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洞裡生火、熬藥。楠香就躺在被子裡昏睡。
山洞裡有許多備用品,都是小時候鄭氏把他趕出家門時他在混亂中偷帶出來的。
有時候鄭氏幾天不讓他回家,他就自己在山洞裡生活。
如今這些東西倒是都派上了用場。
他一邊熬藥,一邊拿書就著火光在。
下個月他有一場鄉試要考,隻有考得舉人,他才有進京殿試的機會。
所以他不僅要用功讀書,還要多賺銀子才是。
不然到時候身無分文,有才學也沒卵用。
鄭氏是不可能給他銀子的,那老婦一心想過好日子,卻不願意付出。所以進京趕考的費用,隻能靠鄭何自己。
他望著還在昏迷的女人,神情若有所思…
雖然有些對不起這個女人,不過誰讓她這麼倒黴落到自己手裡。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吧…
熬好藥後,鄭何放下書,起身給楠香盛了一碗退燒藥。
他端著藥碗替她吹了吹熱氣,然後走到石板邊,雙手將楠香從被子撈出來喂藥,“醒醒,起來喝藥了。”
昏迷中的楠香:“……zzz”
鄭何推了推這女人,但半天人家都沒反應。
無法,他隻得單手抱著楠香,然後用另外一隻手將湯碗遞到她嘴邊,一點一點的將藥汁喂到她嘴裡。
可是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苦藥一進嘴巴,她就悶哼一聲,然後再也不張嘴巴了!!
鄭何氣的呀!“你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良藥苦口利於病!快點張嘴喝藥。”
但楠香依舊小嘴緊閉,就算人在昏迷,也本能的拒絕苦味。
鄭何喂的都沒耐性了,氣惱的凶她,“你還想不想活了!!快給小爺張嘴喝藥!”
但人家楠香依舊緊緊咬著下顎,人沒醒,卻也是一副倔強不張嘴的表情。
鄭何還就不信了,“個小丫頭片子,還死犟!看小爺怎麼收拾你!”
鄭何將楠香放到石板上,一手捏著楠香的鼻子,然後趁她張嘴呼吸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把苦藥罐進她嘴裡。
楠香冷不丁的被灌了一嘴巴的苦藥。
那藥又苦又燙,下巴還被人用力的鉗製著。
她不舒服的直“哼哼”,撇撇嘴要哭,昏迷中她還聽到了耳邊那道不斷響起咒罵的聲音。
楠香覺得委屈,於是可憐兮兮的哭泣了起來。“嗚嗚x﹏x”
她神智不清,並未醒過來,卻仍是哭的很傷心。
那小紅唇一抖一抖的,可能是嘴巴裡的肉被燙到了。
麵對她的啜泣,鄭何心虛的轉過頭去。
心想:“誰叫你不聽話了,剛剛好好吃藥不就沒事了嘛…”
這賊精的死小子,半點不憐香惜玉…
可能是出於愧疚,這摳小子難得動作輕柔的給楠香蓋好被子,然後大手摸著她的發頂,有一下沒一下的哄她睡覺。
等到那可憐的哭聲安靜後,他才疲憊的扭過頭去,在洞裡拿出以往藏在這裡的粗粗麻被。
然後他困頓的往地上一躺,閉著眼睛讓自己快點睡。
臨睡前他還想著,“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他快點爭取時間多睡會兒。”
話一說完,他就疲憊的睡著了…
楠香那頭睡的也不安穩,等到藥效發作,她才沉沉的睡過去…
夜間山洞裡一片漆黑,隻留一丁點火光在閃爍。
等他們都熟睡後,白澤才現出元神來看他們。
他觀了觀兩人背道而馳的身影。
心想:窮奇那沙雕果然被魔火燒的神誌不清,完全變了個人似得。
以前還寶貝的東西,這會就這樣簡單粗暴的對待了??
他看著轉世後的摳搜窮奇,幸災樂禍的說風涼話,“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啊!”
楠香昏昏沉沉的在夢裡,夢境裡仍是一片空白。
她的身體忽冷忽熱的在冒冷汗。
渾渾噩噩間,好像有一道溫和的靈力正在慢慢的輸送到她受傷的腦子裡。
片刻後那到溫和的神力就修補了她破碎的識海,有了神力的滋養,她這才沒那麼痛苦。
雖然身體被神力修補了大半,但她的腦海中依舊白茫茫的一片。
空白的像個沒疼的小孩…什麼記憶也沒有…
白澤望著楠香臉上的表情,知道她痛苦減少後,就停止對她的療傷。
能幫他們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有違天命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m.