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嬸被村長一凶,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冷顫,慌忙道:“村長,你聽我解釋啊!我當時就是被蘇知青給氣到了,我是不小心才傷到了孩子,不是故意的啊!”
“夠了!”村長滿臉不耐煩,完全不想聽她說一句話,“我看,是你汙蔑人蘇知青在先,蘇知青為了孩子,沒有錯,你到此為止。”
村長轉身就要走,他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
蘇綿綿哪裡會讓她如此輕易離開,連忙喊住他,“村長你走什麼?這事情還沒完呢。”
此刻蘇綿綿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催命音符,好像隨時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他僵硬地轉過身來,努力朝著她擠出一絲微笑來,勸解道:“蘇知青啊!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的,有些事情還是息事寧人的好。”
“唉。”蘇綿綿歎了一口氣道:“村長的意思我都明白,我蘇綿綿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可這張大嬸太過分了,我實在是忍受不了。
她一個月收了我家裴亦辰足足三十塊錢照顧小孩,你看看她把我孩子照顧什麼樣了。
滿院的臟衣服,她一件也沒洗過!
我給安然洗澡,足足洗了三大盆臟水出來,都沒有洗乾淨。
頭發還有虱子呢!”
這時。
江無恙洗完澡出來,隻穿了一個破了的小短褲,上衣剛才洗澡的時候濕了,沒得穿了。
蘇綿綿見狀,直接拽住村長的手,“你看,我們家無恙瘦得跟個排骨似的,嚴重的營養不良,一問才知道,這黑心的張大嬸,成天給兩個孩子吃剩飯,餿飯,一天還隻吃兩頓飯。
她說她沒有拿著我們裴亦辰的錢給她家補貼家用,誰信啊?”
說罷!她抬手假意擦著眼淚,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楚楚可憐。
村長看著地上的臟衣服,盆裡還沒來得及倒掉的臟水以及江無恙瘦得隻能見到骨頭的身體,臉色黑得像鍋底一般。
張大嬸見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被蘇綿綿戳穿了,整個人的臉色都白了,結結巴巴道:“村…村長,我…我沒有,她…她胡說的。”
村長怒道:“張桂花!平時看你挺老實的一個人,沒有想到你會乾出這種虐待孩子的事情來,我還以為你一直對孩子很好,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裴工頭?怎麼對得起我?”
當時提出讓張桂花照顧兩個孩子的主意正是村長出的。
每個月出30塊錢也是他兩方跑協商好的。
現在發現這種事情來,裴亦辰要是怪罪下來,他也有責任。
“不是啊村長,你知道我們家很困難,家裡有三個孩子要照顧,白天還要上工,給他們洗衣服洗澡這種事情我實在忙不過來,我們吃什麼,他們就吃什麼,沒有剩飯這一說啊!”
她強行狡辯,推卸責任。
蘇綿綿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村長,她家可不困難,廚房裡麵可有二十多斤精米,還有好幾袋白麵呢。”
“沒有!蘇綿綿你少在這裡汙蔑我?”張大嬸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現在是三伏天,大米還沒成熟,家家戶戶隻有去年的庫存米,且是糙米。
精米在供銷社都限量一斤,白麵同樣限量。
除了黑市能買到,其他正規渠道可沒有。
“有沒有,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村長抬腳就往隔壁走去。
“村長,我家真沒有這些啊!”
張大嬸急忙跟了上去。
她聲音很大,一下子把附近的鄰居都吸引了過來。
蘇綿綿抱著懷裡安然,溫柔道:“走,和乾媽去看看,你乾爸的錢都花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