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在冒煙,肌肉在燃燒,腦袋裡麵好像有兩個聲音在吵架。
一個在說,她那麼可憐,要了她吧。
另一個在說,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陸敬澤的耐力在部隊裡數一數二,唯獨在陸玉嬌這裡,敗下陣來。
他喉結滾了滾,眸色深暗,翻身將陸玉嬌抵在梆硬的炕上。
“彆亂動。”
他寬闊粗糲的手掌拖住她細嫩白皙的天鵝般的脖頸。
她再動一下,他不敢保證他能繼續一忍再忍。
陸玉嬌漂亮的杏眸輕輕眨了眨。
她終於在陸敬澤的眼睛裡看到跟其他男人一樣的雜念。
原來他也不是聖人。
她快成功了。
陸玉嬌才不聽他的,故意胡亂扭動幾下。
果然在他漆黑長眸裡,看到越燒越旺的欲火。
陸敬澤俯身,灼熱粗重的呼吸灑在她臉頰,漸漸靠近。
她閉上眼,緊緊拉住他的衣角。
陸敬澤是第一次,像他這樣的毛頭小夥沒什麼經驗,莽撞得很。
他的橫衝直撞沒有找對地方,反而不小心弄塌了炕頭那排新做的櫃子。
重重的木板散架的聲音在寂靜夜晚格外響亮,幾乎刺破耳膜。
燥熱衝動如潮水般退去,陸敬澤迅速冷靜下來。
陸玉嬌睜開眸子,嗔怪地睨他,水汪汪的。
陸敬澤往旁邊避了避,手臂從她身體底下拿開,尷尬地彆開視線。
門外響起陸福生的聲音。
“敬澤,你屋裡怎麼了?”
陸敬澤輕咳一聲,“沒事,櫃子塌了。”
“啊?我進來看看。”陸福生在外推了推門,發現推不開,更納悶,“你這門怎麼還鎖上了?”
農村人哪有鎖門的習慣,陸福生對兒子的舉動感到奇怪。
陸敬澤無奈地看一眼被窩,陸玉嬌已經在陸福生推門的時候就嚇得整個人小雞似的躲進去。
好像她覺得隻要把頭埋起來,就可以自欺欺人不被發現。
他微微抿唇,安慰門外的父親,“爹,太晚了,明天早上起來再說,櫃子我來修。”
“那好啊,你的木工活兒可比咱們公社裡那幾個木匠都要好。”
陸福生自豪地誇了兩句,也沒懷疑,背著手回屋睡覺去了。
陸玉嬌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長鬆一口氣。
陸敬澤心底覺得好笑,還以為她的膽子有多大。
……
經過這麼一遭,陸玉嬌也不敢瞎折騰。
她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再睜開眼,天已大亮。
陸敬澤端坐在炕邊,背對著她。
他束好腰帶,更顯得腰背筆直,一身軍裝挺括,沒有一絲褶皺。
陸玉嬌舔舔發乾的唇角,夜裡什麼都看不清,這會兒看得清清楚楚,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陸敬澤昨晚就這麼坐了一宿。
他在部隊裡訓練時,坐著也能睡著。
但陸玉嬌睡在他身後,呼吸酣甜,毫無防備,他即便背對著不看她,耳朵卻更靈敏,隻能一夜無眠。
她醒了,他也瞬間察覺到。
正要開口說點什麼打破尷尬,院子裡響起道聲音——
“巧翠嫂子,小年好啊。”
陸敬澤衣角攀上一隻嬌弱僵硬的小手,陸玉嬌聲音發顫,眼尾通紅。
“是我嬸嬸,她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