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辟疆交流之後,徐愛民立馬找到在實驗室當中的徐凡。
而此時徐凡和一群工匠正在擺弄一些金屬的零部件,徐愛民看到很多彈簧和齒輪,嚴絲合縫的安裝在一起,很有一種蒸汽朋克的感覺。
徐愛民叫道:“父親!”
徐凡製止道:“現在是關鍵時刻,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
大匠吳尚道:“陛下安裝好,就由您來上發條。”
徐凡也不可取,鑰匙插進空洞當中,不斷轉圈“哢哧哢哧”的聲音不斷響起。
發條上好之後“噠噠噠”的聲音響起,連同聲音響起的是一個黃銅擺件不斷左右搖晃。
徐凡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吳尚道:“午時一刻。”
徐凡算了一下,把時間時針對著十一的數字,把分針對著六的數字。
“現在看看時間準不準,來人拿沙漏過來。”
一個年輕的工匠拿著後世像玩具一樣的玻璃沙漏,這種沙漏全部漏光砂耗費半個鐘,在現在的大漢也可以說算是一種計時工具了。
沒錯,徐凡弄的這個就是鐘表,是後世已經看不到的大座鐘,那種民國時期電視劇倒是可以看到不少。大漢工業發展的越來越好,對精確時間的需求也就越來越高了,現在大漢確定時間一般就是看日晷,沙漏等,城市之間有有大型銅鐘報時,大致是每一刻鐘敲一下。
但這些都有一定的局限性,徐凡就想到了要製作一?座鐘了,大漢本就是在技術上達到製作需求了,隻是還沒有人想到發明鐘表,於是徐凡乾脆自己帶領科研組弄出來。
這個時候徐凡搽把自己的手走到徐愛明身邊道:“你不是去找張辟疆這樣那小子,怎麼來找為父了。”
徐愛民把天竺的事情對徐凡說了一遍,而後嚴肅道:“父親,胡亥在天竺已經有尾大甩不掉之勢,您就沒有發現嗎?”
徐凡道:“胡亥做的事情,一舉一動都在衛尉的監視之下,為父怎麼會不知道,事實上連為父都沒想到這胡亥的本事如此之大,他在天竺做的事情就和父親在大漢做的一樣,掃清奴隸製殘餘,為產業發展鋪平道路,這是我大漢很多諸侯王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這些年天竺市場是我大漢海外最大的商品市場和原料產地。他對我大漢做出的貢獻不亞於一個侯爵功臣,要不是他身份特殊,為父早就分封他為我大漢的諸侯王了。”
他對胡的印象就是曆史上的敗家子和殺自己兄長的昏君,但他認為胡亥對大秦滅亡占據的責任連三成都不到,所以對胡亥也沒有太大的惡感,甚至有的驚訝胡亥的能力了。
徐愛民有的著急道:“開拓市場不是最關鍵,您就不擔心胡亥在天竺造反。”
徐凡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道:“不擔心,天竺商社九成都是大漢的人,胡亥拿什麼造反,而且即便造反了,天竺在寶石島上駐有南海艦隊駐軍,以大漢的軍事實力剿滅胡亥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想到有誰在天竺造大漢的反,他就覺得搞笑,天竺人的戰鬥力幾千年來一直很穩定,那就是根本打不贏任何入侵者,幾千年來天竺曆史上武德最充沛的時間,卻是牛牛領導下的。
但顯然徐愛民不是徐凡,他沒有見識過天竺軍隊的戰鬥力,也不知道天竺後兩千年的拉垮史,反而按照大漢的標準來看天竺國。
在徐愛民眼中天竺,人口眾多,氣候宜人,土地肥沃,除了被僧侶控製戰鬥力差一點之外,這是一個極其興盛的文明,要是出了一個始皇帝一樣的人物,天竺能瞬間成為大漢的威脅。
徐愛民苦口婆心道:“父親,天竺是一個有幾千萬人口的文明,如果統一成一個帝國,那對大漢的威脅太大了,在南方可以截斷大漢通向炎洲,秦洲的海路,向北方則可以截斷大漢和匈奴國的聯係,甚至進攻西域,從大漢的全球戰略來說,天竺脫離大漢的掌控,會嚴重影響大漢的霸權,讓大漢的勢力退縮上萬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漢想要建立全球霸權,一是要控製新大陸,二就是要控製天竺,這兩個地方就是大漢向外探出的兩隻手,隻要斷了一隻大漢的霸權就岌岌可危,要是兩隻都斷了,大漢隻能退回神洲,全球霸權麵臨崩潰的局麵。
徐凡聽到徐愛民的話滿臉愕然,聽上去還真有幾分道理,自己還真沒有想過大漢的全球戰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大漢消化了新大陸,勢力自然而然就可以成為霸主了。
但霸主的地位會自然而然的出現嗎,人家幾萬裡之外的強國會因為你大漢強盛就臣服於你?
這可能是徐凡的局限性了,他生活的那樣那個年代,還在想辦法取代老的霸主,成為新的霸主,至於成為了全球霸主,用什麼戰略維持霸權,這都沒有的東西到哪裡想?
哪怕在互聯網上也沒幾個鍵盤俠這樣討論過。哪些戰略要地需要占據,哪些地區又需要盟友來聯合統治,沒有,通通沒有,說起來有一絲無奈,做了幾千年的霸主,但卻從來沒有做過全球的霸主,這方麵徐凡都沒有經驗。
但徐愛民卻不一樣,他處於的時代可能科技不如後世,但他處於的大漢卻不用全麵複興,而是處於前所未有的大擴張時代,環球探險之後,大漢對各方文明已經了解,像徐愛民這些新生代,天然的就認為大漢是世界霸主,應該領地世界,世界地圖在許愛民手中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大漢要占領哪些要地,應當如何統治世界,他和陳買這些人也不知道討論多少次。
徐凡想了想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徐愛民道:“父親,天竺對大漢太重要了,大漢承擔不起失去天竺的後果,這不單單是失去了幾千萬的人口市場,而是在大漢的心腹地帶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所以孩兒想來,天竺不能統一在一個勢力之下,天竺最好分裂,像春秋一樣最好,最好有皇子鎮壓天竺,三弟也即將成年,他可以去天竺就藩,甚至可以直接取代天竺商社,把天竺商社占據的地盤建立諸侯國,讓三弟成為天竺王。”
想了想徐愛民繼續道:“皇子鎮壓的模式也可以用在其他的地方,我大漢勢力範圍內,各大陸之間距離太遠了,去一趟新大陸差不多要三個月的航海時間,而且這其中還是有有一定的風險,朝廷根本沒辦法控製各大陸的諸侯,都督府的模式不適合新大陸,我大漢的都督不過是兩千石的軍官,而各大諸侯國不是公爵就是侯爵,他們的地位遠在都督之上,孩兒以皇子的身份上來勉強調動他們,但如果隻是軍官卻很難。孩兒以為每片大陸必須要建立一個屬於皇族的王國,有皇子鎮壓大陸的諸侯,這才能讓這些大陸不脫離我大漢的掌控,諸侯的勢力才不至於過度的膨脹。”
徐凡聽完徐愛民的話內心一陣感歎,自己的時代終於結束了,他現在連戰略眼光都比不上這個時代的人了,也就剩下對科技發展還有點指導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