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澤知曉這是她的傷心事,沒有再提這茬,隻看了眼外麵的天。
“很晚了,睡吧。”
“冷。”陸玉嬌杏眸無辜,“沒騙你,真的很冷。”
陸敬澤似有若無地歎了一口氣,雙臂將被窩收緊,隔著棉被將她抱住。
“暖和了?”
“你不進來睡?”
陸敬澤搖頭,“我守著火。”
炭盆燒得這麼旺她都冷,要是半夜滅掉估計得冷醒來。
反正她在旁邊,他也睡不著,索性看著炭盆,不停添火。
……
陸玉嬌得了陸敬澤的承諾,睡得很香。
第二天陸敬澤就修好了他的床,陸玉嬌也沒再悄悄破壞。
她很喜歡山中隱居的生活。
陸敬澤能乾又有力氣,什麼體力活兒對他來說都顯得輕鬆,一個人能抵好幾個男人的勞動力。
有他在,陸玉嬌就是在深山老林裡,也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他徒手製造出打獵的工具,每天不是抓兔子就是抓山雞,頓頓有肉吃。
劈出來的柴火又粗又直,堆成半麵牆壁,用都用不完。
有空還給家裡添點小家具,都是他一個人手工做的。
小木屋越來越有了家的模樣。
安定、悠閒、舒適的生活對陸玉嬌來說,跟做夢一樣。
她上一次像現在這麼開心,還是十歲之前。
陸玉嬌慶幸自己找上了陸敬澤,也暗自誇讚自己的眼光。
早知道陸敬澤這麼好說話,都不用她付出什麼就傾儘全力幫忙,她就不必籌謀那麼久了。
說不定現在早到了部隊大院享受。
……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臘月二十七這天,陸敬澤忽然提出明天一早要出去一趟。
陸玉嬌下意識抓住他的外套一角。
“必須要去嗎?”
“嗯,有事。”陸敬澤眉眼微沉,想了下,“我會儘快回來。”
他現在算是摸到了一點陸玉嬌的脾性,起碼知道這樣說,能讓她笑,心情也會放鬆不少。
隻是,陸玉嬌有些不放心。
“天黑之前你會回來嗎?”
陸敬澤沉吟片刻,無奈道:“事情比較多,我——”
他說到一半,抬眼看到陸玉嬌的表情,又立刻改口,“我會儘快辦完,天黑之前一定回來。”
陸玉嬌這才徹底放心,點頭道:“那我等你回來。”
這一晚,陸敬澤又沒睡。
為了履行承諾,他守在熟睡的陸玉嬌床邊,偶爾添添柴火,等到天才蒙蒙亮透出一縷微光,他就出門了。
早出發,早回來。
……
陸玉嬌一醒來,就感覺到四周的空蕩蕩的。
陸敬澤走了,這樹林裡的陽氣都仿佛被抽掉了。
她莫名其妙覺得冷,也覺得空。
以往陸敬澤乾活兒,她搬條板凳在旁邊瞧著也覺得賞心悅目有意思。
現在隻剩她一個人,反而不知道該乾些什麼。
忽然,傳來一陣鈴鐺響。
陸玉嬌看到屋前懸著的那條線在動,扯動上麵掛著的鈴鐺。
這是陸敬澤設下的防禦裝置,要是有人靠近這木屋,鈴鐺就會響。
這鈴鐺厲害得很,這幾日響過兩回,陸敬澤聽到後就立刻循聲而去,將人打發離開,她這才沒被人發現。
可現在還早,陸敬澤肯定不會那麼早回來,更不會踩中他自己布下的防禦裝置。
所以……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