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能理解,你都不做事了,自然就不知道做事人該有什麼樣子,擺拍的照片自然是漏洞百出了。
徐凡一方麵同意從陳郡和會稽郡各種調兩百名漢吏進入九江郡,由他們接管九江郡產業的發展,另一方麵讓鄭齊在九江郡對於不合格的漢吏,進行勞動改造試點,對於改造合格者可以繼續為漢吏,不合格者則予以清退。
大漢曆二十六年,五月一日。
九江郡的漢吏愕然的發現,朝廷從陳郡,會稽郡調撥了四百名漢吏來九江。朝廷的官職一向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鄭齊上任雖然帶了上百計吏,但那是為了變法,現在朝廷又增加400名漢吏,他們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翌日他們的預感就成真,法曹就從郡守府帶走二十餘位漢吏,帶走的理由則是違反漢律,欺壓百姓,法家的屠刀,這次對準的是他們。
鄭齊得到朝廷的允許之後,開始大力清洗九江郡的地頭蛇,九江郡的漢吏,要是以百分計成績的話,大部分都處於及格線以下,而這批地頭蛇則是負分的人,他們不但不能完成朝廷的任命,還在地方上欺壓百姓,為非作歹。
地方上想要開作坊先要給他們上供,甚至賺錢賺的多了,他們直接利用朝廷的權力巧取豪奪,關鍵是他們以對待佃戶的方法開作坊,這作坊能做的好就怪了,即便他們巧取豪奪的作坊,也很快會衰敗下去。
九江郡現在的局麵他們是有一份功勞的,用後世的話來講,他們就是工業社會的阻礙者,封建的殘餘,想要發展產業就要打掉他們。
而後他們就領取了,大漢朝廷對付貪官汙吏的三件套,罪大惡極者絞死,財產充公,全家流放新大陸。
當打掉這批負分的地頭蛇之後,鄭齊又開始針對那些10分,20分,30分的漢吏,這些有一部分也是貪汙腐敗的,有些隻是懶政,惰政,當然他們可能不這樣看,農業時代懶政惰政還有另一個說法,就叫無為而治。
但顯然他們已經不適應現在九江郡的發展,他們霸占的位置,合格的漢吏就沒辦法發揮他們的才能。所以隻能把他們清理出去。
這些人成了第二批打擊的對象,他們空出來的位置,則被陳郡,九江郡漢吏接管。
鄭齊的定點反腐讓九江郡漢吏人人自危,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盼了五六年的變法,第一刀砍的就是他們了。
這個時候他們才回想起來,戰國時期法家能崛起,成為各國的主流學派,靠的就是他們成為君王的屠刀。他們殺自己人是殺的最多的,各國變法的主持者哪個不是酷吏,哪次變法不是殺的血流成河。
他們真是昏了頭了,隻看到了陳郡變法的好處,法家不過是落敗了20年,他們居然連法家是做什麼的都忘了,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即便是想拒絕也不可能了,隻能默默忍受自己的選擇的後果。
整個九江郡漢吏也不過四千餘人,朝廷這是要乾掉他們當中的十分之一。按照後世的說法,一支軍隊死了十分之一的士兵,這支軍隊就會潰敗,喪失戰鬥力,從此就可以看出漢吏對這次清洗的恐懼了,這相當於他們經曆一場大敗仗。
在這樣生死的壓迫下,漢吏終於有了緊迫感,對待商賈和百姓開始和藹可親起來,朝廷給他們的任務,也開始用心完成,開始站在在朝廷的立場,斥責那些地方的小山頭主義,封建主義。他們明白自己對朝廷有用,才能逃過這場大屠殺,要不然的話隻能成為被清洗的一份子。
這場清洗持續了一個月時間,來的快,去的也快,打掉了九江郡430餘名漢吏,餘下逃出升天的個個也是驚弓之鳥。
在這樣的氣氛當中,鄭齊召集九江郡所有漢吏議事。
鄭齊道:“九江郡地處長江淮河之中,還有大運河經過,四周還有陳郡,會稽郡這樣的富裕之地,可以說這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寶地,是一塊富裕之地,但從我大漢開國至今,卻一直沒有發展起來。”
“某知道你們很多人說是陳郡會稽郡吸九江的血,兩郡一個是大漢的龍興之地,一個占據了大航海的天時,九江郡一步落後,步步落後,才導致今天這個局麵。”
“但在本官看來,天時地利,這通通都是借口,這是你們為自己墮落不作為的借口,九江郡沒有發展起來,最缺的就是人和,大航海的紅利難道隻會稽郡一家獨占,我九江郡的船難道不能海貿?陳郡鋼鐵廠的產能已經突破了億斤了,而我們九江郡的鋼鐵卻隻能打造一些農具,甚至九江郡的農夫,都更喜歡陳郡的農具,九江郡到處都是陳郡鐵,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紡織業是勞動密集型產業,工匠的俸祿占據了一大半的成本,人家陳郡的工匠俸祿高達2000錢,但依舊遍地都是紡織廠,我們九江郡俸祿連800錢都沒有,商人到我們九江郡建設紡織廠,每匹布能節省近兩成的成本,但即便是這樣依舊沒有人來。”
“這難道也是我大漢的商人心善,他們就願意給高俸祿給我大漢的工匠?”
“某可以告訴大家根本不是,因為我們九江郡的營商環境差,差到商賈都不敢來,他們一方麵擔心不能賺錢,一方麵擔心自己賺了錢又會被巧取豪奪,這種情況?們難道不感到羞愧嗎。”
“今天在座很多同僚都沒有來,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完成朝廷的使命,在場各位,在某看來大部分也是不合格,但現在朝廷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聽成了朝廷的命令,把九江郡治理的富裕,朝廷不但會既往不咎,還會重用各位,如何選擇爾等好生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