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曆十九年,三月十七日,會稽郡,貨物交易所。
此地是整個會稽郡財富的中心,蜀中的貨物,江南的貨物,河北的貨物,南洋的貨物都在此流轉,這個小小的交易,每天都有上億錢的財富在流轉,這一點即便是關中的貨物,交易所也比不上。會稽郡成為天下的財富中心,貨物交易所功不可沒。
而因為天竺的發現,這幾天貨物交易所更是熱鬨三分,許多平時都不出現的大商賈,諸侯的管事,這幾天也紛紛出現在此,他們的目的就是從天竺來的貨物。
各種精美充滿異域色彩的黃金白銀神像,閃耀著各色光芒的寶石,各種色彩鮮豔的染料,還有天竺帶過來的獨特香料,都吸引了一大批人關注。這些商家豪擲千金購買這些天竺特產。
買下了這些天竺特產之後,不少商家就提出一個要求,想要見此地的管事,但通通被夥計拒絕。
張忠則在一個可以看到自己貨櫃的包間,滿意的看著滿是人群的櫃台,天竺的特產太好賣了,5天時間他們就賣出了上億錢的貨物,總收益可能比他們預估的還要高兩成。天竺就是一座比香料島還要龐大十倍百倍的金礦,但想到這座金礦他們隻挖了一次,就被天下所有人知道了,張冬的臉色也有點沉悶了。早知道天竺如此富裕,當地人的武力又如此虛弱,他寧願縮小船隊的規模,也不願意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
這個時候一個夥計急急忙忙的闖進來道:“東家,有個中原的豪商,購買了1,000萬的貨物,隻求和您見上一麵。”
張忠臉色陰沉道:“不見!”
這些商家打什麼主意,即便離得這麼遠,張忠也能聞得到,不就是想去天竺。想要搶自己家的錢財,他自然不可能給這些商家什麼好臉色看。
這個時候兩個人推門進來笑道:“張掌櫃這次好運氣,居然找到了天竺這樣富饒的國家。”
“你們誰呀,怎麼能擅自闖進?”夥計剛想把兩人趕走。
卻被張忠阻止,因為來的人分彆是廣陽國公的管事季宇,英國公管事王芬,他可以不給其他商家的麵子,但不可能不給廣陽國公和英國公的麵子。
他讓夥計先出去,而後倒茶給兩人道:“早知兩位兄長在此,某就去請兄長上來品嘗茶。”
說完張忠分彆給季宇和王芬上茶。
兩人緩緩的喝了一口茶,王芬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張兄要去天竺,還請帶我們英國公的船隊。”
季宇也跟著道:“某也是這個意思。陛下說過,做事業就要把敵人搞得少少,朋友弄的多多,而且天下的勳貴是一家,利益均沾才是王道。”
張忠笑道:“兩位兄長想去天竺貿易,小弟自然是歡迎無比,等定下了出海的時間,小弟必定通知兩位兄長。”
季宇兩人得到想要的答案,滿意的離開了此地,但後麵又來了幾家大漢的勳貴家族,他們雖然沒有季宇那樣硬氣,但這些人要不是張良的故吏家族,開口就是自己,要不然就說自己家的公子和張不疑是同學,張忠也不好拒絕這些人。
當夜,張忠和胡亥兩人相聚。
胡亥道:“這幾日找某的大商賈,有十幾家他們後麵站的不是丞相,就是郡守,每個都是位高權重,小弟可得罪不起他們。”
張忠苦笑道:“這幾日找某的勳貴家族也有十幾家,不是國公府就是伯爵府的,他們也想去天竺,我等既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而且隨著消息的擴散,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想要去天竺,我等根本阻止不了以大漢的航海技術,隻要他們願意去找,很快可以找到的。”
張忠自然想獨霸天竺,但這種事情根本做不到,所以他才非常苦惱,好不容易自己家找到一個金礦,剛挖下一鏟子,大漢其他人就蜂擁衝的過來。
胡亥苦惱道:“如果天竺被我兩家獨霸,那我等可以成為大漢的首富,即便再多幾個家族,大家也能財源滾滾。
但現在有幾十家甚至更多家族想要去天竺,而這些家族每個都有好幾艘海船,但如果上百艘海船,衝到天竺去,每艘船都裝滿了大漢的貨物,那我大漢的貨物在天竺的價格將會暴跌,當年白的悲劇,香料的悲劇,將會再次在天竺上演。這不成為我等為天竺那些商家做嫁衣。”
張忠也苦惱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隻能多賺一輪算一輪了,大不了從天竺多運輸些人回去,好歹讓韓國不缺乏開發的人手。”
胡亥想了半天而後道:“張君,某有一個想法,我等可以學習漠南商社的製度,把所有想去天竺經商的家族集中在一起,成立一家西天竺商社,大家有錢出錢,有船出船,公平計算股份。”
“大家都成為一家人了,自然不會出現相互壓價的事情,這樣去天竺的利潤也有所保障,而且也可以最大程度節省大家航海的成本,大家的力量集中起來,可以輕易招募上萬水手,足夠保證船隊的安全。”
張忠驚喜道:“這方法可行。”
於是胡亥卻找管虹吳曉他們。說了成立天竺商社的事,張宗也找大漢的勳貴家族說了成立天竺商社的事情。
大漢曆十九年,四月七日,會稽郡,貨物交易所。
胡亥他們包下了一個最大的包間,裡麵有幾十家大漢的勳貴和大商賈家族,大家可謂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在還沒有開會之前就相互交流,甚至達成了多項商業協議,這些商家相互之間也在打聽所謂天竺商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