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笑道:“當然可以了。”
說完就把書籍給他,看扶蘇是一個讀書人說道:“這本書籍最珍貴的學問就是火炕孵化法了,你要是學好了,5年之內成為一方豪商不成問題。”
而後他看向四周的村民搖搖頭道:“他們都不識寶,隻覺得這些家禽苗金貴,卻不知道這戲曲內學問才是最珍貴的。”
“陛下知道天下的百姓不通文字,采用這種寓教於樂的方式,把學問教導給他們,但他們卻一點都不珍惜啊,看了也就是看。”
扶蘇道:“即便此時不理解,日後他們終將會理解,這個天下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差,他們是能感受到的,學問終究是有個接受的過程,隻要百姓記住了,終有一天這些學問是會大放光彩的,兄台無需著急。”
被扶蘇開導之後,吳越心情好多了,他笑道:“我農家研究養殖也就是3-4年的事情,算不得經驗豐富,兄台也可以自己專研,要是有所得,我等可以相互交流。”
扶蘇點點頭。
當晚,吳越把自己記錄好的訂單交給一個手下,這個手下再跑到上林苑去準備家禽。
像吳越這樣的戲曲團,在關中有8支,他們唱完戲曲之後就會像吳越一樣,推廣上林苑的家禽子,靠著低廉的價格,還有徐凡這幾年積累下來的威望,關中百姓購買家禽子非常踴躍,像這樣的場景在整個關中到處都。
關中,上林苑。
“嘰嘰嘰嘰”的聲音異常嘈雜,在一個火炕上有幾百隻毛茸茸的小東西。
商農欣喜笑道:“有了溫度計之後,火炕孵化法的成功率從原本的六成多,增加到現在的九成五了,這個方法推廣之後天下的百姓都可以吃肉了,我大漢距離大同世界又近了一步。”
兩年前徐凡就把火炕孵化法告訴了商農,商農也實驗成功了,但這個方法價值不高,想要掌握孵化的溫度太難了,溫度高了會容易燙熟雞蛋溫度低了孵化不了,更加不要說溫度還要保持幾十天時間。即便是農家弟子仔細照看,成功率也是非常低,所以在陳郡就沒有普及開了,一半的家禽苗失敗率對百姓是難以承受的,他們情願用家禽來孵化。
而當徐凡弄出玻璃之後,溫度計就隻是技藝問題了,在大漢這個時代,科技的很多材料,理論,但技藝這個時代的工匠和兩千年後的八級工是沒有區彆的。
徐凡對著工匠說了溫度計的製作方法,很快一個簡單的水銀溫度計就被製造出來了,上麵沒有太多的刻度,隻有一個適合孵化的刻度,但這已經足夠了,火炕加上溫度計,孵化的效率頓時暴漲。
徐凡在上林苑的養殖場弄了不到半年時間,家禽數量就從上千百飆升到數以10萬計。
現在第一批家禽已經開始產蛋了,每天多的時候能收獲上萬枚雞蛋,少的時候也有幾千枚。
徐凡道:“孵化用的火炕要多建造一些,不要怕浪費,整個關中有上百萬戶農戶,一戶需要30隻雞苗,這就是3,000萬的需求,我們的孵化場還遠遠不能滿足整個關中的需求。”
徐凡是把上林苑當成關中的家禽基地,現在這個基地每天能出的家禽苗有五百左右,這個數字對一個養殖場來說已經非常高了,但對於整個關中來說,確實不值一提了。
從徐凡開始販賣家禽苗開始,不到一個月時間,上林苑的幾萬家禽苗就被販賣一空。
所以徐凡想要繼續擴大孵化的規模,最好每日可以孵化幾千家禽苗。
商農道:“陛下的恩德不可隻惠及關中一地,中原河北,江淮之地的百姓也應該感受到陛下的恩典。”
徐凡道:“這就要看你農家的本事了,光這個基地就用了300農家子弟,上千幫工,你能找到有足夠多經驗的農家子弟,朕當然願意在天下推廣。”
這下商農都不說話了,想要培養一個合格的農家子弟,沒有兩三年的時間是不夠的。
而後徐凡可能道:“關鍵是要他們自己學呀,朕已經通過戲曲,把火炕孵化法,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天下的百姓,但卻沒有幾個百姓願意學,從趙高那邊傳來的消息,這一個月溫度計的出貨量還沒突破百支。百姓不願意學,朕又有什麼辦法。”
想要學會火炕孵化法,溫度計是最核心的器械,徐凡為了助農,已經把溫度計的價格打到了300錢一支,這已經是成本價了,但沒有人買,徐凡也是如此奈何。
兩人歎息一陣之後,徐凡反而安慰商農道:“慢慢來吧,隻要有成功的例子,百姓們是願意跟著學。”
對於大漢百姓的學習能力,徐凡是非常自信,當年富士山蘋果,是以奢侈品的身份來的,最後變成了白菜價。
後麵還有家電行業,不到10年也被打成白菜,光伏行業,手機行業都是這樣。
大漢五年十月二日,長安城,趙裡。
一隻十幾人的馬隊,從馳道快速來到趙裡之外。
趙裡的田地大部分都被收割完了,一大群剛剛朝廷下發的雞鴨苗,在田地當中覓食,幾頭老牛悠閒的坐在一旁反芻的青草,不遠處還能傳出童子讀書的聲音,一片舒適的桃源之景。
為首的人笑道:“還是關中的變化大,我們上郡隻有一些茅草屋,即便是在治所也看不到幾棟磚瓦房,趙裡一個小小的鄉村,卻有一半的房屋是磚瓦房,這一個鄉村都比我們城市富裕。”
“郡守,現在上郡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再發展幾年,我們上郡未必不能成為天府之國。”後麵的士兵道。
曹性笑道:“這就在說大話,我們上郡有幾裡水渠,關中卻遍布水渠,一個小小的鄉村都有一個水渠,以朝廷對關中的投入我們上郡怎麼比。”
說完曹性帶著他們一群人進入了趙裡。
“這位客人找誰?”王文警惕的看著曹性他們。
曹性笑道:“某是扶蘇的朋友,來這裡是找他的。”
王文道:“趙夫子在小學,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曹性笑道:“多謝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扶蘇道。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一群童子跟在後麵搖頭晃腦的讀著。
曹性聽到這些讀書的聲音,並沒有進入學堂,而是讓人牽著馬在外麵等候。
扶蘇發覺外麵的情況對學生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了。”
學生們起來對扶蘇行禮道:“夫子再見。”而後一個個嬉笑打鬨的離開了課堂。
扶蘇除了看到曹性行禮道:“卻不知道郡守到訪,真是有失遠迎。”
曹性笑道:“你們兩兄弟可是有點不厚道,我當初把胡亥放了,一點沒為難你們兩兄弟,結果你們卻把這點事情宣揚的天下皆知,這一次上計,隻怕某的情況難了,這可都是拜你們兄弟所賜。”
曹性的確有想教訓扶蘇兩兄弟的意思。
此次上計之後,大漢的郡守都要調動,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各地的太守們自然不會事到臨頭才接受任命,他們想儘辦法打聽朝廷內部對他們的評價,還有調動的地方。
曹性是陳郡元老,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了解朝廷的任命。
他扣壓商旅的事情,雖然本意是好的,後果也不算惡劣,但陛下仍給了他粗暴執法的評價。此次上計之後要留下來學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