子中來吧,我好好的教導他一番,等他上了族譜後,再重新給他分劃個好點的院落來。”
說到楊昭,老太太又想起來問:“對了,夫人那邊情況如何了?人看起來可好些了?”
許嬤嬤回答:“老奴看著夫人的精神狀態好多了,特彆是她看軒哥兒時,眼裡都有了神采。”
劉嬤嬤也道;“昨晚請來給您看的那位濟生堂老大夫,也去給夫人看過了,說夫人以後可能會落了病根,但先前鬱結的心緒已經打開了,人也有了想活下去的念頭,身上的傷慢慢養著就會好起來了。”
沈老夫人聞言,這才有了一點笑意道;“那楊家的繼室昨日過來一趟,倒是辦了件好事,不但讓楊昭斷了想離開沈家的念頭,也讓她同意了這過繼之事。”
這讓她徹底放了心。
之前她確實怕楊昭依仗鎮北侯府鬨騰,如今看來有她那繼母在,她是注定孤立無援了,至少在那鎮北侯和世子回來前。
可那鎮北侯與世子已鎮守邊塞多年,匈奴一日不退兵,他們想回來又談何容易!!
“劉嬤嬤,回頭你去族長那說一聲,把軒哥兒過繼的事抓緊了辦了,如今沈家的情況也無需太大動乾戈了,直接讓族長把軒哥兒名字給寫上族譜就行了。”
一般情況過繼是需要開宗祠的。
可昨日才剛發生宗祠門口之事,宗祠那怕是暫時不好開了,免得又被人提及起她來。
想到自己名聲。
沈老夫人又開始覺得胸悶氣短,頭疼,胸口痛……
然而老太太卻不知。
沈家之事今早就被禦史台的那幾位老大人,給寫了折子參奏到了文元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